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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為何會有事?”陸恆問。

  辛躍道君見陸恆表情確實是純然的疑惑,沒有絲毫不自然硬撐的神態,便坦言問到:“你那個朋友,只是在利用你,你不覺得傷心?”

  “他既然不把我當朋友,那今後不同他往來就是,為何要傷心?”陸恆說,“至於他做下的錯事,已按門規予以處罰。”

  “他甚至還計劃著要在秘境中暗害你,你也一點不傷心?“

  “如他想要傷我性命,同等報之,一劍殺了便是,為何要傷心?”

  辛躍道君這才發現,陸恆當真是最適合修行太上忘情道之人,這些事情,他的心始終不會為外物所動。即使是這種在旁人看來無法接受的被摯友欺騙背叛利用之事,在陸恆的心中也留不下絲毫的波瀾。

  所以,其實辛躍道君也不太相信這所謂的情劫。紅鸞星動是可能的,但是這情成為陸恆修行大道上的劫,他卻是不信。就算是會有一名女子與陸恆產生情愛糾葛,那人也影響不了陸恆的本心。

  “情劫情劫,自然是男女情愛之劫。”辛躍道君語帶幾分調侃之意,”師弟你可要小心,不知多少天資卓絕的天之驕子都倒在了這情劫的門檻。“

  “男女之情愛為何會稱之為劫?”陸恆此言,也是有原因的。因為一般只有會令人道心動搖,甚至偏離自己所修之道的,才會稱之為劫。

  “大概是,醉心於那心愛之人,萬般心緒皆為一人所動,道心不再堅定不移。”辛躍道君說。

  “不明白。”陸恆直言。

  辛躍道君朗笑一聲:“你要是明白那可是要發生東海倒灌的奇景了。幾日之前,我觀這顆命星突然誕生,又有向你的命星靠近的趨勢,推演一二之後,得出這紅鸞星動的結果。不過卜筮之事,也不是必然,師兄也只是告知你有此事罷了。不必過多放在心上。”

  “我知曉了,謝師兄提點。”陸恆拱了拱手。

  從辛躍道君處告辭後,陸恆回到問劍峰,抬手就封閉了整座問劍峰,決定閉關一段時間。

  這情劫一事,陸恆並不太關心,現在更重要的,是將剛剛突破的境界穩固下來。還有這段時間因準備渡劫所荒廢的劍術修行,也得一一補上。

  自修行劍道以來,陸恆每日都要劈出萬劍,不用靈力,只用自己的身體去感受劍勢和劍意。這問劍峰的峰頂,就是他在百餘年間一劍一劍劈出來的。

  這一閉關,就是五年過去。

  修行一事,可不是閉門造車就行。如今境界已經穩固,陸恆準備在大陸之上歷練一段時間。

  “還是老規矩,你來決定。”陸恆將背上所負長劍取下。

  這柄問道劍就是陸恆的本命法器,陸恆並不喜歡把本命法器收於紫府之內。在他看來,將本命法器負於背上,讓其同自己踏遍這萬里河山,更能人劍合一。

  陸恆把問道劍豎立在地上,隨後鬆手,長劍倒下之後,劍尖所指的方向就是他接下來要去的地方。

  “這次是極東之地,也好,境界突破之後,看此番能在那無盡東海之上行出去多遠。”

  天元仙宗,在乾坤大陸的正中央,東南西北四條靈脈匯聚之地。陸恆是個灑脫之人,每次出門歷練之時,如果沒有特定的目的地,都是用這種法子決定自己接下來的去處。

  一道劍光,自問劍峰沖天而起,一路向東而去。

  東海之濱。臨海城。

  臨海城是東海之濱上最大的一座城,凡人修真者混雜而居。因這是修真者前往東海狩獵歷練補給交易的地方。

  這臨海城城主掌握在修真世家嚴家手中。嚴家之中,修為最高的是一名元嬰初階強者。嚴家向來依附在天元仙宗麾下,又有元嬰強者坐鎮,所以即使是此地人員混雜,也是秩序井然。

  陸恆斂了化神境強者的氣息,交了入城費,就進入臨海城。不想才踏入臨海城,他儲物戒中有一物就發出異動。

  陸恆取出一看,發現是幾年前師兄交予他的那盞星盤。

  “當你靠近這與你命盤有所糾葛之人時,這星盤就會發出指示。“辛躍道君將星盤交予陸恆之時,是這般說的。

  陸恆頗有幾分意外,沒想到自己隨意挑一個方向出來歷練,就能遇上這命星代表之人。

  現在距離這命星代表之人出生,已經五年過去了。

  五年歲月,對於修行之人來說不過須臾,對於孩童來講卻已是從襁褓之中軟綿綿的一團,變成可以肆意奔跑的年紀。

  既然來了,那就去看上一眼吧。看看這個在師兄推演中,會給自己帶來情劫之人,是什麼樣子的。陸恆心中有幾分好奇。

  跟隨著星盤的指示,陸恆一路就來到了城主府附近。這人竟是嚴家的人嗎?陸恆收斂了自己的氣息,繼續向著嚴家內部行去。整個嚴家,修為最高者也不過元嬰境初階,自然是無法發現陸恆的蹤跡。

  在一個偏僻的小院中,陸恆見到了那傳說中的命定之人。那是一個普通的女童,以凡人的眼光來說,長得確實是玉雪可愛。只是陸恆關注的地方卻不在這上面。他將靈力灌入眼中。一眼掃去,發現這女童靈根駁雜,即使是踏入修行之道,大概也只能止步於鍊氣期。

  嚴家在修真世家之中,雖也算是規模龐大實力雄厚,本家子弟也都不乏天資卓絕之輩。而這女童,觀起居住之地,應該只是嚴家的旁支子弟,資質不佳倒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陸恆立於院中大樹之上,目光漫不經心的在院中掃過,發現在一旁屋內,還有一道氣息。只是比之這女童,似乎更弱,怕是連修行之道都無法踏上。

  煉器期壽數與凡人相差無幾,不過匆匆數十年。自己一個閉關,眼前女童怕是就已化為一堆枯骨。所謂情劫,聽來倒有幾分可笑。這個女童,怕是不會與自己產生什麼糾葛。

  滿足了自己心中那幾分好奇心後,陸恆果斷轉身離去。卻沒看到房屋之中,有個一臉色蒼白的男童,直勾勾地盯著陸恆落腳的大樹方向。即使是那道身影消失良久,也沒有移開目光。

  “哥哥,你在看什麼?”在院中玩夠了的女童,帶著滿額頭的汗水興沖沖地進房間。

  “仙人。”男童微笑。

  “哪裡!”女童興致勃勃地隨著男童的目光方向望去,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是老祖嗎?不對,老祖怎麼會出現在我們院中。”女童嘟起嘴巴,“你又騙我。”

  男童卻只是笑了笑。

  那人出現的悄無聲息,要不是他早知在這個時刻,這人會出現在此地,他根本不可能看得到那道如同青煙一般的聲影。

  看來,一切確實不是自己的夢,這些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男童垂眸看著自己的手,這才有了幾分真實感。

  女童見自己的哥哥沒有再回話,只是盯著自己的手不知在想些什麼。她心中些氣惱卻是小心翼翼的不敢碰觸男童半分。她的哥哥自出生體弱,自從有次她沒輕沒重地害得哥哥差點死去,她就把哥哥當成一尊瓷娃娃一般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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