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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錯了事,一點基本的禮貌都沒有嗎?”

  然而,被拉扯卻紋絲不動的男人,只是冷離的朝她偏過了臉,一雙覆滿陰寒的眼底燃微不可察的幽幽火光,那是他怒不可遏之時的徵兆。

  月白石被他這個冷若冰霜的樣子,嚇得手都哆嗦了一下。

  他凶她?

  他為了別的女人凶她?

  長達五秒的對峙中,月白石哽咽著喉間,終於敗下陣來,只手悄無聲息的鬆開了男人的袖袍,緩緩的低頭朝香女道歉。

  “對不起,剛才是我魯莽了,是我的錯。”

  “沒關係,今日你既來了,也是客人,無心之失不妨事。”

  香女癱在香爐之上,嘴角抿著蒼白到毫無血色的笑意,眼底的得意幾乎要抑制不住衝出來。

  有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人生都達到了鼎盛。

  什麼?

  什麼客人?

  月白石手腳發涼,雙目無神的抬頭望著臥在香爐之上的香女。

  空白的大腦里,有恐怖的念頭一閃而過,轉瞬間絕望蔓延過她的四肢百骸,有一種力量仿佛從她的心臟里慢慢抽逝。

  見她這個樣子,男人手中攥著的兩塊布料幾乎要被捏碎成齏粉。

  他心疼的發悸,可是想到前一瞬她還對著個男人笑的那般燦爛,幾乎無任何理智可言。

  “對啊,天河石你不知道嗎?王母娘娘早幾日便將這祈雪殿賞賜於我,今日風清上仙特來祝賀,本宮以為你也聞訊前來賀喜,現在看來……蕭兒,把王母的諭令拿過來。”

  “喏。”

  香女儀態慵然的揮手,早有身後仕女將王母娘娘的懿旨呈上。

  明晃晃的王母娘娘懿旨攤開後,漆黑的筆墨如同個個張牙舞爪的妖怪般向她襲來。

  月白石只看了一眼,便猛地將手指死死咬在顫抖的唇齒之間,眼眶內有豆大的滾燙淚珠簌簌朝下落,模糊了清晰的視線。

  ‘小白,這是我們兄弟二人幫你求來的。’

  ‘……得了祈雪殿,你就可以像天上所有的仙子一般,名正言順的嫁給天狼星君。’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什麼都是假的。

  眼前明亮的天地恍惚了一下,顫抖的舌尖好似有什麼腥甜蔓延開來,一點點順著喉間流咽下。

  昭昭望著她的男人轉瞬便伸出手掌,鉗制住了她的下頜,望著那破皮的手指,聲色俱厲,“張開嘴。”

  月白石大慟,失神的不住的搖著頭,腳步朝後趔趄,滿臉愴然的看著他,“那天狼你呢?你跟我說,你不是來祝賀她的,你說,你說啊……”

  她傷情的混亂,滿懷裡當做寶貝抱著的東西,散落一地,不顧一切的喊著,嗓音撕裂,眼前甚至痛的發翳。

  男人緊皺眉頭,大步邁出門檻,一把深深摟入懷,嗓音沉的不像樣子,“小白,清醒一下,我們回去。”

  “不要!我要你說她是撒謊的,她說的不是真的,你是在這裡等我的!”

  她像瘋了一樣推開他,像一隻完全沒有安全感張牙舞爪的小獸。

  男人看的心疼到沒有辦法,只能死死的抱著她,抵在她的發間,“好好好,我說,我說。”

  香女見眼前情景的勢頭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期,驚慌的起身,眼神猛地掠過那散落地下,被褚褐色衣袍包裹著的半截畫軸,忙不迭大呼道,“那是什麼東西?”

