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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朵羅是五仙教歷史上在蠱術上造詣最為高深的教主,她天賦絕佳,而她的孩子比她天賦更好。納朵羅不想浪費了陸恆的天賦,於是在族人面前,陸恆從小就是扮作女孩的。但在私底下,納朵羅依舊是把他當做男孩教養。

  “等到有一天你能在族人面前證明,男子也能修習最高深的蠱術,你還是要恢復男兒身份的。”納朵羅一直這樣教導陸恆。

  陸恆又圍著那個漢人走了一圈,越看越覺得這臉是在是太好看了,如果就讓他死在這裡變成一堆枯骨,想想還是覺得有些可惜了呢。

  即使在昏昏沉沉的一片混沌中,段飛卿也覺得自己的後背很痛,痛得他忍不住睜開了眼睛想要看看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意外之事。他看到了層層疊疊縱橫交錯的樹枝,那些樹冠還在不停的移動著。

  段飛卿反應過來,自己現下應當是被人在移動著。他微微抬頭,向前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個有些單薄的背影,是剛剛那個苗人小姑娘。看到她雙手抓著自己的腳踝,於是段飛卿知道現在自己是以一種背部著地的姿勢在被她拖動著。

  這小姑娘看著瘦弱,力氣還挺大的。看著眼前苗人小姑娘輕快的步伐,段飛卿來不及計較自己背部的疼痛,腦子裡卻冒出這麼一個詭異的念頭。只是這個想法才一冒出來,段飛卿的後腦勺就在一塊石頭上狠狠的撞了一下。這一下撞得他眼冒金星,不得不趕緊出言阻止這個奇怪的苗人小姑娘。

  “這位姑娘,能否麻煩你稍微停一下?”

  陸恆轉頭,看見地上那個漢人已經睜開了眼睛,他立刻就把手裡抓著的腳一扔,轉過身去。不過聽他姑娘姑娘的叫,陸恆覺得很是不順耳:“鉤嘜。”

  “鉤嘜姑娘。”段飛卿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這是這苗人小姑娘的名字。

  鉤嘜二字是苗語,段飛卿不通苗語,自然是叫得有些古怪。陸恆皺起了眉頭,一臉嫌棄的說:“算了,你還是叫我阿恆吧。”

  “阿恆姑娘,在下段飛卿。”段飛卿禮尚往來的報上自己的姓名。

  陸恆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說了叫我阿恆就好,你們漢人那套姑娘姑娘的,聽得我牙酸。”

  “既然你已經醒了,就自己起來。”不等段飛卿說什麼,陸恆又繼續說道。

  段飛卿用手肘撐在地上,想站起身來,卻發現體內劇毒已深入肺腑,腰部以下已經失去知覺的。他苦笑一聲:“阿恆,在下身中劇毒,已是藥石罔顧。不必勞煩你了,只希望魂歸之後,你能替收拾一下屍身,莫要讓在下暴屍荒野。”

  陸恆見他唇色黑青,確實是中毒已深的樣子,也沒有接他的話,直接從腰間摸出一把銀色的小彎刀,在他掌心劃拉一下。濃墨般的黑血夾雜著腥臭之氣湧出,陸恆也不嫌棄,用手指一抹,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

  “有我在,你死不了,不過得先找個乾淨的地方才好給你解毒。”說完,陸恆就打算按剛才的方法移動段飛卿。

  “阿恆,能不能麻煩你換個方法,在下的後背實在是痛得厲害。”段飛卿趕緊阻止陸恆,因為他覺得自己後腦勺實在是痛得厲害,要是再磕上幾下,怕是要變成傻子。

  “換個方向的話,把你的臉劃花了怎麼辦?”陸恆說。

  段飛卿莫名地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這個苗人小姑娘,救自己是因為這張臉?這樣一想,他反而放下戒心來,因為苗人對漢人很是敵視,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阿恆,卻要救自己。如果要說是沒有理由,那段飛卿是不會相信的。

