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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自有法子!”

  突然,風暴又激烈開來,柳如是口含定風丹,大聲嘲笑道:“外面的膽小鬼,你以為區區一道龍捲妖風,就能把我撕裂了麼?喂,膽小鬼,難道是怕了我,不敢直接與我開打麼?”

  “啊,璧魔,璧魔,汝既然著急送死,那吾現在就讓汝,痛苦死去!”那妖獸在外面喧囂。

  “哈哈哈,誰比誰痛苦,你心裡難道沒點自知之明麼?你柳爺我可是好得很呢!”柳如是口中輕鬆,面上卻是一片凝重,那柄光芒暗淡的長劍,被他鄭重橫在胸前。

  他咬破指頭,凌空畫出一道玄妙血符陣,口中喃喃有詞,手中長劍陡然光芒大盛,變得巨大,猶如一道山嶽,向前壓去。

  “你難道又要……”魯山啞然失聲,後面的話語被那三條戳進來的狐尾打斷。

  柳如是面色急劇得化為紙張一樣蒼白,他的靈力正在急劇流失,即使這樣,他倒還有力氣咬著牙說道:“你還在磨蹭什麼,還不快帶著他走!走啊,快走啊!”一條血線又從他嘴角蜿蜒而下,去勢不止。

  魯山咬咬牙,嘶聲道:“那你小心點,出去以後,我會立刻通知清虛劍宗,和煉器仙門的師叔伯來救你的!”

  話音剛落,便趁著兩方僵持之際,魯山帶著燕南飛,就從撕開的風暴縫隙里竄了出來。

  瞥一眼已經遠去的兩人,柳如是在心裡暗自嘆息一聲:柳如是啊柳如是,重活一世,你比之從前反而退步了不少。如今竟然都化身成了聖母,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鬼燈桑小天使支持,麼麼噠

  第19章 屠狐

  “璧魔,吾要將你嚼爛,璧魔!”那妖獸三尾並做一尾,化作一把削金斷玉的長劍形狀,粗大的尾巴猛得一抽過來。

  橙黃中帶著點點黑氣的光刃掃擊過來。

  柳如是手中法訣不斷,暗含玄妙,黃色巨劍橫胸格擋,原本暗淡下來的光芒,又一次茂盛了起來。

  然而那略帶黑氣的光刃氣勢太盛,猛得鋪打過來,柳如是就仿若風中的一盞殘燭,岌岌將滅。

  “喀嚓”“喀嚓”之聲不絕於耳。

  “什麼!劍斷……”

  柳如是話音未落,法陣少了靈器支撐,威力大減。碎裂開來的劍刃反而順著妖獸的攻勢,順勢往他攻擊過來。

  他胸口一陣劇痛,碎刃嵌入他的胸口,他仰頭噴出一大口鮮血。“吧嗒”一聲脆響後,法陣化為齏粉消散於天地之間。

  柳如是猛得跌落在半天之外,猶自嘔血不止。在這種時刻,他意外的察覺出了一絲冷意。

  天色將晚,一切似乎都慢了下來,夕陽的光芒一點點穿透過來,煙囂中那抹黃色長尾也向他掃射了過來。

  嘛,我就知道,命運從來都不會讓人,稱心如意。何時我方可回到玄冥山呢?

  傍晚,玄冥山,衡芷宮。

  一身玄衣的長袍之人,一頭及膝的白色髮絲微動,他身量極長,兩隻欣長的手抬起,解下帶子間的衣紐。身後兩名粉色衣衫的秀麗女子,恭敬地自他伸展的兩邊胳膊上,褪卻了他的外袍。

  “好了,退下去吧。”這聲音低沉而蒼茫。

  “是,尊主。婢子告退。”

