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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怪狐王這般問,妖族現任的王,是個徹頭徹尾的修煉狂,向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沒有大事發生,是絕對不會出現的,這也導致了妖族之中,除了各族的王,幾乎是無妖見過妖王的面目。

  這廂陸恆卻被狐王這一禮驚得差點魂飛天外。王?她是在叫我,這是什麼情況?陸恆不由得抓住釋空的手臂,有些惶恐不安。

  “且聽她怎麼說。”釋空傳音到。

  見陸恆半晌沒有出聲,狐王抬起頭來,這才發現眼前的妖王似乎有些不對勁。

  “王,你的修為出什麼狀況了?怎會是這等少年身形。”狐王面露疑惑。

  想起在臨別之前,白說與他聽的妖族風俗,以及傳承之中提到的一些東西。這妖族之人,向來直白坦率,並無太多勾心鬥角之事。各族的王也是對族中事務盡心盡力,因此陸恆對著狐王的防心並不太重。再說,最不濟也有釋空在,他修為高深,護住自己還是不成問題的。

  想到此,陸恆也就不再隱瞞,把自己現下的狀況與狐王說了一說。

  聽陸恆說完,狐王在徵得他允許後,將神識探入陸恆體內,細細查看了他的情況。

  “這妖丹竟受了如此重的損傷,這也許與您失憶之事有所關聯。”狐王也是摸不出頭緒,“我並不擅長這方面,您可招那,為您細細診斷。”

  見陸恆失去記憶,狐王重新介紹了下自己,她名為溪,是只五千歲的九尾狐族。

  隨後,陸恆這才將自己此番來意說將出來。

  “狐族之中是不是有隻叫珉的碧蹤狐?”

  “珉啊,很久沒見過那混小子了,不知又躲在那個人族城鎮中遊戲人間。”說起珉,溪就覺得有些頭疼。明明天賦卓絕,幾百年就修成大妖,偏偏心思不放在修行之事上。

  “珉,已經隕落了。”陸恆終是將這句有些殘忍的話說了出來。妖族的同族之間,感情向來深厚。

  “什麼!”溪失手砸了手中茶杯。

  “怎麼可能!他可是被修者所害?我定要害他那人不得善終!連他們的宗門,也要付出代價!”溪驚怒之下,失了狐王的架子,連聲怒罵。

  等溪的情緒稍微平復下來,陸恆這才有機會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知。

  聽罷。溪也是沉默半晌,終究嘆息了一聲:“珉當年與那少女之事,我也是知曉的。當初他幾近入魔的時候,還是我去將他帶回族地。”

  “這麼多年過去,我本以為他已經放下。沒想到,他依舊沒放棄尋找那少女的轉世。太過執著,並非善事。“溪又喃喃的說了句,“情之一字……”

  看溪的神情,似乎是勾起了什麼回憶。片刻後,她又自嘲的笑笑,回過神來說:“珉的屍骨可是由您保管?”

  陸恆說:“當時他說自己生機已斷,將妖丹贈予我,只求能帶他屍骨回到族地。”

  “生機已斷?”溪眉毛一豎,“他怕是沒了求生意志。這不爭氣的傢伙,了不起是從頭修煉罷了!”

  見這脾氣火爆的狐王,似乎又要發怒,陸恆趕緊問到:“珉的屍骨如何安葬?”

  “隕落的大妖屍骨,都需在禁地安葬。那禁地只有妖王能進入,恰好王您在這,我們明日就啟程前往禁地吧。”溪又補了一句,“禁地傳承千萬年,我並不知曉其中的奧秘,但說不定會有解決您當下狀況的機緣。”

  既已定下第二日前往妖族禁地,陸恆想著要離開了,便決定要把這青丘好好逛逛。

  “這青丘風情頗為有趣,我出去轉轉。”陸恆對準備修煉的釋空說。

  “貧僧與你同去。”

  “不用不用,我隨便看看就回。”說罷,也不等釋空答話,陸恆就衝出了房間。

  日落西山,金紅的晚霞把青丘城渲染得如畫卷一般。陸恆長長的吁了口氣,他承認這幾天自己確實有點躲著釋空。在明白自己心意後,他就一直處於糾結之中,患得患失的。

  陸恆能看出釋空待他與旁人都有不同,這份不同讓陸恆有時不免生出幾分妄想來,覺得釋空是不是也對自己有意。可是把這感情之事,放在釋空的身上,又讓陸恆覺得那是一種褻瀆。

  煩惱之中,一面寫著“酒”字的旗幟闖入陸恆視線。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陸恆當下決定進去小酌一杯。

  許是才將將黃昏,這酒館之中很是冷清,陸恆隨意撿了張桌子坐下。

  酒館的老闆是個女妖,婷婷裊裊,風姿綽約。只是那臉,似乎在哪裡見過。

  “這位小郎君,我們又見面了。”老闆娘倒是先認出陸恆來。

  “你是?”陸恆還是沒想起來。

  “哎呀,小郎君真是貴人多忘事,奴家甚是傷心呢。”老闆娘眨了眨眼睛,“拜月節。”

  原來是那夜送他花的女妖,陸恆有些尷尬:“不好意思,這幾日發生的事太多,一時記不起來。”

  女妖不甚在意的笑了笑:“相逢即是有緣,更何況你我萍水相逢兩次。奴家名為紅袂。”

  這紅袂雖然看似舉止輕佻,實則目光清明,性情爽朗,陸恆也就向她通報了名諱。妖族慣例,知曉名諱後,就是朋友了。

  紅袂也一改那酸得掉牙的說話方式,大大方方起來。她從後廚拎出兩罈子酒來:“今日你有口福,剛出窖的狐仙醉,姐姐請你喝。”

  兩人相對無言,沉默喝酒。那紅袂頗為善解人意,許是見陸恆心事重重地樣子。陸恆不開口,她也就不打擾,只是陪陸恆喝了一杯又一杯。

  微醺之際,陸恆總算是憋不住了:“聽我說說煩惱之事可好。”

  紅袂舉了舉酒杯,示意陸恆繼續。

  陸恆略略提了提和釋空的相識相處,只是隱去了釋空乃出家之人的身份,著重說了發現心意後這段時間自己的糾結。

  “聽你描述,對方對你也不是無意,既心意相通,告知對方就是,有何值得煩惱的。”向來直來直往的紅袂有些理解不了。在她看來,彼此有意,那簡直就是一拍即合的事情。

  “我怕誤他修行之路。”

  紅袂突然恍然大悟:“你這位心上人,就是那天把你帶走的那位大師吧?”

  陸恆本就因為酒精有些發燙的臉,一瞬間爆紅:“是,是的。”

  紅袂撫掌大笑:“不錯不錯,姐姐對你很是佩服,很有膽量嘛!“

  說到興頭,紅袂還用力拍了拍陸恆的肩,臉上一副欣慰的樣子。看著她似乎已經陷入某種不知名的情緒不可自拔,陸恆只得安靜地等著她平靜下來。

  “你問過他是如何想的沒有?”紅袂又給自己斟了杯酒,總算是稍微冷靜了點。

  陸恆苦笑:”我怎麼敢問。“

  “那你憑什麼替他做決定呢?”紅袂直言,“如那位大師對你無意,那也不存在誤他修行之路之說。如他也對你有意,是否會為你誤修行之路,也只有他自己能做抉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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