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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沒人,偌大的辦公廳只開了寥寥幾個燈光,昏暗的光線下,凌可心的身影落在余爍晨眼裡越發的孤立無助,他一隻腳就要踏出去,卻生生的忍住了,怕再往前一步就再也沒辦法控制自己,早在昨晚他就回來了,飛機一落地,他就迫不及待想要去看她,可是余爍寧興奮打來電話告訴他,找到妹妹了,凌可心就是他們失散多年的妹妹,晃如晴天霹靂,他只覺得整個腦袋都空了。

  小時候,父母出車禍後,他和弟弟還有剛出生的妹妹都被送入孤兒院,沒多久他便被余家人領走,他求過爺爺一起帶走弟弟跟妹妹,可是余老爺只是鐵了心的告訴他,如若不是余家需要一個健康的繼承人,余家根本連他都不願意認。一直以來他被送到國外接受教育,直到近兩年他才回來幫忙接管Esha,他跟弟弟一直有聯繫,感情很好,只是那個妹妹從未蒙面,只知道弟弟跟她相依為命,自從她失蹤後,弟弟一直在那孤兒院等她回來,即便後來余家都接受他了,他還是堅持住在孤兒院裡,他知道弟弟放不下尋找的希望,曾經他一直以為這也只是個希望,那個從未蒙面的妹妹根本找不到,也回不來,沒想到---天意竟這般弄人。

  此刻,她就站在離自己僅幾步遙的地方,觸手可及,可是真真就是咫尺天涯,他哀哀的瞅著她,只盼能用目光將她緊緊擁住,心底一個聲音卻清晰的告訴他,此生無緣。

  他看見她已經調好情緒,沖他粲然一笑道:“我沒事,不用擔心”

  窗外的星辰籠罩著她整個背影,她的笑容仿若星空中的皎月,美好卻蒙著一層淡淡的哀傷,他不忍多看,怕自己情不自禁會過去擁她入懷,極力克制道:“我送你回去”

  車上,凌可心撐著腦袋靜靜的看著車窗外飛躍過去的街景,一副副像流動的電影畫面,像生活,匆匆被歲月帶過,無論平凡或華麗,永遠只有一個方向,便是逝去。

  一路上,他們沒再說話,只有車內輕緩地音樂緩緩的流入他們無可奈何受盡煎熬的心裡,凌可心能感覺到他的隱忍,他的猶豫,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她能感覺到他們越來越遠。

  車子在未進入她家的小巷子,凌可心便讓他停下,她不想自己的家人再誤會他們還有往來而傷心,也不想在自己的家門前最後一次送走他,所以選擇在巷子口就說再見。

  她說:“我們終究是不合適,以後還是少見面了”

  窗外的行人來來往往,熱鬧非凡,可是車內的氣氛卻陰鬱到了極點,他撇過臉,抑制住酸澀發緊的喉嚨,淡淡道:“好”

  “那—再見”

  凌可心不做任何遲疑,拉開車門迅速逃離,小巷裡的冷風乾燥的吹刮著她的臉龐,她僵著身子一直快步走到巷子的拐角,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才停下腳步,大口大口的吸著冰冷的空氣,仿佛只有這樣,胸腔內那顆痛的快要炸裂的心才能得到緩解。

  第32章 突發生變

  國內服裝行業近兩年普遍不佳,連Esha這樣大公司也不能倖免,連續兩年業績逞下滑趨勢,又接連失了兩個臨陣脫逃的代言,被競爭公司大做文章,整個形象受損,余爍晨接手公司本就是內憂外患,董事層里諸多聲音對他不服,所以全力打贏這場仗對他至關重要。

  為了趕時間先競爭公司大力推出新春產品,公司特意成立了項目小組,設計部,人事部,信息部,企劃部,生產部,市場部,都抽出能人組成一支二十來人的精英小組來完成這次任務。為保密起見,她們這個項目小組這個月來被安排住在一家假日酒店裡,所有通訊設備都被監視。這樣安排也好,少了公司和外界的干擾,大家也能心無旁騖的做好設計。

  酒店臨那條橫跨城市中心的河流而建,每天都可以憑窗眺望溪景,領略日出日落的光影變化。若乏了也可以下樓在酒店內的公園散步,整個環境清幽雅靜,別出心裁的石塊堆疊出的假山外爬滿綠油油的植物青藤,在這寒冷蕭瑟的冬季里讓人耳目一新,繞過一叢又一叢的花草,在花園最深處便是一潭荷花池,凌可心最愛來這邊打發時間吸收靈感,南方室外不會太冷,還能看到成片的荷花迎風綻放,嬌艷的顏色映著冰清的池面別樣的新穎迷人,一陣風拂來,假山的綠植碩大的葉片便像只只綠蝶翩然起舞,這樣的藍天、綠水、荷花、綠葉交織成一幅浪漫的景象,倒讓在室內困了一整天的心境豁達開朗起來。

  細聽泉水叮咚,凌可心繞著假山尋了半天方瞧見石壁上面有一小孔,水流汨汨的從那孔中滲出,像一條銀白色的綢緞,淺淺緩緩地一路拂過那片嫩綠,在寂靜的晨曦之中尤為悅耳動聽。凌可心駐足凝望,忽見小宋的身影從花叢中匆匆掠過,神色凝重,這些天,她都魂不守舍,凌可心放心不下,跟了過去。

  然而她走的太快,已經繞到盡頭的房屋後面,凌可心本想繼續跟上去,卻聽到樓道里有人聲在議論:

  等我們這次項目做完了回公司就該喝喜酒了。

  另一個聲音:你是說我們余總跟楚家千金訂婚麼?

  是啊,這消息公司那邊都傳開了,只是我們這邊困在酒店裡,消息閉塞,知道的慢

  也正常,余楚兩家聯姻本就是情理之中

  ……

  風漸漸的大了,夾著冬天固有的濕冷,凍得凌可心手腳一片冰涼,她摸了摸鼻尖,也是冷的,這種冷意悄無聲息的直達心得最深處,將溫暖的血液封在一片寒冰之下,只余徹骨的寒意,她本能的裹緊了外套,只嘆息這個春天怕是再也來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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