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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成蹊接過水,細細喝完。

  “多謝。”

  顧二爺失笑,“你也就這時候真心實意的乖一些,平時都是在糊弄我吧。”

  “怎麼會!我哪裡敢糊弄您!我未來安穩的日子可都在您手上了。”

  顧二爺盯著他無奈失笑,“又來了。”

  夏成蹊將水杯放到茶几上,“二爺,今晚上咱們演一波?”

  “你想怎麼演?”

  夏成蹊故弄玄虛,“到時候您聽我的就行了。”

  顧二爺並未多說什麼,只是看著夏成蹊的眼神,多了一絲審視的意味。

  晚上顧文廷著實回來的比較晚。

  大約是在十一點之後,一干保鏢將他送入別墅後便離開了。

  別墅內燈火通明,顧文廷站在客廳內望著三樓片刻,而後扯著領帶準備回房間,剛走到樓梯口,別墅內啪嗒一聲,燈光全滅,一片漆黑寂靜,著實令人瘮得慌。

  顧文廷好歹也是在這別墅住了一年多的,什麼靈異鬼怪事件沒見過,仗著自己有紋身護體,不慌不忙的拿出手機照明。

  蹬蹬蹬——

  似乎有腳步聲傳來,格外脆亮。

  顧文廷用手機照明,朝樓梯照去,只見一個恍惚的人影正站在樓梯的盡頭,有輕薄的衣服被風吹的飄起,面無表情的望著他。

  顧文廷沉著以對,聲音沉著淡然,“誰在那!”

  那人影沒有動靜,顧文廷眉眼一沉,腳步往後退去。

  “大師,是你嗎?”

  沒有聲音。

  顧文廷斂眉在往後退,那人影竟然隨著顧文廷的後退而往他方向逼近。

  倏然,身後一陣陰冷的寒風吹來,顧文廷下意識朝後望去,身後漆黑一片,哪裡能看到什麼。

  再回頭,那人影早已離他不過咫尺之遙,面對面,隔著一層無盡的黑幕,如何看得清。

  但那陰森的感覺卻是撲面而來,饒是顧文廷,也被嚇了一跳。

  腳下一個趔趄,直直往樓梯下跌去。

  “顧先生!”

  顧文廷聽到這一喊聲,猛地朝三樓樓梯尋人,果不其然,在樓梯口見到了一個瘦小的身影,而那人影也早已不見蹤影。

  砰——

  顧文廷跌落在客廳上,傷到了腿,凝眉撫著傷處,半天也站不起來。

  抬頭,只能瞧見三樓走廊處,一個影子正與另一個影子來回打鬥著。

  顧文廷知道,其中一個影子,必然是夏成蹊。

  一番打鬥動靜不可謂不大,夏成蹊將那影子逼到牆角,一把脫了身上的白色紗衣扔給了顧二爺,低聲道:“好了好了,可以了可以了。”

  顧二爺臉色鐵青接過,夏成蹊朝後連連趔趄,大叫:“妖孽!今日有我在,絕不會讓你傷害顧先生一分汗毛!”

  然後便是夏成蹊幾聲慘叫聲。

  顧文廷擔心望著三樓,“大師,你還好嗎?”

  夏成蹊逞強的聲音傳來,“顧先生,你放心,我沒事,你待在那別動,等我除了這……啊——”

  隨著夏成蹊一聲慘叫,然後便徹底沒了聲音。

  顧文廷艱難爬起,屋外保鏢走進,叮咚一聲,屋內重獲光明。

  保鏢將顧文廷扶起,顧文廷卻執意要上樓去看夏成蹊情形。

  一上樓,便看到夏成蹊正滿身是血的躺在樓道里,沒了聲息。

  “快!送醫院!”

  聽到這聲音,夏成蹊才適時醒過來,對顧文廷搖頭,艱難道:“顧先生,不要叫醫生,別墅內煞氣還未除盡,現在正是關鍵時期,我若是走了,一切都將前功盡棄!”

  “但是你的傷……”

  夏成蹊搖頭,掙扎著站了起來,笑對顧文廷道:“顧先生放心,那些邪祟還要不了我的命,都是些皮外傷,給我一些止痛止血的藥就行了。”

  顧文廷看著他臉頰上被濺到的血跡,凝眉,“不行,你傷勢太重,必須去醫院!”

