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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越萌說完之後,呵呵一笑毫不留戀的轉身離去,只留下李兆廷一人發呆。

  晚上時分,被魯院判使喚一天的唐越萌累得渾身酸痛,一路打著哈欠回到駙馬府,早已經等候多時的公主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門口晃來晃去,見唐越萌平安無事的回來,命令所有的宮女和太監退下,然後上前握住唐越萌的手,擔心問道;“兆廷,聽說太師今日叫你出去,可有事情?他是不是看穿你的身份,你是不是有危險?”

  唐越萌心裡有些感動,望著公主因為擔心有些發紅的臉,一陣神遊,哎呀,這妹紙還真是討人喜歡,知冷知熱的,要是自己有個這樣的妹紙一起過日子,也是不錯的選擇,啊呸,自己在胡思亂想什麼,系統大人啊,你把老娘扔在這個地方,就是想看老娘變彎的過程吧,口胡。

  她輕咳一聲,掩飾住心猿意馬,兩眼無神的望著公主,這是個好機會,是出演苦情戲的大好機會,女人啊,要想真正成為朋友,必須要有一個先決條件,那就是讓她同情你,可憐你,覺得她現在的處境和你的比起來,那就是人生喜劇,可以帶著優越感去關心你,也就離好朋友不遠了。

  於是唐渣渣睜大眼睛望著公主,眼淚一滴滴落了下來,“公主,今日我方才明白,真正關心我的人只有公主,什麼若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什麼君當如磐石妾當如蒲葦,都是騙人的,公主,我今日遇到我的未婚夫李兆廷了,可是……”

  公主愣了愣,“你遇到你的未婚夫,那你們相認了嗎?難道你礙於自己的身份沒有和他相認?”

  唐越萌抽了抽鼻子,“公主,李兆廷現在化名李真,是上一課的狀元郎,也是慕容太師的得意門生,更將是慕容太師兄長的乘龍快婿。下個月,他就會和慕容太師兄長的義女成親,如今他春風得意,他怎麼還會記得我這個人。”

  公主聽完她的話,氣的一拍桌子,他的力氣用的太大,桌子上的白玉茶杯跳了起來,叮叮噹噹響個不停,“這個混帳,天下居然有如此之人。”情緒激昂之際,公主威儀也表露無疑,唐越萌只能咬著手帕默默仰望。

  “素貞你為了他吃了多少苦,他居然完全忘諸腦後,難道不記得你們曾經定過親,不記得你這個未婚妻,難為你為了女扮男裝一路上京,吃了多少苦,為了他犯下欺君大罪,他居然為了榮華富貴拋棄糟糠,簡直豬狗不如。”

  細想一下,大概想到自己若不是他的連累,也不至於到今天這個田地,更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素貞,我要去稟告太子哥哥,隨便找個什麼理由,貶去他的官剝奪他的狀元名號,我看他還拿什麼去討好太師取悅太師?”

  唐越萌苦笑的搖搖頭,“公主,自古男兒多薄倖,痴心女子負心兒郎,可是素貞牢牢記住一句話,君既無意我便休,他若棄我如履,我便視他如塵,這個世間只有真情換得真情,公平得很,從此之後我便當作不認識這個人。”

  心中暗暗吐槽,尼瑪這公主太仗義了,自己一定要給她潛移默化些女強和女權主義,雖然不一定能夠培養個女帝出來,但是教出來一個身心獨立行為彪悍的公主出來也不錯,古代的女子向來以夫為天,靠山山倒靠樹樹跑,萬一以後她的駙馬有任何無恥行為,她也會應對自如,不至於成了炮灰。

  公主依舊義憤填膺的模樣,恨恨的握住唐越萌的手,“可是他這般辜負你,難道你真的可以完全忘記?我忍不下這口氣,我要幫你出口惡氣。”

  唐越萌長吁短嘆,一臉的無辜和善良,“不管如何,他也是憑藉自己的苦讀成為狀元郎,我不忍心害他一無所有,公主,素貞謝謝你的仗義,素貞只求能夠向公主恕罪,別的一切對我都是浮雲,而且萬一把他逼急,他泄露我的身份,害了公主,那素貞萬死難辭其咎。”

  公主無可奈何,只好長嘆一聲,心中卻是憤憤不平,突然靈機一動,想到李兆廷下個月大婚,眼珠轉了轉,計上心來。

  於是李兆廷成親那天,一早李府的管家便收到一份未署名的賀禮,一個雕琢精緻的紫檀木盒子,打開看了看,心中有些疑惑,怎麼會有人送這個東西,便拿去給到李兆廷。

  李兆廷打開盒子,裡面紅色絲綢上端端正正放著一個冠帽,一陣驚訝,何人會在大喜之日送冠帽賀喜,百思不得其解。

  李兆廷畢竟身為狀元,飽讀詩書,稍微思索便明白了其中之意,自嘲的笑道:“沐猴而冠,送冠帽給我這是指桑罵槐啊,罵我虛有其表,形同傀儡,諷刺我投靠惡勢力竊據權位,素貞,看來你真的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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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越萌向來無恥的佩服自己一點,那就是料事如神神機妙算,她料准自己和慕容太師以及李兆廷會晤之後,不出三日,太子必會藉故找自己問話,果真第二日,就有人到駙馬府傳信,駙馬,太子請你喝茶去。

  唐越萌來到太子殿下的書房,屁股還未坐穩,太子的話就問了出來,“兆廷,昨日慕容太師找你何事?” 尼瑪能不能不要這麼直白,太子這種生物不是應該心機深沉,講任何話做任何事都要繞著圈子,直到套出真話才對,看來這貨在慕容太師身邊安排不少眼線,昨日的一舉一動每一句話太子都知道了,因此才這麼胸有成竹。

  她心中有些疑惑,那一日是在樓上雅間,窗外距離地面幾米高,青天白日的,總不會有人掛在窗外或者趴在屋檐上偷聽吧,況且太師武功不錯,有人偷聽他必然聽得到,難道是隔壁雅間有人偷聽?

