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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令紙鶴,瞬間飛向嚴家各個角落。
“老祖出關了?”有收到傳訊紙鶴的嚴家子弟大驚失色,“老祖這番不是閉死關嗎?怎麼會突然出關?”
“說不定是老祖突破了?“
“你是不是被天雷劈壞了腦子,這雷劫都沒,怎麼可能是突破了。”
“我到覺得,說不定是老祖在閉關中,突有所感,覺得我們這些新生代中有他突破的機緣,要收一個親傳弟子吧?”
“行了,別胡言亂語了,趕過去看看就知曉了。”
方才發生在嚴家上空的那場爭鬥,被護在結界之中那些修為較弱的嚴家子弟,絲毫不知。而那些知曉些許內情的金丹境修者,也閉緊了嘴巴沒有泄露分毫,只是做好了結界被破之後,拼死一搏的準備。
因此,直到嚴家老祖發出召集令,這些普通嚴家子弟才得知老祖出關。
嚴家一偏僻小院中,身著黃衣的女童正在院中比劃著名粗淺的拳腳功夫。一番比劃之後,她停下正準備喝口茶水休息一下,就見一道黑影從院牆之上飛躍而來。
那黑影速度極快,向著女童面門襲來。女童面露驚訝,想要閃躲。卻發現自己根本是避無可避。還好那異物在距離女童額前十公分處,驟然停下。
女童這才發現,是一隻傳訊紙鶴。
紙鶴張口吐出一道白光,那白光在女童腰間玉牌之上一掃而過。驗證身份後,紙鶴才口吐人言:”嚴家子弟,接紙鶴傳令後,速到演武場集合。”
這是老祖的聲音,女童並未見過老祖,但是每個嚴家子弟在進入族學之時,都會參拜一段儲存於玉圭之中的嚴家老祖,聆聽其教誨。
那紙鶴說完要傳達的信息後,就在空中自燃,片刻之後就成了灰燼。女童卻是沒有立刻出門,而是掉頭就衝進了一旁屋內。
“哥哥,老祖出關了!“女童聲音激動,秀美小臉之上滿是興奮激動之色。
倚窗而坐的男童,聽聞女童聲音,抬起頭來。比之三年前,男童依舊是臉色蒼白身形瘦弱,但唇色卻不像之前那樣泛著青紫,滿臉死氣也消失不見。
他放下手中書冊,問道:“發生什麼事?“
男童其實是在明知故問,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情,他自然是一清二楚。因為這事本就是他一手導演,魔修來襲,老祖出關,此事本應發生在數年之後。是他使計讓這事提前,只因為這段時間,那人在這東海之濱歷練,這嚴家上下,才能避免之後那段被滅門的慘案。
“老祖讓我們所有人都去演武場!”女童興奮的時候,話總是特別多,“哥哥,我覺得我們運氣真好,才八歲就能見到老祖。要知道,有些嚴家子弟,到死都沒見過老祖一面呢!“
男童卻是但笑不語。他知道,比之自己這雙胞妹妹之後的命運來說,這嚴家根本只是小小的一處水潭。可惜的是,那個時候,她已經不是自己的妹妹了。
男童神色一凜,神情之中,多了幾分陰沉之色。
匆匆趕到演武場的嚴家子弟,卻發現高台之上,除去自家老祖之外,還站著一人。那人看著年歲不大,但修真之人向來不能以外貌來論年紀。更何況,此人立於正中,老祖在側。從這站位來看,這人地位還要高於他們嚴家老祖。
“哥哥,你說那位前輩是什麼身份?”女童悄悄扯了扯男童的衣袖。
她實在是太好奇了,因為上面那人,比之自己見到的所有人,都要符合仙人的形象。連之前在她心中高貴凜然的嚴家老祖,在這年輕修者面前,也像是突然染上了塵世間的污濁之氣。
男童卻只是做了個讓她稍安勿躁的手勢。
陸恆站在演武場高台之上,看著下面數百人。
嚴家強者並沒有向下首眾人介紹陸恆身份,只是對著陸恆拱手:“道君,除去在外歷練的,所有嚴家本家,分家血脈,客卿,下人皆在此地。”
陸恆點頭,隨即就將神識鋪開來,在下面人群之中一掃而過。
奪天造化丹乃是上古靈藥,不管隱藏得在怎麼好,在陸恆這種化神境修者來說,都如同黑夜之中的燭火一般的顯眼。
很快,在陸恆的神識範圍中,就出現了一道不同尋常的氣息。他向著那個方向望去,發現竟然是一個自己見過的人。在掌門師兄的推演中,將會與自己產生糾葛之人。
陸恆神色不動,只是衣袖一卷,那女童就被帶到高台之上。他粗略一掃,就發現與三年前不同,這女童已不是那微弱駁雜的五靈根,而變成了天資卓絕的單靈根。看來這奪天造化丹已經被女童服下,這才會有這改經易脈的奇效。
“天元仙宗問劍峰陸恆。”陸恆說。
眼前女童只是呆呆的望著他,看來像是嚇傻了一般,半晌沒有開口。直至一旁嚴家強者輕咳一聲,她才慌慌張張低下頭來,行了個禮。
“我,我叫嚴姝瑤。“
陸恆開門見山問到:“你是否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過一枚上古丹藥?”
嚴姝瑤傻傻點頭。
儘管眼前身穿道袍之人收斂了氣息,態度也算平和,她也能感受到,這是一比自家老祖還要強不知多少的大能。她完全生不出半分欺騙隱瞞的勇氣,即使是之前哥哥百般交代不能將此事泄露出去,她在此刻也都悉數拋之腦後。
“奪天造化丹出世的消息,已經傳至邪道魔修耳中,嚴家已經護不住你。你再留於此地,只會為你們的親人帶來禍事。加之你現下已是天靈根的絕佳資質,你是否願意拜入我天元仙宗門下。”陸恆說,”在宗門庇護之下,那些魔修也不敢再冒犯於你或是嚴家。”
陸恆此刻的處理,是按天元仙宗一貫的行事風格而來。
“可,可是丹藥已經被我吃掉了。”嚴姝瑤吶吶回答。
“你不通修行之道,這上古丹藥的藥效,還在你經脈血肉之中,並未完全吸收。魔修行事肆無忌憚,用活人煉丹也不是沒有先例的事情。”陸恆說。
嚴姝瑤被陸恆毫不掩飾的話語嚇得小臉煞白,倒頭就拜:“師尊!”
陸恆本想說自己只是將她帶入宗門,並無收徒之意。
但是他轉念一想,覺得與其讓這女童隨意拜入宗門之中自有發展,不如放在自己眼皮底下。陸恆此刻想起了當時掌門師兄的那個卦象,卜筮之道推演出的未來之事,雖說也不是必然,但是辛躍道君推演出的卦象,大多都一一應驗。
修行一道本就是逆天而行,陸恆雖說不太把這情劫一事放在心中。但是自己與這嚴姝瑤之間,如有師徒名分,想來更加不可能會牽扯到什麼情劫之事。
於是,他便說到:“師尊的稱呼,須得等到了宗門,正式行了拜師禮才能這般喚我。”
嚴姝瑤也是冰雪聰明,聽陸恆此言,便知他有意收自己為徒,當下就喜上眉梢地應下來。
被收徒的驚喜還未過去,她就立刻想起一事來:“前輩,那奪天造化丹有兩粒,我的哥哥也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