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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真君,啊~張嘴啊。”他另一隻手扯了扯季梟的袖子,“真君,你吃嘛,啊~”

  那薄如蟬翼的魚片觸到了阮映辭的唇。唇上沾了些許油汁,泛著微光。就在他準備放棄節操和抵抗,張口吃了那魚片時,卻不想這時季梟突然撤了回去。

  “你不吃,我吃。”

  我了個去,季梟絕對是故意的!!!

  季梟站在阮映辭身後,口裡嚼著魚片,眸含星光,一臉滿足的樣子。

  阮映辭抬了抬眼皮,目光不善地掃了他一眼,神情微寒。然而季梟仿若什麼也不知道似的,拖拽著椅子就挨著他坐下了,一臉天真爛漫的模樣。

  這會子,季梟夾起了一大片菊花裡脊,作勢又要往阮映辭嘴邊送。

  還來?

  阮映辭頭皮一緊,就在他偏頭時,率先說道:“放我碗裡就行了。”

  季梟“哦~”了一聲,歡快地將裡脊肉片放進了碗裡。他說:“真君,你嘗嘗看嘛,這個比薑汁魚片更可口。”

  是不是太寵季梟了,都讓他沒個分寸了?話說季梟的心思,該敏感的時候不敏感,不該敏感的時候卻十分敏感。

  白瓷碗邊緣沾上了菊花裡脊的肉汁,一點一點滑進碗裡。阮映辭看著它,神情淡漠,心裡卻是很惆悵。

  這兩人的互動,看在阮家家主眼裡卻是十分和諧有趣。他笑得眼角的紋路盡顯。而阮家主母似乎是鬆了口氣,面上強撐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

  阮家家主忽然大笑起來,道:“哈哈,六七年過去了,你倆還能這般相處,我也很欣慰。”

  阮家主母嘴角的笑容重新聚集,她順著家主的話,道:“映辭,這次你舅舅把你和梟兒都召回來,就是想促進你倆的感情。卻不想,你倆還是這般的親近。”

  她看向自家母族的季梟,繼續說:“梟兒,你自小失去了雙親,映辭這般待你好,也是你的福氣了。快,敬真君一杯。”

  家主笑得更大,“是該敬,梟兒快敬酒感謝映辭。”

  阮映辭挑眉。主母這話說的很是溫情,倒是個會打算盤的女人,只是阮映辭磋磨不透他倆到底要幹什麼!!!

  阮映辭的酒杯里空空如也,季梟便為他斟滿酒。他舉起酒杯,慎重道:“季梟十分感謝真君這些年來對我照顧。”

  話畢,他一飲而盡,又為自己倒滿酒,三杯致謝。

  阮映辭這才終於賞了他一個眼神,頷首表示謝意已收到。然而季梟好似乎是興致來了,覺得有趣,又倒了滿滿一杯酒準備喝下肚。

  阮映辭眼疾手快地攔下了。

  他拿下季梟手中的酒杯,聲音清冷,道:“不可貪杯。”

  季梟才不過三杯就滿臉通紅了。還喝?他那這瘦弱的小身板能撐得過麼?

  季梟因為喝了酒,反應有些遲鈍,此刻更是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只是身體有些搖晃。阮映辭一個沒留神,他就倒自己身上了,還舒服地蹭了蹭。

  阮映辭本想推開他,但想想還是算了,又怕季梟摔地上,只好無奈地攬過他的身子,讓季梟靠在自己身上。

  他的這番舉動看在阮家家主眼裡,無一不是對季梟寵愛。這讓家主心情更好了。

  他忽然問:“聽說你準備將梟兒收做關門弟子了?”

  傳書讓他回阮家,原來是為了這茬啊!

  季梟愜意地躺在自己大·腿上,不安分地蹭著,稚嫩的臉蛋因喝酒泛起紅·潮。阮映辭看著他,眯眼,閃過一絲危光。

  他忽然覺得有些諷刺。他只在那封信里說了收徒一事,旁人又怎地會知道?況且收季梟做關門弟子一事,八字還沒一撇,阮家家主就這麼開心?

  半晌,阮映辭才開始看家主,淡漠的神情辨不出情緒。

  他道:“此事還未曾報備天一道君和藍真君。”

  一句話就將話題聊死了,家主的笑容尬在嘴角。但他立馬調整了表情,笑道:“也是,畢竟他不是本屆招收的弟子。”

  這會子,阮家家母出來圓場,強撐起笑容,道:“映辭你有心收梟兒做徒弟,已是他的福分了,師徒一事還是得講究緣分。”

  阮映辭看了他們一眼,沉默,也不點破他們的心思。

  季梟是阮家主母的旁系親屬,算不上太親近。一個沒有背景,更不曾展露天賦的雜院弟子,憑什麼進清廉殿?

  阮家若不出資做季梟的後盾,想空手套白狼,哪有這麼好的事?

  當年對大反派也是如此,幼時苛刻以待,如今反派成了真君之後,卻諂媚了起來,還指望反派能念及親情c不計前嫌?

  阮家夫婦二人扯開了話題,同阮映辭聊起了阮母,那可謂叫一個聲情並茂。只可惜阮映辭並沒有見過阮母,故無感,弄得飯桌上時常冷場。

  這頓飯,吃得倒是久,只不過徒增阮家家主和主母的不順心罷了。阮映辭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因為到後來他也懶得答話,專注於摸季梟柔·軟的頭髮,心中不知作何思。

  散場時,季梟似乎睡了過去。阮家主母立馬化身慈母模樣,叫下人扶他回房。

  阮映辭突然抬頭看著主母,眼神凜冽,嚇得她頓住了話。

  他這才道:“不必了。”

  話畢,阮映辭就抱著季梟回了房,腳下步步生風。途中,路過的下人皆是被震懾,連聲問候請安都忘記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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