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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哥,表哥……”顧採薇意亂情迷地喊道。

  “你是誰的?”宋鐸握住她的腰肢,感受著她的戰慄,動作不停地問道。

  “表哥的,憫敏,是表哥的……”

  “哪裡是我的?這裡還是這裡?”宋鐸的手遊走在她身上幾乎每一寸肌膚,眼中有掩飾不住的貪戀和情慾。

  “都是,每一處都是表哥的……”顧採薇的大腦已經不能思考,隨著他的動作,身心臣服。

  這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歡好,兩人相擁著感受到彼此靈魂的顫抖。

  “表哥。”顧採薇感受到緊緊抱著自己的宋鐸,雖然已經釋放,卻並沒有退出自己的身體,她的理智慢慢恢復,輕輕喚了一聲。

  “嗯。”宋鐸應了一聲,望著她美麗靈動的眼睛,“不舒服?身上疼了?我今日有些孟浪了。”

  他有些內疚。可是想起晚上和鄧博他們議事的結果,他的眼神又黯淡了幾分。

  “表哥,你要去京城了?”顧採薇沒有回答,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問道。

  她雖然不問,但是並不代表她不知道。這一步,早晚要邁出去。宋鐸今日如此反常,除了這個理由,她想不到別的。

  她的聰敏,宋鐸從來都知道。他沉重地點點頭,把議事的內容告訴她:“本來廢太子上京,應該能夠暫時讓你皇上忘記你和孩子們的事情。但是太上皇,”他臉上露出嘲諷,“在長期的藥力作用下,終於支撐不下去駕崩了,皇上下一步的擔憂,便只剩下成郡王。所以太上皇駕崩消息傳來之後,皇上又連下幾道聖旨,催促我把你和孩子們送到京城。穆徹也收到了同樣的聖旨,這一次,甚至包括他的內眷。顯然,皇上對於他不肯送拂衣上京的行為,有所戒備了。”

  他這番話,內容太多,讓顧採薇一時回不過神來。

  太上皇,竟然是被皇上慢慢下藥毒死的?到底是父子一場啊。當初太上皇被太子脅迫的時候,也頂住極大壓力,保住了三皇子的命。而三皇子,竟然一點兒不顧及父子之情,難道他就不怕以後日日噩夢?

  穆徹力保拂衣,在她預料之中,但是沒想到,因此會累及顧筠薇和他們的孩子。宋鐸被逼上一條不歸路,現在還連累了幾代中立的穆家……這不得不讓她感到愧疚。

  “穆徹是一封奏摺,不,準確的說,是一個稱呼讓皇上龍顏大怒的。”宋鐸想起宮裡傳來的消息,淡淡道,“穆徹說,‘臣長女年幼,體格孱弱,恐受不住長途奔波之苦’,皇上當即摔了奏摺,道,‘穆徹欺人太甚,他的長女?以為朕不知內情嗎?’,當年,我對他的全無戒備,終於釀成了今日的苦果。”

  顧採薇伸手揉揉宋鐸緊皺的眉頭,想抹平他臉上的內疚,輕聲道:“皇上既然存了這樣的心思,就是穆將軍沒用這樣刺激到他的字眼,他一樣能夠找到地方發作。表哥,往事不可追,誰也不知道,日後別人,甚至自己會變成如何模樣。我現在只想知道,你們想做什麼?”

