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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邪的修為是在大乘期,差一步就可以摸到渡劫是門檻,渡劫之後既是成神,然而基本上到了金丹這個地方後,修為是越難越提升。

  但是即使是比敵人高出一個層次,就是絕對的實力壓制。

  吳邪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微風吹動他不染塵埃的白衣,配上周圍茂密森林的背景,美好的像是一副畫。

  然而畫中人的身前卻是滿目瘡痍的屍體,硬生生的打破了這一絲旖旎,詭異至極。

  吳邪抖了抖劍上的血,再用一個小小的清潔術弄乾淨,然後把它放回自己的腰側。

  他走向了離自己最近的那具屍體。

  現在的敵人在暗處,局勢對他很不利,他必須要知道敵人的身份。

  他不是沒有問過雲彩,只是少女回答的支支吾吾,顯然也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去幫一個妖族的少女,想了想,這或許是緣分吧。

  一看到她,就滋生了想要幫她的想法。

  吳邪蹲下|身,去非禮一個死人。

  他在心裡說了聲抱歉,然後上手把對方的全身摸了個遍。

  最後當他在對方大腿內側摸到一個突出的東西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吳邪:“……”臥槽!

  他雖然能理解對方為什麼把自己的東西放在這裡,但此時的他想罵娘。

  吳邪猜想那東西或者是身份證明,又或者是錢財什麼之類的,但無論如何,自己都要把東西拿出來看看。

  這個部位要是普通人或許會有點難以下手,心裡承受力強大點的或許會把對方的褲子扒了,再殘忍點的或許會剁腿……

  但吳邪顯然三者都不是。

  他非常淡定的掰開屍體的大腿,然後拿出利器在對方的大腿內處劃了一下。

  一道寒光閃過,沒傷到肉,只有布料被割開,一塊玉佩從破損處掉了下來。

  吳邪收起匕首,撿起地上的玉佩,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

  玉佩

  把東西收好,吳邪閉上眼深呼吸,在睜開眼時周身充斥著的冰冷氣息散去,眉目柔和,恢復了以往的模樣。

  溫潤如玉的翩翩君子。

  似乎剛才的冰冷只是幻覺。

  吳邪慢慢的走回客棧。

  天邊的烏雲不知道什麼時候遮住了太陽,原本好好的天氣說變就變,他抬頭看了一眼,要下雨了。

  回到客棧里的時候小孩正聽他的話待在雲彩屋裡侯著,看到吳邪回來喊了聲師傅。

  吳邪被那聲師傅叫的心裡一軟,原本沉重的心情舒緩了些,他嘴角勾起,揉了揉小孩的頭。

  雲彩也精神著,手上拿著幾條繩子不知道在編什麼,見吳邪看著她就抬頭說了句早上好,然後又低頭忙活著。

  顯然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青年離得他很近,張起靈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皺眉。

  “快要到中午了,也不早了。”吳邪道,頓了頓又說:“我還有事,先不打擾了。”

  雲彩說嗯。

  於是吳邪就回到了隔壁房間,零三八號。

  房間內。

  吳邪翹著二郎腿坐著,手上端著一杯茶,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渾身懶洋洋的。

  張起靈站在他面前,看著他。

  這種場景莫名熟悉。

  吳邪抬眼,“你杵那兒幹嘛呢。”

  看你。

  “過來坐吧。”

  好。

  張起靈走過去坐下。

  吳邪抽了抽嘴角,沒說話。

  張起靈也沒有。

  於是乎,氣氛有些壓抑。

  兩人莫名其妙的沉默了許久後,吳邪說了一句。

  “明天回門派。”

  張起靈問為什麼。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最近不會太平。”

  吳邪喝了口茶,茶水是早上泡的,到現在有些涼了,於是他沒再倒,把玩著空了的瓷杯,嘆息一聲。

  “你也不小了啊……”他突然感嘆道。

  想起以前和小花聊天時前者說的話,吳邪猶豫了一下,卻還是揣進兜里,從裡面摸出了一塊玉佩。

  吳邪把東西按在桌子上往前一推,嗖的一下玉佩送到了張起靈面前。

  “這東西是我從那些人身上尋到的。”吳邪道,然後他笑笑,“原本是以為救個人而已,沒想到居然會扯出這個地方。”

  “這或者可以說——不是冤家不聚頭吧。”

  張起靈有點莫名,他拿起玉佩,看著上面的紋路。

  玉佩的觸感很好,頂端打了個孔,一條黑繩從里穿過,正面刻著一個比較抽象的‘水’字,而反面則刻著一隻鳳凰。

  玉佩上的鳳凰全身緊繃,羽翅微張,既不失美感又不失優雅,昂首挺胸的仿佛下一刻就要一飛沖天,翱翔雲霄。

  “這是水雲門的身份象徵。”吳邪道。

  水雲門是一個早已隱世的門派,在幾千年前它曾經輝煌過,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沒落了,宣布隱世後就被人漸漸遺忘,吳邪也不例外。

  他原本以為水雲門是一個過去了,直到他看到這塊玉佩才知道,敵人並沒有消失,反而是潛伏在世間,悄無聲息。

  是的,敵人,事實上,長白派和水雲門一直都是敵對關係,互相看對方不順眼,這種敵意是從長白派的開山鼻祖那時傳下來的,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但也漸漸的,一代一代流傳下來,直到現在。

  然而水雲門好久不出世,這種仇恨也漸漸淡了下去。

  吳邪也只是曾經在長白派的一本書上看過這個象徵而已,當時他不在意,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

  ……

  無妄

  窗外響著淅淅瀝瀝的雨聲,周圍很黑,入眼之處伸手不見五指,吳邪躺在床上發著呆,腦袋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想。

  他做了個夢。

  夢裡有個高瘦的黑衣男人跪坐在地上,手裡懷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高冠加冕的頭顱深深地埋在那人的頸間,身體顫抖,氣息繁亂。

  這樣的場景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

  不多時吳邪看到那黑衣男人抬頭,身體漸漸不再顫抖,周身氣息慢慢的平緩下來。

  然而並沒有那麼簡單。

  接著吳邪聽到了‘嘭’的一聲,震的他耳膜生疼。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今晚註定失眠。

  回過神來後他輕輕的坐起身,手指不小心碰到一具溫熱的軀體,他呆呆的愣了愣,然後唇角微微勾起。

  給自家徒弟理了理被子,吳邪下床隨意的拿了件衣服披上,然後下樓。

  店小二正在百般無賴的把玩著算盤,聽見吳邪的動靜看了他一眼也沒說話,頭一點一點的快要睡過去。

  吳邪走到店門前看著漫天飛舞的小雨,突然問小二店裡沒有老闆嗎。

  被提問的人打了個哈欠,唔了一聲,說老闆又出去了,不知道要多久才回來。

  吳邪注意到他習以為常的語氣,下意識問道:“你老闆經常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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