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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兩個“勢力大佬”正並肩坐在計程車後排。
機場離家裡大概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武者身體素質好，即使是剛經歷長途飛行，陸恆也沒有什麼疲憊的感覺。
他覺得計程車司機的狀態有些奇怪，開車似乎有些一驚一乍的，剎車油門都踩得特別急。本來武者五感就比常人敏銳許多，這車身一顫一顫的，讓陸恆覺得有些難受。
“師傅……”陸恆本想說自己不趕時間，車不用開得那麼猛。
輪胎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音響起，計程車司機竟然一個急剎停在了路中間。
“對，對不起。您，您有什麼吩咐？“也不顧後面差點追尾的車那震天喇叭響，司機戰戰兢兢的問，還通過後視鏡小心觀察著陸恆的表情。
“……”陸恆見司機的後頸都滲出汗珠來，無奈扯出一個笑容安撫對方，“沒事，就是我們不趕時間，你慢慢開，別緊張。”
車再度啟動，陸恆瞟了眼，發現計程車司機把方向盤抓的死緊，手背青筋暴起。
“這是怎麼了？”陸恆湊近顧靈均耳邊問。
顧靈均耳朵尖微紅，臉色卻是不變，也如法炮製地對陸恆耳語：“你殺氣沒收斂好，這對普通人有些影響。直覺敏銳的人會不由自主的懼怕你。“
“你怎麼不早說。”陸恆畢竟對這個世界的武學體系不太熟悉，完全沒有發現在極惡之地歷練後，自己氣勢上的巨大改變。
“這樣挺好。“顧靈均說。
陸恆瞥了顧靈均一眼，心裡明白，不就是自己這副殺氣騰騰的樣子，別人看了第一眼就不敢看第二眼，顧靈均很滿意這種狀況。
醋海。陸恆心中吐槽，隨後就閉上眼睛，運功調息把外放的氣息壓抑進身體內部。前面司機微微顫抖的手才漸漸平靜下來。
車輛的行進終於變得平穩起來。陸恆這才有閒心掏出手機，在叢林裡那鳥不拉屎的地方，過得基本是原始人的生活，他已經幾個星期沒上網了。
一打開微微博，陸恆的手機就死機了。
這是什麼情況？雖然這個手機不是最新款，但是性能也還不錯，怎麼會突然卡死。陸恆無奈強行關機，然後重啟。
第二次點開微微博，這次雖然反應慢，但好歹是打開了。一看應用的右上角，陸恆就只得剛才為何會死機了。自己的帳號竟然被人@了幾百萬條。
發生什麼大事了？一看之下，陸恆才知道，原來是周一樹作妖。
陸恆點進@他最多的那條微微博里的連結點進去，發現是全國武者交流大會官網論壇上一個帖子。標題是：如月之恆扒皮事件匯總樓。
裡面那些連結，陸恆也沒點進去看，直接看了樓主整理的事件發展經過。在帖子的最後，樓主總結髮言。
“截止今日，如月之恆仍未出面發表任何聲明。雖說事情的真相現在還沒有定論，但是相比於一直保持沉默的如月之恆，被意外捲入事件的周一樹，態度就要積極正面許多。據官方工作人員透露，周一樹還曾經致電組委會，稱現在網友們不理智的投票對於其餘選手來說不公平，要求暫時關閉自己的投票通道。”
“呵。”陸恆終於忍不住嗤笑了一句。周一樹這一手輿論控制玩得倒是溜，又當又立的，好處全給他得了，還一副這不是我想要的樣子。
只是一條小小的變異蛇和新人人氣榜的排名，就將周一樹刺激得用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這人的心性，竟比陸恆想像中的還差。
心胸這麼狹隘，睚眥必報，大概用不了多久，周一樹的修行就要出現問題了。
沒錯。陸恆確實是故意選擇了那條周一樹沒能獵殺成功的變異蛇，作為自己的報名獵物。那天夜裡，發現周一樹的槍法上存在的問題後，陸恆心裡就有了這個計劃。
現在這些事端，並沒有太出乎陸恆的意料。
“怎麼了？”本來在閉目養神的顧靈均，聽到陸恆的動靜，側頭問到。
陸恆直接把手機塞給對方：“跳樑小丑開始表演了。”
顧靈均一看之下，眉頭就緊緊皺到了一起。顧靈均自開始直播以來，我行我素的風格其實也惹來很多負面言論，只是他從來就不在意這些不相干之人的詆毀。
但是陸恆不一樣，在顧靈均的心裡，阿恆配得上世界上最美好的詞彙。看到有些黑子激烈的言論，他手指有些控制不住的收緊。
陸恆見狀，趕緊握住顧靈均手，把自己手機搶救了下來：“待會再說。”
在計程車上，畢竟還有一個司機在，也不方便說些什麼。兩人就此沉默下來，只是陸恆的手，卻再沒有拿開，一直輕輕地握著顧靈均的手指安撫著他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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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生氣。”
陸恆才把顧靈均家的大門關上，走到沙發坐下，就聽顧靈均這樣說。
“怎麼了？”陸恆拍了下他的肩，發現手下觸感僵硬，對方明顯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他們罵你。”
“你不是也經常被罵嗎，這沒什麼大不了的。”陸恆手指微微用力，順勢替顧靈均捏了捏肩。
“這不一樣，可以罵我。你，不行。”
感受到手下肌肉慢慢放鬆下來，陸恆溫聲說：“沒有什麼不一樣，我們都是武者。”
“武道之心，念力是能源，卻不是武道所應追求的，本末倒置，在武道之上註定不能走得長遠。如果連這點流言蜚語都會影響到心境，那我還追尋什麼武道至境，還怎麼大言不慚地說要能與你並肩而立。”
“嗯。”顧靈均抓住陸恆放在自己肩頭的手，收攏在掌心。
兩人並沒有在口頭上互訴衷腸，但是雙方皆是心思澄澈的人，即使是不用說，也能心意相通。
“周一樹這些手段，終究是失了武道本心。至此一事，天階的大門永遠也不可能向他打開。”陸恆面帶不屑地笑了笑。
除卻換心之事限於規則，不能直接對顧靈均說之外，其餘與周家的齟齬，陸恆悉數都告知了他。因此，這事一次，兩人都心知肚明這幕後操作者事何人。
“不過，這事還是得解決的。這個套，本來就是為周一樹所設，既然他鑽進來了，那我也不必同他啊客氣。”陸恆說，“拿來吧。”
“什麼？”
“當然是這次拍的視頻，我本來想用原來拍的那些。不過既然你那有更合適的，效果不是更好？“
“這是我的私藏。”顧靈均嘴裡說著，卻還是乖乖的從口袋裡拿出一個u盤交給了陸恆。
消失許久的如月之恆，終於出現了。
他只在自己的選手主頁上留了一句話：給大家匯報一下近段時間的收穫。
緊跟其後的，就是幾個視頻，錄製時間正是他消失的這段時間。
最精彩的，是最後一個視頻。
視頻之中，是一片廣袤叢林，在高清紅外鏡頭之下，顏色只有單調的黑白，物體的輪廓卻是分毫畢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