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夏成蹊不耐煩了, 看著白芷,一字一句道:“朕要你侍寢!”

  白芷楞了不過半響,但也不過半響便冷靜了下來,從善如流,道:“皇上,白芷只是一介奴婢,怎能承受皇上的寵幸,更何況皇上如今年幼,當以……當以政事為先,奴婢不敢做那禍國殃民的女子,皇上三思。”

  夏成蹊不悅,怎麼說得自己像是逼良為娼似得。

  “朕是皇上,想寵幸誰就寵幸誰,白芷,你還是不是朕的人!”

  白芷繼續勸道:“奴婢是皇上的人,但正因為如此,才不忍皇上誤入歧途,您可是明君,萬萬不可只圖享樂。”

  “那照你這麼說,朕這一輩子就不能碰女人了,一碰就是美色誤國,要亡國了?”夏成蹊越想越氣,橫掃過茶盞,“胡說八道!”

  白芷跪在地上也不敢說話,夏成蹊看著他,趁著酒氣壯膽,“朕明日就封你為貴妃!”

  白芷仰頭,“奴婢在皇上身邊伺候已經八年,從未妄想過有朝一日爬上皇上的龍床,白芷命薄,承受不起皇上的寵幸,但若是皇上一意孤行,那白芷也只好效仿文臣死諫一頭撞死在這大殿了。”

  說著,就要起身朝那柱子上撞去,夏成蹊連忙拉住她,“幹什麼!”

  白芷眼角含淚,淒涼的模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夏成蹊原本就沒想真的讓她侍寢,把人逼到尋死實在並非他所願,無奈的揮手,“算了,退下吧。”

  白芷這才勸慰了幾句叩謝皇恩浩蕩後行禮退下了。

  偌大的宮殿靜謐無人,冰涼的地磚一層不染,夏成蹊執盞將那酒杯里的酒徐徐倒在地上,夏成蹊看著地磚上的一灘酒漬,似乎還能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

  如果早知道當皇帝會是這麼的孤家寡人,當初說什麼也不當這個皇帝。

  想著,夏成蹊又狠狠將酒往自己嘴裡灌。

  越灌越心酸,越灌越難受。

  啪——

  夏成蹊將酒盞狠狠往地上一摔,支離破碎。

  “艹!我怎麼會喜歡上這麼個人的!”

  明明以前對我那麼好,我一當上皇帝就對我如此疏遠,總是對自己避之不見,你手握重權,若是想要這個皇位大可和我說,我讓賢就是,但你非但對這個皇位毫無興趣,還百般維護我,維護這個江山。

  明明之前對我這麼好,現在又對我如此疏離。

  夏成蹊心情煩悶,朝外大喝一聲,“拿酒來!”

  殿外有人躬身回應,“皇上,天色已晚,不如早些歇息。”

  夏成蹊桀驁的看著殿外那人,重重疊疊的影子交替在一起,大抵歸咎於殿外太過黑暗,殿內燈光微弱,斑斑駁駁的亮色光影隨著燭光的晃動在那人身上,以致於殿外那人在夏成蹊眼裡,成了那個高大俊朗的形象。

  “皇叔……”

  夏成蹊委屈的朝那人走近,腳下踉踉蹌蹌,“皇叔……”

  可那人低著頭一動不動,夏成蹊怒極了,“又不是在朝堂,皇叔又何必擺出這麼一副疏離的模樣給我看!”

  “皇上,夜深了。”

  “我知道夜深了,皇叔能陪我一起睡嗎?”

  那人沒有說話,夏成蹊伸手要去拉他,卻被倉皇躲開,夏成蹊頭暈極了,朝前幾步想拉他,不想讓他躲開,伸手觸碰到他衣袖,卻只摸到那人手背一片冰涼,夏成蹊猛地清醒了幾分,“你是誰?”

  “奴才路福。”

  “原來是路公公。”

  夏成蹊略感失望,朝後退了幾步,一個不慎,腳下一崴,一個趔趄,向一側倒去。

  但那想像中的疼痛感沒有傳來,一股熟悉的氣息倏然縈繞在鼻翼,隔著重重布料,似乎還能聽到耳畔那蓬勃有力的心跳聲。

  夏成蹊感受到自己被人抱起,下意識緊抓著那人的衣袖,朦朧間抬眼,根本就看不清來人是誰,但還是小聲喊了句皇叔。

  “我在。”

  夏成蹊登時瞪大了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又喊了句,“皇叔?”

  顧王無奈的嘆了口氣,將人抱到床上,“你還要胡鬧到什麼時候。”

  聽了這話,夏成蹊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也知道自己喝了酒,仗著酒氣,蠻橫道:“皇叔這話說的好沒道理,怎麼是我胡鬧,這些年不是一直是皇叔在胡鬧嗎?”