  宋鐸有些凝重地看著她。

  “不會,你要把我送走,自己上京吧。”顧採薇道。

  “不會。”宋鐸搖搖頭,“如果你不在我身邊,恐怕日日惶恐,難以心安。而我,也是一樣。”

  顧採薇鬆了一口氣,笑著道:“表哥,你總算明白我的心了。如果你再敢把我推走,將來你回來了之後,我也不認你了。”

  “你敢!”宋鐸瞪著眼睛,在她臀上拍了一記。

  “我這是表揚你,進步了。”顧採薇嘻嘻笑道,抓住他的手,不讓他再動。

  “可是,憫敏,你知道,這條路有多兇險。一個不慎,你我都會粉身碎骨。我不畏死,可是我捨不得你。”宋鐸道。“自你跟著我,我沒有給過你平和的日子,好像時時都活在危險之中。你本來是喜歡平淡生活的,可是我給不了你……”

  顧採薇伸手捂住他的嘴:“表哥,你沒有選擇,這是你的出身決定的。而我有,我模樣不賴,又有醫術,能賺錢,我可以孑然一身,悠然地過這一生,想嫁人的時候,可以挑個模樣俊秀脾氣好的好後生,生兒育女,過想要的平淡日子。然而,這一切可供選擇的路,在遇到你之後,都不再是我的選擇。人這一輩子,太短暫,也太漫長,短暫到有人一輩子找不到心靈相通之人,漫長到有人要一輩子忍受不幸福的人生。而我們,雖然歷經了無數風波,但是彼此沒有芥蒂,一如往昔地信任、愛戀彼此,我又要奢求什麼呢?”再有兩三天就完結啦期待番外,期待新文

  第六百一十五章耳提面命

  太上皇駕崩,按照規矩,各地的王公貴族皆要到京城內奔喪,可是皇上卻道太上皇臨終前有口諭,不得興師動眾,一切從簡,令他們各自在封地,自行弔唁。

  “皇祖母。”成郡王被從皇廟中放出來,陪著太后。“皇祖父已經去了,您保重身體要緊。”

  看著太后鬢角仿佛一夜之間多出的白髮和蒼老了許多的面容,他勸解道。

  祖孫二人身邊沒有宮女太監,太后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曾經,你祖父很喜歡你父皇,就像你父皇對你一般,手把手地教。即使後來發生了那麼多事情,可是哀家總覺得,那些曾經存在過的父子情是不會淹沒的。哀家沒有怪他逼宮上位,可是對於生身父親,連性命都難以放過……”

  太后說不下去,眼角有晶瑩閃動——這也是她寄予厚望的兒子啊,那麼乖巧,那麼聽話,卻也是他,讓她現在就早早自稱“哀家”。她對太上皇的感情,分不出愛多一些還是恨多一些,可是這輩子,他總歸是與自己糾纏最深,也曾經給過自己最多的男人了。

  “皇祖母,也許,”成郡王垂下眼瞼,神情充滿哀思,“也許並不是父皇,只是陸家人從中蠱惑。”

  太后揮揮手,止住了他的話,冷笑道:“身為一國之君,識人不明,忠奸不辨;為他出生入死的人,被他百般猜忌,逼上梁山;而包藏禍心之人,只用一個女人,就讓他忘乎所以。霆兒,你記住,有些事情,或者是被際遇主導後果,但是更多的事情,是做事之人決定了結果。坐在那個位置,就別說奸佞當道,蒙蔽雙眼,那是自己心思不夠澄澈,本心不夠清正,才會讓那小人有可趁之機。為一國之君者,更要三省其身,而且要襟懷坦蕩,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後宮之女,絕對不能干政……”

  “霆兒牢記皇祖母教誨!”成郡王跪下道。

  太后伸手拉起他,望著吞吐著香霧的仙鶴香爐,幽幽道:“這些話,也許聽起來為時過早,但是實際上,也不算早。你父皇,在陸繡月的宮中吧。”

  成郡王點點頭,言簡意賅道:“是,七弟生病,父皇憂心。”

  太后冷笑一聲:“這真是我見過最懂事的孩子。想什麼時候生病就什麼時候生病,襁褓中的孩子,就會替母親爭寵。人人都說,站得高,看得遠,可是你父皇,分明被雲霧擋眼,自己正經的嫡長子百般猜疑,卻對一個野種百般寵愛。”

  後宮的人事,沒有能瞞過太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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