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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夏……”

  楚譙不明白他的顧少將為什麼手抖得這麼厲害,面如土色,難看極了。

  “少將,您怎麼了?”

  顧少一置若罔聞,前方不遠處就是實驗室了,隔著隔音牆,他似乎能聽到他的夏夏在實驗室里恐懼痛哭的聲音,被人按在手術台上,進行著各項試驗,任人擺布,注射進各式各樣的液體,觀察著他的反應,看他痛苦難受……

  顧少一手緊抓著胸前制服,突然一股難以承受的鈍痛從心臟那順著血液四處流淌,心痛得無以復加。

  “少將,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顧少一一把推開他,快速走到那實驗室門前,一腳踹開。

  犬吠的聲音剎那間傳了出來,伴隨著令人聞之心酸的崩潰的泣音。

  顧少一放眼望去,看到了這輩子都令他無法忘懷的一幕,渾身冰涼,如墜冰窖。

  實驗室內有兩三名身強體壯的士兵,分別站在一個鐵籠的兩側,鐵籠里關著一隻頭部早已腐爛發臭的喪屍狗,露出猙獰獠牙,狂躁的汪汪嚎叫,一次又一次得衝撞著鐵籠,將那一邊早已腐爛的頭骨撞的粉碎,腐肉和烏黑的血液零零灑灑濺了一地。

  而在籠子一米外,有兩名士兵正按著夏成蹊一手,朝那狗籠伸去。

  夏成蹊臉色慘白,褪得一點血色都沒有。

  顧少一看的目眥盡裂,邊走邊爆怒道:“住手!”

  夏成蹊上一秒還沉浸在被尖齒獠牙的喪屍狗咬掉一大塊皮肉,亦或者被咬去一個胳膊的無限恐怖中,可下一秒就被人一把打橫了抱起,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夏成蹊下意識雙手環在他頸脖,抬頭,眼中驚恐的神色還未淡去,一眼瞥見了顧少一下顎還來不及刮去的鬍渣。

  “哥——”顫抖的哭音孱弱,大眼朦朧全是水霧,輕輕一眨,豆大的淚珠圓滾滾的從臉頰滑落。

  在場的人都知道夏成蹊是個能說會跳的變異喪屍,可也忘了他其實也才十八歲而已。

  顧少一打量著他全身上下,見沒有明顯的傷痕後一言不發,大步往外走。

  門口,顧辭一站在那,擦肩而過時,冷冷的警告道:“顧少一,這是在實驗中,你要把實驗對象帶去哪?”

  夏成蹊緊緊環住他脖子,將頭緊緊靠在顧少一胸膛,頗為親昵的姿勢。

  顧辭一冷眼看著,“還沒榮升上將,就這麼為所欲為?”

  顧少一站定了腳跟,偏過頭去看著顧辭一,冷峭的話語如冬雪,凜冽生寒,隻言片語間便讓人有了森森的畏懼感,“你有意見?”

  楚譙打了個寒顫,默默垂首站在一邊,兩兄弟又懟起來了,不摻和。

  身高上,顧辭一不比顧少一要矮,氣勢卻偏偏比他矮了一截。

  “所以你執意……”

  顧少一沒有回答他,而是以實際行動告訴他,夏成蹊,我護定了!

  不再理會這爛攤子,顧少一徑直將夏成蹊帶回自己房間,關門,將人扔床上,三兩下將人剝個精光,從上到下仔細檢查一遍後沒發現有什麼傷疤後,嗖的一聲,將自己皮帶抽了出來。

  啪的一聲,狠厲的落下,夾著風,甩在夏成蹊身邊,將那柔軟的被衾打得凹陷。

  “真恨不得狠狠抽你一頓!”

  夏成蹊整個人躲進被子裡,縮成一團,蠶寶寶似的不斷往後挪,眼中噙著淚,眼巴巴的看著他。

  顧少一手裡皮帶握緊了又松,鬆了又緊。

  夏成蹊心裡有些委屈,“我做什麼了,我這是在拯救世界,我是在做好事,你簡直好沒道理。”

  “你還委屈了?之前我告訴過你什麼,你又答應了我什麼?別告訴我你是被迫的,你連我都能摁住,還能讓兩個士兵摁住你手去餵狗?”

  見人不說話,顧少一怒氣滔天,“說話,之前你答應我什麼了?”

  夏成蹊整個人縮在被子裡,顧少一被他這態度徹底惹怒了,舉起皮帶,夏成蹊見勢不好,爬起來,猛地上前抱住顧少一的腰,將頭埋在他胸膛,“對不起,我失言了,你別生氣,想打就打吧。”

  可憐兮兮的湊上來求教訓,看著那雙明晃晃的眼睛顧少一就捨不得了,高高舉起的皮帶本來就是嚇一嚇他,又怎麼會真的打下去。

  將皮帶一扔,坐在床沿,順勢將夏成蹊抱在懷裡,夏成蹊這才感覺他渾身發抖,語氣是夏成蹊從未聽到過的顫抖,“夏夏,你真的……嚇死哥了。”

  夏成蹊驚喜交加,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哥,你都想起來了?”

