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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圓形凹槽的底部有一隻玉匣,大盜將玉匣取出後小心翼翼地打開,卻見裡面放著一串鎏金的九連環和一根小指粗細的鎏金四截棍。

  季燕然拿過匣子裡的九連環仔細看了看,又走至那凹槽旁蹲下身去伸手在那些小孔槽里摸索了一陣,道:“這些孔槽里有著類似鎖頭的暗扣機簧,而那九連環的每一個環扣又都能解下,再看這孔槽的寬窄正可將九連環的環扣豎著插入其中,數量也都是九個,想來這裡是一處小小的機關,需要我們將九連環解開後插入孔槽內帶動機簧開啟。至於這根四截棍的用途尚不得而知,我們不妨先解開這九連環再看看罷。”

  唔……九連環麼?這可是一項源自於中國的、與魔方、華容道並稱為世界三大智力遊戲的玩具呢!它是將金屬制的九個相連的圓環套裝在橫板或者各式框架上,其框架有劍形、如意形、蝴蝶形、梅花形等,各環均以銅杆與之相接。按照一定的程序反覆操作,使九環全部聯貫於框架上,或經過穿套全部解下。其解法多樣,可分可合,變化多端。得法者需經過八十一次上下才能將相連的九個環套入一柱,再用二百五十六次才能將九個環全部解下。這是最普通的九連環,而最難的則需要五百一十二步才能夠全部解下【以上解釋整理自網絡——作者注。】。

  這玩意兒我小的時候也有過一個來著,還有魔方和魯班鎖,可惜這三樣我哪樣也沒有玩兒成過。於是拍拍蹲在身邊的季某人的肩頭,大大方方地道:“這種三歲小孩子的遊戲自是難不住季大老爺您了,小女子靜候大老爺解局。”

  季燕然好笑地搖搖頭,果然一心投入到解連環的遊戲中去了。

  趁他在這裡研究解法,我又將整個墓室轉了一圈,卻見這墓室除了我們來時的那條墓道外並沒有別的出入口,如果那須彌座下有暗道的話,那麼我們通往真相的距離也許就將不遠了。

  不多時,季燕然順利解開了九連環,並將那九枚金環豎起,一個一個地嵌入孔槽中去,孔槽只有環的一半深,因此嵌進去後還露出半環在表面之外,每嵌入一枚便聽得裡面“咔嗒”地一聲輕響,再往外拔卻拔不出來了。

  大盜也蹲到季燕然的身旁,扳住那金環用力想要擰動,然而九個環挨個兒擰遍都是無濟於事。我想了想,湊過去道:“會不會是得同時擰動這九個環才可以呢?”

  季燕然點頭,笑道:“有道理!原來這便是那四截棍的用途——這道局的意圖就是想讓我們用這四截棍將九個環穿起來,以此來同時轉動九環啟動機關——九連環本身就是一道題,同時又是下一道題的題引,這一題套一題的想法只怕也只有玄機公子這位奇人能想得出來了!”

  唔……這道局如果用平面形式表達的話,就是將以3×3形式排列的九個點用四條直線全部串起來,且這四條線必須一筆畫成。圖示如下:

  ○ ○ ○

  ○ ○ ○

  ○ ○ ○

  便見季某人和盜某人兩個蹲在那裡,一個撓頭一個摸下巴地瞪著地上的九個環各自琢磨,我轉身將手中火把塞到神秘人手裡,而後走至兩人對面蹲下,拿起玉匣中的那根四截棍,如此這般地在九個半環之間一陣穿插,眨眼間完成了一筆畫四條直線穿起九個點的題目,得意洋洋地一人瞟了他們一眼,拍拍爪子站起身來,重新接過神秘人手中的火把,道:“開機關罷。”

  季燕然仰起臉來挑著眉毛望著我笑道:“靈歌以前見過這題局?”

  喂喂,你小看我麼?臭傢伙!……雖然我確實在穿來之前曾經在網上看到過這樣的題目……哼哼。

  我厚著臉皮搖頭。

  大盜不作耽擱,雙手拉住穿在九枚半環上的四截棍的兩端向兩邊用力扯了一扯,見沒有動靜,又逆時針順時針地轉了一轉,果聽得在用棍子扳動九枚半環向順時針的方向轉動時,圓形凹槽像個轉盤似地開始轉動,並且在它的內部還有喀嚓嚓的齒輪運作的聲音。

  當整整轉了九圈之後,凹槽之下終於傳來一聲“咔”地響動,緊接著整個須彌座向著旁邊平移開去,露出了隱藏在其下的一個半人高的淺井來。

  這淺井大約就是俗稱的金井了,古時建造陵墓,首先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就是要確定金井的位置,因為金井的位置就是墓主人地宮的所在,即停放墓主棺槨的地方。這個程序在風水術士的行話里,就叫做“點穴”。 有道是:“京都以朝殿為正穴,州郡以公廳為正穴,宅舍以中堂為正穴,墳墓以金井為正穴”,這個“穴”最是要風水佳、位置好才行。金井的位置在整座陵墓的中心,即棺床正中央,處於墓主屍體的腰間部位。通常是鑽一圓形深井,內中有不竭之泉水,藏以死者生前喜愛之珍寶,一來鎮墓,二來息壤。而以風水的說法:金井可溝通陰陽地氣,為陵墓精神之所在,其位置的重要,不亞於朝廷大殿的龍椅,是直接關係到江山社稷的核心部位【以上資料整理自網絡——作者注】。

  而眼前這個金井,一沒通地氣二沒藏珍寶,就跟一個淺坑沒什麼兩樣。大盜忍不住跳了進去,卻見井沿只到他的腰間,彎身摸索了一陣,又跺了跺腳,道:“這井底的下面是空的,一定還有什麼機關可以打開井底令我們下去。”

  話音一落,我和季燕然立刻分頭搜索,檢查這墓室里是否還有我們未曾注意到的機關。然而我們幾乎將這墓室里每一寸牆壁和地面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能開啟金井底部密道的機關。

  正一籌莫展之時,見大盜突然停止了動作,迅速閃至我的身邊,全身戒備地沉聲道:“有動靜!”