  話落,風清上仙完全軟下來的濃郁目光,漸漸的轉移到了那副畫軸之上。

  眼前仿佛魔障般,又栩栩逼真的映現出小女人對著那個男人笑的煙視媚行模樣,那般絢爛生輝,傾倒眾生的樣子,讓他的眼底一時暗沉如夜。

  呵,對……她總是很輕易就能把他玩弄在股掌之中,待他和別人又有什麼不同?

  男人緊摟著那愛戀至極腰身的雙臂,緩緩的放開,稜角分明的面龐線條前所未有的緊繃,望著她的眼神,如臘月的冰河般寒徹,仿佛上一秒的柔情都是錯覺。

  “天狼……”

  “你說啊,那你是來祝賀我的嗎?你知道宮殿被她搶走了嗎?”

  小女人依舊執著的仰頭問著他,注意力絲毫沒有被畫軸分去半分。

  “我是來祝賀她的。”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冰封的眸底沒有一絲溫度,緋色薄唇中一個字一個字清晰的吐出來,生怕她沒聽清。

  月白石呆住了,面上神情僵硬,對於無法預料到的事情,任何人都無法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不是……天狼你一定是還在生我的氣,你怎麼會背著我來見她的呢?你明明知道我最討厭她了,她總是來搶你,你說你不會再見她了……”

  半晌,她緩緩推開他不可置信的喃喃,懷疑的目光甚至一直在香女身上打轉。

  “怎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滿目的譏誚從男人雙眸中迸發,錦袖下,那扭曲的指節和心臟一般麻木不堪。

  “你在說什麼?什麼防火點燈,天狼,是不是香女又跟你說我不是了,你不要相信她,天狼……”

  “別說了!”

  男人狠戾的沉吼一聲,看著她那一滴滴灼燙的淚水,愛恨交織在一起,拳頭轟然打在旁邊鐵門之上,凹陷處一大片印跡。

  “把畫拿過來。”

  “喏。”

  話落,兩側當即有顫顫巍巍的仕女解開絲緞,將畫遞到了男人手中。

  足足三尺寬的流雲祥圖展現在眼前,鮮艷的色彩將十幾雙目光瞬間吸引住了。

  畫作上,小女人面帶著世上再絢爛不過的笑意,只臂攬在一個拎著金石斧的青衫男子身上,流光溢彩,眉目粲然,風姿綽約,美的近乎讓人窒息。

  月白石看呆了,踟躕的腳步緩緩的走到那片畫作之前,雙手不可置信的撫上去,不可能……不是的,這畫原本不是這樣的,為什麼現在變成了這樣?

  “天狼,不是這樣的,你誤會了……”

  她仰起臉看男人,淚水划過面頰,滿目的無助委然。

  男人再也忍受不了那飽和鮮艷的色彩衝擊,眼底陰沉的神色漸漸扭曲,流雲畫幅化作掌中灰。

  他的心尖肉,背著他摟著別的男人。

  “月白石,你背著我和他還做過什麼?”

  風清上仙提起她的前襟,嘴角扎著放蕩的譏刺,眼底赤裸裸的嘲諷惹得人目眩暈。

  “沒有……”

  “你再說一句沒有?”

  “我沒有。”

  “咣當~”一聲,鐵門被踹開,男人身影幾乎如風般提著她移行,殘暴的毫無憐惜之情。

  “你要幹什麼,你放開我!”

  月白石從他臉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瘋狂,這種瘋狂像是扭剎了理智,變成一個扭曲的惡魔。

  “你不是喜歡紅杏出牆,和別人偷情嗎?一定是為夫沒有滿足你,才讓你飢不可耐的去找別的男人。”

  “你放開我!”

  “你放開我!”

  月白石低頭狠狠的咬著他的肩膀,直到咬出血他也絲毫不鬆動。

  他停在一處迷蹤怪石林,狠狠的將她甩在了硬石之上。

  月白石痛苦的捂著左肩,沒有任何反應,男人龐大的身影就欺身而來,大掌野獸般狂狷的撕爛她身上的衣裳。

  “天狼……天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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