  白芷悄悄將熱水和毛巾送了進來,顧王親自給他擰了毛巾給他擦臉,“本王怎麼胡鬧了?”

  夏成蹊被他擦的舒服,半眯著眼看顧王,不似朝堂上那般冰冷無情,柔和燭光下,似乎那剛毅的側臉也變得異常柔和。

  夏成蹊心裡委屈,這些年一直不冷不熱晾著自己,讓自己做這個孤家寡人,他卻不知道在宮外快活成什麼樣。

  “皇叔為什麼對瑾玉這麼冷淡。”

  “君臣有別,皇上還是與臣離得遠一些的好。”

  “不要,瑾玉喜歡皇叔,瑾玉想和皇叔在一起。”

  夏成蹊看見顧王笑了笑,深覺不可置信,“皇叔也喜歡瑾玉的對不對。”

  “皇上這話不可再提,若是被宗人府那些人知道了,怕是難纏了。”

  “皇叔不是說過嗎,瑾玉有皇叔。”

  顧王看著他,“是,你有皇叔。”

  夏成蹊一把拉著他,眼圈微紅,酒後人膽大,直接抱上了他的頸脖。

  “瑾玉今日說要納後,皇叔是生氣了嗎?”

  顧王沒有說話。

  夏成蹊連忙道:“皇叔別生氣,瑾玉不會納後的,我只是生氣,生氣皇叔這麼多年一直不理我,不……沒有生氣,瑾玉沒有生皇叔的氣,瑾玉只是……”

  他越說越亂,只覺得腦子裡一團漿糊,話怎麼也說不清楚,急的汗都出來了。

  “好了好了,皇叔知道。”顧王安撫他,“皇叔明白,你累了,需要好好睡一覺。”

  顧王替他把衣服解了,脫得只剩一件中衣,夏成蹊看著給自己擦身子的顧王,登時惡從膽邊生,身子貼了上去,“皇叔好不容易進宮一趟,陪瑾玉睡覺好嗎?”

  顧王看著他,雙眸微沉,“皇上不是說要納後嗎,還說要寵幸白芷。”

  夏成蹊身子一僵,繼續蹭他的臉,“不是,我沒有,皇叔不要冤枉我。”

  “瑾玉!”

  顧王呼吸不自覺得沉重了些,想扒開緊抓在自己身上的雙手雙腳,卻被抱得更緊了。

  “明日還有早朝,你需得早些休息。”

  “不!瑾玉好不容易才見皇叔一面。”

  顧王苦笑,“每日在朝堂莫非見不著?”

  “不一樣!”夏成蹊抬起頭,看著顧王的眼睛,道:“瑾玉喜歡皇叔,皇叔就不能……喜歡瑾玉嗎?”

  顧王嘆了口氣,夏成蹊順杆往上爬,直接跨坐在顧王身上,趁著酒性,將唇貼了上去。

  那唇瓣溫熱柔軟,似乎還帶著美酒的醇香,醉人心脾,急促的鼻息灑在他臉頰上,悉心呵護了八年,終於開花結果,如今湊到你面前,等你來採摘熟透了的果實。

  顧王心頭痒痒的,宛如有什麼東西輕輕的在撓,逼得他渾身欲血沸騰,每一處筋脈血脈倒流,轟得一聲,齊聚著朝大腦涌去。

  這個吻無疑是可怕的,將那那壓抑在心底的渴望,被執拗的壓在心底灼灼的情慾、久久無法自拔的感情,轟然點燃。

  “瑾玉……你還小……”

  夏成蹊不滿,啃噬著他唇角,“我滿十八了。”

  “瑾玉……”顧王雙眼通紅,明知道面前這人是醉著的,明知道面前是不清醒的,可是他卻無法抵抗,是了,沒辦法抵抗,你如此勾人心弦,從第一眼見你便那般令人魂牽夢繞,仿佛前世就已遇見你千百回。

  “瑾玉,喜歡皇叔嗎?”

  夏成蹊去解他的紐扣,“喜歡。”

  顧王握住他的雙手,親上了他的額頭,“皇叔也喜歡你,第一次見面,就如同見過千百回。”

  “皇叔。”夏成蹊眼色迷茫,怔怔的看著顧王,沒了動作。

  “乖,皇叔疼你。”

  殿內春色旖旎,殿外夜色正好,月明星稀,白芷與路福相視一笑,皆又低下頭去。

  第二日一早,夏成蹊習慣性的醒了,醉酒後醒來,頭疼欲裂。

  剛撐起身子,手臂上斑駁的紅印便暴露在空氣中,夏成蹊怔怔的看著,腦海中倏然想到了什麼,猛地起身,嘶的一聲,齜牙咧嘴,感受到身後某個不可描述的地方清涼一片,擠壓到時還是火辣辣的疼,低頭朝被衾里看去,掀起自己衣袖,扒開衣服,白皙皮膚上印記,簡直不堪入目!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