  謎題·連環

  ——有動靜?什麼動靜?午夜凶鈴鬼來電?夜半歌聲活跳屍?

  我死死盯住那口金井,想像著貞子從裡面披頭散髮地爬上來的情形,正緊張得肌肉發酸,忽聽得大盜在耳後輕笑,道:“傻妞兒,是這邊。”

  轉頭望去,卻見他和神秘人都正對著墓室口的方向——怎麼?動靜竟是從外面來的?聽得他向神秘人道:“來者不止一個,墓室狹小,在這裡動手容易傷到小月兒,你我不如守在這墓室之外,先解決了那些傢伙再說。如何?”

  神秘人默許,大盜便向我笑道:“月兒在這裡好生待著,無論發生何事都不要出去。聽到了?”

  我點頭望著他,低聲叮囑:“千萬小心!”

  他笑了笑,深深看了我一眼,轉身向墓室外走去。我知道,現在的他,把與我的每一次短暫分開都當作生離死別來準備,除了身世他已無它求——不,不是無它求,而是求不得,既求不得,就只有豁出去。

  無法阻止他的決定,只好目送著他與神秘人出得墓室,將石門關住。我轉頭望向季燕然,他沖我微微一笑,輕聲道:“靈兒放心,以大盜的機警和……‘他’的冷靜,兩人絕不會有事的。”

  “嗯。”我回身走至金井旁,小心跳下去,邊彎腰摸索邊道:“他們兩人在外拼命,我們也不能幹等著。這金井一定有機關可以開啟,得儘快找到它!”我用手指細細地在井底邊緣划過,只覺有著極不易察覺的一股小小涼風由fèng隙吹進,可見金井下面必有通路。然而井壁上卻光滑異常,沒有任何疑似銨鈕的東西。

  如果機關不是在井壁上,那就是在被移到一旁的須彌座上或者棺材上?可是方才我們都已經找了個遍,什麼都沒有發現。再或者,需要把須彌座和棺材移回原位才可以?

  想至此便抬頭向季燕然道:“燕然哥哥,我蹲在井裡,你試試看能不能推動那須彌座。”

  季燕然走過來道:“如果這樣當真啟動了機關,你豈不是要一個人被封在下面了麼,傻丫頭?”

  “那……我們不妨先做個實驗,”我從頭上拔下簪子放在井底,而後從井裡出來,道:“咱們把須彌座推回原處,然後再打開九環機關,看一看這簪子是否還在,不就行啦?”

  季燕然笑著將我扶起,道:“這丫頭總能想出小點子!好罷,就依你之言試試看。”

  說著一起動手,果然能將須彌座推回原位,而後再用嵌在上面的九環和四截棍將機關轉開,卻見那支簪子原封未動地躺在井底,根本沒有動過分毫。

  此路不通,只好再想辦法。我跳入井中欲把簪子撿起,季燕然卻也同時跳了進來,誰想兩人這麼同時一跳,腳下的地面竟倏地向下沉去,我趔趄了一下,被季燕然攬住腰,卻見隨著井底的下降,我們已由墓室來到了位於其下的又一個地底空間之中。

  又是一條狹長的石甬路及擋在前方不遠處的一道石門,牆壁上嵌著長明燈,有微微的冷風從頭頂上方牆壁的fèng隙中吹入,以保持空間內有足夠的空氣供長明燈一直燃燒。

  和季燕然對視一眼,一同小心地邁下石板來,腳才一著地,便見這石板唿地一下子又升了回去,如此一來倒讓我們看清了它的運動原理,卻原來在這甬道里設著一架大型的天平,一端連著充當秤盤的石板,另一端則擎著一顆起到砝碼作用的方方的大石塊,石塊上刻著“二百斤”三個字。難怪方才在上面的墓室中時,大盜和季燕然曾輪番跳到金井裡找尋機關都沒能使這天平沉下來,是因為兩個人的體重哪一個也沒超過二百斤,而我和季燕然的體重加在一起自然超了,兩人一起進入金井便使這天平的一端下沉,當從天平上走下來時,這一端又會重新抬起,回復原位。

  這一處機關設置得有些奇怪,難不成只允許體重超過二百斤的胖子進入下面的甬道嗎?或者……玄機公子的真正用意就是想要至少兩個人同時進入這甬道?

  眼下已無退路,只好繼續前行。轉眼來至那扇石門之前,抬眼細看,見它的四邊都雕滿了凸出在外的龍形花紋,而在它的中央位置上,則見刻著一首奇怪的詩——

  重山復重山,重山向下懸;

  明月復明月,明月在兩邊。

  上有可耕田,下有長流川。

  一家合六口,兩口不團圓。

  在這幾句詩的下方,是密密麻麻的如同活字印刷用的字模一樣的方方正正的石刻字,一個一個地被碼得整整齊齊,嵌在石門裡,看上去就像一個豎起來的電腦鍵盤。

  我小心地伸手去摳其中的一個字,發現它雖然可以輕微地活動,卻不能被□,然後再試著向里按,果然能按進去半指深,然而才一按下去就聽得頭頂上一陣響動,還未及抬臉去看,就覺一片烏雲壓頂般的東西兜頭蓋下,直把我壓得一下子匍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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