  想到這裡,唐越萌立即滿臉真誠,“太子殿下,昨日我已經對公主說過,正準備今日來告知太子,昨日太師和我聊了些朝廷事情和國事,說起如何考核官員的事情,然後還遇到太師的得意門生李真,聽說他要和太師兄長的義女成親,在下以為這是太師拉攏之意。”

  太子微微一笑,鳳眼微眯,“兆廷何以見得?難道說太師對你也有拉攏?”

  唐越萌立即點頭,“是,太師對兆廷確實有些拉攏之意,是他去翰林院找我,邀請我去酒樓暢談他的慕容集,兆廷以為,這是太師故意演人耳目。”

  太子垂下眼睫,眼中看不出任何感情,“嗯,兆廷既然這樣想,那又會如何做?”

  唐越萌知道自己表忠心的時候到了,她表情沉靜目光堅決,“太子,兆廷對公主一往情深,對太子更是忠心耿耿,絕對不會為了一些蠅頭小利做出忘恩負義之事。”

  太子點點頭,心中對於這個駙馬的識時務滿意至極,對她也多了幾絲信任,不由笑了笑,“兆廷聰明機智,深得我心,你的那番醫家三兄弟論不但讓太師讚嘆不已,就連本太子聽了,也覺得很有意義。”

  唐越萌心中一動,太子對三人之間的談話了如指掌,似乎那天就在現場一般,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此時也不容她想太多,只能謙虛一笑,“太子過獎了,兆廷一時有感而發,胡扯八道,讓太子見笑了。”

  太子面色波瀾不驚,似乎無意間問起一樣,“兆廷接觸朝政也有些時間,如今朝政有些紛亂,不知道兆廷對朝政如何看待?今日書房只有你我二人,可以暢談無忌。”

  這是個好機會,是自己接近太子的好時機,若是自己能夠說到太子心裡,成為太子的心腹謀臣,那以後的欺君大罪也許太子能夠從中周旋,她想了想,緩緩說道:“兆廷以為,如今朝政表面上融融,君敬臣恭,實際上朝臣卻是三分,至於哪三分,太子應該比微臣更清楚。”

  太子臉色有些難看,這個李兆廷當真是觀察細微,“三分?為何你這樣說?”

  “皇上登基之前,先皇一直重病無法上朝,諸位皇子對江山都是虎視眈眈,而後皇上在慕容太師幫助下順利登基,如今皇上又立了太子做儲君,這其中利害關係,微臣不敢說。”

  太子輕嘆一口氣,“你是個明白人,要是他有了不軌之心,我又能如何庇護公主和你?兆廷,如今之計,你是如何看待?”

  唐越萌嘆了一口氣,“太子殿下,慕容太師勢力極大,偏偏皇上念舊,對他恩寵有加,我曾經聽說有人告發太師意圖篡奪朝政,卻被皇上怒而問斬,牽連官員無數,因此太子殿下想要扳倒慕容太師,皇上這條路可是行不通的。”

  太子默默無語,良久緩緩說道:“那兆廷意下如何?”唐越萌沉思一會,“太子,如今太師勢大是好事也是壞事,他雖然勢大,卻是良莠不齊,太師的弱點在於過於重情,你看他自己的家人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太子不妨從此下手。”

  太子蹙著眉頭,語氣和緩起來,“兆廷此話何解?”見太子一副虛心求教真心待人的樣子,唐大律師的膽子終於稍微大了起來,開始百無禁忌,“縱然太師城府頗深,可不敢保證他手下每個人都有頭腦,殿下不妨來些捧殺,捧著太師下面人不斷犯錯,讓太師煩惱不斷,比如說縱子行兇在街上搶男霸女啦之類的。”

  太子眨眨眼,“太師還未成家,哪裡來的縱子行兇?”

  唐越萌輕咳一聲,“總之有親戚親信就行,萬一傳出點流言蜚語傳到皇上的耳中,久而久之,必定生疑,太師就算跳到黃河都洗不清。”

  頓了頓接著說道:“況且就算皇上寵愛太師,太后可不一定對這個定時炸彈心有好感,太子不如再去太后面前無意說幾句坊間傳聞,激起太后對他不慡,在皇上面前利用點女人優勢鬧一鬧,一哭二吵三裝病,不由皇上不心煩,這錯可不都記到慕容太師身上。”

  太子半晌無語,良久斂眉一笑,“兆廷當真聰明,很好很好。”唐越萌見他這樣,越發放心,卻不知道自己在太子心中已經榮登朝中無恥人員排行榜三甲之內。

  出了太子府,唐越萌方才長舒一口氣,混過關真不容易的,這過的什麼日子,她暗自咬牙,最後一個任務了,只准贏不准輸,輸了的話,自己就再也不能存活在這個世上,再也見不到父母親人,尼瑪,老娘豁出去了。

  接下來一個月來的唐越萌食不下咽睡不安寢,直到李兆廷大婚之日方才稍微安心,這貨並沒有嚮慕容太師泄露自己的身份,因此她可以斷定李兆廷對這件事情也是極為擔心,因此採取擱置態度,她心中有些疑惑,怕是李兆廷並不單單是攀附權貴這麼簡單。

  結合前後李兆廷的態度,唐越萌心中一動,這個李兆廷也不是個無恥之人,況且也還算有才華,這個慕容太師是個惜才之人,既然將他列入得意門下,可見對他還算不錯,李兆廷剛從外面回京,就心急火燎和慕容太師攀上姻親,難道說他對慕容太師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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