  夏成蹊搖頭,“就算顧先生想前功盡棄,我也是不答應,畢竟這別墅傾注了我許多的心血,你放心,我有分寸,沒事的。”

  顧文廷面上如何的糾結夏成蹊也管不了許多了,不再理他,推開保鏢便往房間內踉踉蹌蹌走去。

  顧文廷站在那良久,“去準備一些止血止痛的藥給大師送過去。”

  “是。”

  保鏢各自忙著警戒,顧文廷卻站在那良久,望著夏成蹊的房門,久久不曾離開。

  夏成蹊一進房,虛弱的臉色飛快褪去,懶懶倚在門邊,等著保鏢給自己送傷藥。

  看著眼前臉色不大好的顧二爺,“二爺,剛才咱們配合得不是挺好的嘛,成功騙過了顧文廷,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顧二爺仍是冷冷的望著他,沒有說話。

  敲門聲響起。

  “大師,我給您送藥來了。”

  夏成蹊將門打開,接過保鏢手中的藥,虛弱的臉色對著他道謝:“多謝。”

  保鏢見他臉色蒼白渾身是血,也忍不住多說了幾句,“大師,實在不行去醫院吧。”

  夏成蹊搖頭,一絲勉強的笑意掛在嘴角,“多謝關心,我沒事,沒什麼事的話,我先休息了。”

  “大師有什麼事就叫我們。”

  夏成蹊點頭,將門關上。

  一關門,將那傷藥往旁一扔,整個人活蹦亂跳的將身上髒了的衣服脫了,哧溜溜的躺浴缸內泡澡,愜意不已。

  “你倒是舒服。”

  顧二爺無聲無息,夏成蹊驚慌失措捂著自己,怒斥道:“你這人怎麼這樣,老喜歡偷看人洗澡!”

  “偷看?我這可是正大光明的看。”說著,還掃視了一番夏成蹊,嗤笑道:“遮什麼遮,該看的不該看,都看完了。”

  夏成蹊憋得臉通紅,“你流氓你無恥!”

  顧二爺也不再逗他,“你剛才演技不錯,爺差點都被你騙過去了。”

  夏成蹊挑眉看著他,活脫脫個驕傲的狐狸崽子,真想好好順一順他頭上那撮毛。

  “那是當然!”

  顧二爺坐在他浴缸邊上,“不過我很好奇,顧文廷就這麼容易相信你了?”

  夏成蹊往內挪了挪,離得他遠了些,毫不在乎道:“我都差點把你騙過去了,一個區區的顧文廷還騙不過去?”

  “我很好奇,你在他面前演戲,在我面前,是不是也在演戲?”

  夏成蹊不慌不忙,臉上浮現一抹燦爛的笑意,“二爺,我的小命在您手上捏著呢,我哪敢騙您啊。”

  顧二爺凝眸望著他,半響才冷笑道:“你若是敢騙我……”

  夏成蹊咽了口口水。

  “知道下場?”

  “知道知道,您放一萬個心,我對您忠心耿耿,現在,您能不能出去一下,我想洗個澡。”

  顧二爺大發慈悲放過他,身影漸漸消散在浴室內。

  夏成蹊靠在浴缸上,嘆了口氣。

  對付一個人精,身累。

  對付一個比人還精的鬼,心累。

  對付一個人精和一個比人還精的鬼,身心俱疲。

  第二日,夏成蹊沒有下樓,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模樣,奄奄一息。

  他為了救顧文廷而‘身受重傷’之事傳開了,夏成蹊也理所當然的享受著病患才有的待遇,既然演戲就得演全套,夏成蹊在床上躺得越久,證明他的傷越重,顧文廷才會更加內疚和信任他。

  吳媽每頓都將飯菜端到他床前,看著他一口一口吃下。

  終於在小養了三天後,夏成蹊才堪堪能下床,他也並非全是裝病,三天前為了說服顧二爺和自己演這齣戲,他可是為此簽約了不平等條約。

  但這三天,顧文廷都沒來看過他一眼。

  夏成蹊撇嘴,沒良心。

  下樓,別墅內除了吳媽和幾名傭人之外便沒其他人了,夏成蹊下樓,懶懶靠在沙發上。

  吳媽一見人下來連忙道:“大師,您傷的那麼重,怎麼不在床上躺著?怎麼下來了?”

  大師擺擺手,“吳媽,沒事,我在床上躺得背疼,下來走動走動,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吳媽還欲說話,夏成蹊又說,“吳媽,你幫我切點水果行嗎?”

  吳媽當然是一個勁的答應,“好好好,你等等啊。”

  沒過多久,吳媽切了一大盤的水果放到了夏成蹊面前。

  夏成蹊百般無聊的吃著水果,算著如今已經是第四天了,再過三天,他也沒什麼理由待在這了,但如今顧文廷的真心值還不知道是多少,真是愁人。

  如今別墅人多,顧二爺那死鬼也識趣的沒出現,夏成蹊坐在沙發上,身體重心一下從左邊臀部換到右邊臀部,順帶還狠狠詛咒了一番顧二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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