  顧少一沒有說話,只是將他箍得死緊,好半響,夏成蹊頸窩裡一陣滾燙,轉過頭去,一滴兩滴的熱淚,全數灑在他頸脖處。

  哥他……竟然哭了?

  一直以來為他撐起一片天地的人,竟然哭了?

  怎麼可能……

  “哥。”夏成蹊心裡不是滋味。

  顧少一緊緊摟著他,似乎要將他狠狠的揉進自己骨血里,夏成蹊幾乎快喘不過氣來了。

  “哥我什麼事都沒有,你別這樣,我難受,心裡難受。”

  顧少一頭微抬,一口咬在他鎖骨上,夏成蹊仰頭悶哼,不行,自己一絲不掛,這簡直太危險了。

  “哥,哥你先放開我,我有話想和你說,真的,很重要的事。”

  顧少一充耳不聞,直接用皮帶捆了手,也不脫衣服,只拉開拉鏈,床上夏成蹊赤裸的身體橫陳,白皙的皮膚一寸一寸都透著誘人的光澤,這是一道盛宴,久別重逢的盛宴。

  夏成蹊昏睡過去,顧少一將他緊緊貼在胸膛,摩挲著他手腕上那道猙獰可怕、深可見骨的刀傷。

  顧少一親吻著,口中不住的呢喃,“夏夏,對不起,哥沒能保護好你。”

  雙眼緊閉的夏成蹊眼角有淚划過,他整個人蜷縮在顧少一懷裡,後背緊緊貼著他的胸膛,他真的很想睜開眼睛,抱著顧少一大哭一場,告訴顧少一這些日子以來自己的心酸、辛苦和思念。

  可是不行,哥他已經很累了,我不能再給他添任何麻煩,更何況在這個世界裡,我已經有了自保的能力,而且這能力還能好好的保護他。

  所以,哥,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深處地下的聯盟沒有陽光,沒有日出日落,只能靠時間來辨別日出日落,夏成蹊這一覺,直接從早上,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顧少一精神抖擻,利用這段時間完美的解決了那些令人非議的爛攤子。

  估摸著時間,夏夏該是醒了,放下筆,端著一碗熱乎的稀粥往房間走去。

  夏成蹊還閉眼睡著,顧少一坐在床邊看著他側臉,指間插入柔軟的發間撫摸著,這一幕,他仿佛怎麼也看不夠。

  夏成蹊睡夢中仿佛感覺到有人靠近他,是極其熟悉的感覺,眼瞼顫了顫,窩在被窩裡稍稍蠕動了下,睜開千斤重的眼皮,第一眼就瞧見了近在咫尺的顧少一。

  “夏夏,起來,把粥給喝了。”

  夏成蹊撐起身子,感受到了什麼,嘶地一聲又皺眉躺了下去。

  雖然上了藥,可身後清涼中夾帶的痛還是讓他不高興的皺眉,一開口,喉嚨嘶啞,差點連話都說不出,“我不想喝,我想再睡會。”

  “哥讓你這麼累?”

  夏成蹊撇嘴,冷哼一聲,轉過頭去。

  顧少一將熱粥放下,坐在床沿,俯身,貼在他耳畔輕聲道:“怎麼了?耳朵怎麼紅了,夏夏的臉皮真是越來越薄了。”

  夏成蹊又猛地轉過頭去,瞪大了眼睛,控訴的看著他,“昨天我都幫你做了,你還那麼對我。”

  顧少一摟著他,讓他跨坐在自己大腿上,面對面坐在自己懷裡,摩挲著昨天晚上在他身上留下的獨屬於自己的印記,“生氣了?”

  夏成蹊咬牙切齒,“沒有。”

  “明明就是生氣了,還騙哥?”說完笑了笑,耳邊低語,“不過昨天晚上夏夏生氣的樣子,也還不錯。”

  夏成蹊看著顧少一信手拈來的話震驚的瞪大了眼,“哥?”

  “好了,別生氣,大不了今天哥答應你一個請求。”

  夏成蹊眼前一亮,顧少一端過粥,不慌不忙補充道:“在我能接受範圍內的請求。”

  一勺熱粥放在嘴邊吹得溫熱,送到了夏成蹊唇邊,熱粥香噴噴的味道充斥著鼻翼,夏成蹊舌尖一舔,又收了回去。

  “燙。”

  顧少一又放嘴邊吹了吹,夏成蹊嘴角一彎,伸手握著顧少一的手,將那勺粥送到顧少一嘴裡,然後雙唇堵上,唇齒交融間,舌尖纏繞,難捨難分,一勺熱粥就這樣被兩人分食。

  夏成蹊意猶未盡的舔舔嘴角,“哥你不知道,給你餵我的血的時候,我就是這麼餵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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