  段飛卿心中苦笑,這張自己總覺得太過引人注目的臉,此刻卻成為自己能活下命來的關鍵。段飛卿本想讓對方半背著自己前進,可是看了看他有些單薄的身軀,又想著男女授受不親,就還是作罷。

  穿過眼前密林,陸恆總算是看到了月牙泉。雖說自己力氣不小,但是要拖動一個人行走那麼遠的距離,還是有些累。

  月牙泉的旁邊,有一個乾淨的山洞,那是陸恆在閒暇時間最喜歡呆的地方,位置隱秘,無人知曉。用來給這個漢人養傷,現下倒是最合適不過。

  因為陸恆常來,山洞中該有的生活器具一應俱全。陸恆將又陷入了昏迷的段飛卿安置在一張小小的竹床上,就出去打了一盆水進來。解毒之前,得先把這人略作清理,不然就他這副髒兮兮的模樣,自己的寶貝蠱蟲肯定要嫌棄的。

  拿著浸濕的軟布,陸恆先把床上人的臉擦拭乾淨。隨著血污被慢慢拭去,即使是還閉著眼睛,眼前這張臉也越發的風採過人起來。他雙眉斜飛入鬢,鼻如懸膽,鬢若刀裁,沒有一處不是長得恰到好處。

  這漢人小哥哥,清理過後更好看了。陸恆心裡這麼想著,手下卻是一刻不停,抬手就要撩開段飛卿的外衣。只是他的手剛剛碰到那人的衣襟,就被輕輕的擋了一擋。

  “阿恆,男女授受不親,接下來的還是在下自己來吧。”原來竹床上的人,已經醒了過來,睜開了那雙點星般的雙目,望向陸恆。

  第86章 男扮女裝的教主大人

  “……”陸恆一點也沒有心虛的感覺,他直接把軟布甩在段飛卿的身上,“你們漢人就是麻煩。擦乾淨一點,不然蠱蟲可是要嫌棄你的。”

  段飛卿見陸恆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他不自在地說:“能否麻煩你迴避一下。”

  雖說知道段飛卿是把自己當成女子,但陸恆還是覺得漢人是在是麻煩透了。露個胸口而已,天氣熱的時候,寨子裡的苗人漢子都是直接穿著對襟坎肩就出門了,也沒見他們遮遮掩掩的。

  陸恆撇撇嘴,轉身走了出去。

  月牙泉是陸恆養蠱的地方。跟不同此道之人所想的完全不同,蠱蟲並非在污穢地方養出。上等的蠱蟲,對於環境是十分挑剔的,要求空氣清新,周圍環境整潔乾淨。月牙泉,就是這麼一個非常適合養蠱的地方。

  在附近,都被陸恆灑下了驅蟲的草藥粉末,沒有其他蛇蟲鼠蟻敢靠近此處。陸恆回想了一下剛剛從段飛卿掌心取毒血的氣味,心下有了計較。他走到泉邊,挖出一個黑陶小罈子來。

  “小花,就是你了。”

  段飛卿清理好自己身上的血污,才攏上中衣,就聽見清脆的鈴鐺聲音慢慢變得清晰。然後就看見苗人小姑娘的身影出現在洞口。段飛卿見他嘴角微微勾起,步伐輕快地走了進來,連鈴鐺的聲音都帶著歡快的意味。一直籠罩在段飛卿心底的陰霾,似乎隨著眼前之人的越走越近,悄悄的散去了些許。

  段飛卿難得有思維停滯的一刻,只在此時,他放縱自己沉溺在這溫暖的感覺中。

  直到陸恆站在了段飛卿的身前,他才回過神來。只見眼前人那白皙的指尖上,捏著一隻色彩斑斕的毒蟲,擰著眉頭看著自己。段飛卿下意識地就回想自己是不是又做了什麼事情讓他不滿意了。

  “你怎麼把衣服穿回去了,這讓小花怎麼給你解毒。”陸恆說。

  在陸恆略帶不耐煩地解釋下,段飛卿總算是明白了解毒的過程,他對自己說眼前這人是醫者,沒有性別之分,然後解開了中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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