  兩名婢子恭敬俯身,將這寬大的玄色外袍,各執頭尾,便悄無聲息地退下去了。

  那僅著白色褻衣之人,揮手間,一抬白色晶瑩剔透的棺木出現。其中正安憩著一位,額頂淺藍蘭花的俊美男子,神態安詳而寧靜。

  他微一勾指,這棺蓋便無風自動,掀開了大半,這白髮男子兩手微捧,這人便是進了他懷中。

  他俯頭微微摩挲男子的臉頰,笑著道:“師尊,就讓無封來為您洗塵吧。我知道,這碧華池的熱泉之水,向來得您的喜愛。”

  他抬腳間,兩人都浸入了碧華池中。這尊主將他口中的師尊摟在懷裡,右手一動,一條白色的綢巾落入他手心,他便浸潤了這巾帕,小心翼翼地自他的眉眼開始擦拭。

  “師尊,您知道麼?帆兒日前回來復命,召魂密盞只差一盞了。我實在是等不及了,馬上我們就可以相見了,師尊。”

  這尊主已經擦拭到了他師尊的指間,他於是止住了話頭,只是耐心地將他的五指進行磨洗。

  碧華池的的熱泉之水,是采自玄冥山的山底,領由九泉寒石抽吸其中的熱毒,方才流入這衡芷宮內。

  它的溫度是極端舒適的,連帶浸泡在裡面的人也越發溫軟起來。仿佛那人真的只是睡去,略微出聲就可將他喚醒。

  突然,在靜謐的樓閣內,自那棺木中亮出一道皓白的光芒,這尊主閉著眼睛,臉龐微動,詫異出聲道:“歸寧,你為何?難道是……”

  白髮之人的右手一動,綢巾化為齏粉,裸|露的瑩白色胳膊間,一條條經絡突出體表,似乎激動得不能自已。

  碧華池水輕漾,其間已不見任何人影,只餘下道道波紋,褶皺了閣頂的橫樑。

  傍晚,北邙山,妖靈坂。

  千鈞一髮之時,異變突生,半空之中一絲綠芒閃爍,猛得將那條粗長的尾巴擋在了前方。

  那是一柄厚重粗大的綠色巨劍,只見盛大的光芒之中,那黃色的毛尾急劇地萎敗下來,分明是生氣急劇流失之狀。

  那條粗大毛尾仿佛不勝這光芒的灼眼,猛得收縮回去。

  綠色巨劍里,躍出一個眉眼狹長的俊美青年,一把將柳如是攔腰抱住,綠色巨劍化為原樣,凌空圍繞在兩人四周。

  “柳如是,你怎麼變得如此,如此模樣?”那青年眸色中帶著關切,暗含著幾絲愁痛。

  柳如是兩眼迷濛,只是吶吶地叫了聲道:“無封……”

  那青年手驀地握緊了,冷聲道:“我不是無封,是千帆。你不是捏碎了召喚玉符,叫我過來的麼?”

  柳如是吐出一口鮮血,話語支離,隨即昏迷。

  “柳如是,柳如是!”千帆兩指探在柳如是額間,失聲道,“劍入肺腑,靈氣全無,脈絡……盡碎!柳如是,我帶你回玄冥山,讓師尊施法救你!柳如是,要想活,就千萬不要睡,聽見了麼……”

  “小子,快將你懷裡的璧魔給吾,吾就不追究汝的冒犯,聽到了麼,小子!”黃色的巨大妖獸,一步一步踏了過來,地面被震得嗡嗡作響。

  “畜生,你竟傷他如此之深!來日我千帆定要滅了你!”千帆看也不看妖獸方向,只是揮手間厲聲道,“翠花,疾!柳如是,你堅持住!師尊向來疼我,我帶你去見他,他會有法子救你的,柳如是!”

  千帆抱起懷中之人,抬步間就準備離開。

  那妖獸一條長尾,瞬間截斷了他的去路,口中呼喝道:“汝既不將璧魔還給吾,吾就連汝一起吃了,啊!”

  千帆微一側身,躲過這條尾巴的攻擊。兩手衍生出一道綠色結界,將柳如是包裹其中,拋到半空,口中恨恨道:“不知死活!翠花,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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