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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釋空給陸恆解釋了此行的目的。三年前,臨陽郡主被一碧蹤妖狐所迷,碧蹤狐族向來以吸人精氣來增長修為。那妖狐修為高深,恭親王尋遍國內高人都無法解其迷魂術,反被那妖狐殺了數人,無奈之下只能找到庇護風起國的宗門梵音寺。恰逢釋空入世修行,這事就落到了他的頭上。之後釋空解開了臨陽郡主中的迷魂術,封住那碧蹤妖狐送回了門派的鎖妖塔去其戾氣。

  不想幾月前,鎖妖塔所在山脈突發地動,陣法被震出一道缺口,逃了一眾妖族,那碧蹤妖狐就在其中。數日前,梵音寺接到恭親王府傳訊,稱那妖狐返回行報復之事。

  說話間,一行人已到達中堂,依次坐下後。有家僕過來要領陸恆出去,釋空抬手制止:“他乃修行之人,並非普通孩童。”

  於是,陸恆也在釋空下手得了一坐席。

  “具體情況,還是請小女前來說明吧?“恭親王詢問的看著釋空。

  “可。”

  恭親王示意家僕去請臨陽郡主到中堂。片刻後,走廊外傳來環配叮噹的響聲,人未至,聲先到:“是釋空大師來了嗎?”

  第23章 風華絕代的大妖巴蛇

  門外那聲音如黃鸝般清脆又動人,讓人不禁期待這是怎樣的一個絕世佳人。隨著一陣香風襲來,進門的少女鵝蛋臉,柳葉眉,杏仁眼,櫻桃口,端得是笑顏如花綻,玉音婉轉流。此等顏色,令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一旁伺候的家僕即使不是第一次見到臨陽郡主,也不免得痴迷了一瞬。

  穿越而來的陸恆本該驚為天人,畢竟在現代社會也從未見過此等佳人。但陸恆心中反應卻頗為平淡,總覺得自己似乎見過更為極致的顏色。他又悄悄的看了眼釋空,不出意料的,釋空依舊是一副平靜無波的神色,好似眼前的美人與那天邊的雲,路邊的草沒有什麼兩樣。

  見到釋空這番表情,臨陽郡主有些氣惱的咬了咬唇,又放軟了聲音:“釋空大師,一別三年,別來無恙。”

  釋空雙手合十,微微點頭:“施主,貧僧奉宗門之令來此解決妖狐之禍,請將來龍去脈告知貧僧。”

  一旁新來的家僕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他第一次見臨陽郡主對人如此和顏悅色的說話。而對方冷淡回應,郡主居然沒有生氣,反而聽話的開始說起那晚發生的事情來。

  事情發生在七日之前,臨陽郡主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的貼身婢女橫屍在外間榻上。衣著凌亂,飽滿的肌膚變得乾癟得像是八十歲老嫗,面上表情卻帶著滿足。見到如此可怖情景的臨陽郡主當時就發出一聲尖叫暈了過去,隨後趕來的家僕和婢女在收拾慘死婢女屍身的時候,在上面發現了一張紙條,上書:“所受諸般苦難,必將全數奉還。”

  之後每日晚上都有一下人慘死,恭親王心知不妙,趕忙將此番事端報予梵音寺。在得知妖狐出逃的消息後,恭親王府人人自危,直接閉門謝客,全府上下都籠罩在一種不祥的氛圍中。

  直到今日,這闔府上下,才盼來了救星。陸恆和釋空就此在恭親王府住下,想尋獲那妖狐的蹤跡。

  兩人在王府中的生活與在山中並沒有什麼不同,依然是一心修行。

  除了那臨陽郡主。

  連向來有些遲鈍的陸恆,都感受到了臨陽郡主待釋空的不同。比如這日,釋空在樹下打坐,陸恆在一旁的涼亭中百無聊賴的騷擾著池中錦鯉。

  “釋空大師。”

  聞到這陣香風,陸恆就知那位臨陽郡主又大駕光臨。只見她著一身縷金百蝶穿花雲緞裙,臉上笑意盈盈,手上提著一三層食盒,走起路來步步生蓮。

  可惜釋空不解風情,美人都走到跟前了,他仍在閉目打坐。

  “釋空大師,這是我親手做的齋菜,嘗嘗吧。”臨江郡主卻也不惱,依舊是語調溫柔。

  “多謝施主,貧僧已辟穀,無需進食。”釋空不為所動。

  臨江郡主惱怒的跺了跺腳,將手中食盒甩到身後婢女的懷裡,那毫無準備的婢女被砸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臨江郡主見之怒火愈發高漲,罵道:“要是摔了我的食盒,仔細你的皮!”

  陸恆津津有味的看著眼前的鬧劇,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陸恆頗有些惡趣味地在一旁幸災樂禍,卻見釋空突然睜眼向他看來,有些心虛的陸恆驚得一個仰倒,就向池中栽去。還沒適應自己修行者角色,陸恆一時之間也沒能反應過來,只是想著反正自己會游泳,大不了就是換身衣服的事情。

  還想說點什麼的臨陽郡主,眼前一花,面前的俊美僧人就已經不見。隨後她就見釋空出現在涼亭之中,手中拎著那可惡的孩童。

  臨陽郡主討厭孩童,尤其是眼前這個。她從未見過釋空與旁人這般親近,他永遠都像是坐在高高的神龕上,俯視著這凡生眾相。現在釋空卻眉間帶著一絲無奈,對那孩童說了句什麼,整個人看起來都鮮活了,不再是那端坐雲端的模樣。

  “你為何總是這般毛躁。”釋空把陸恆放下,對著他被打濕的衣擺施了個清潔術。

  陸恆訕訕一笑,做了個討饒的手勢。

  “你這等心性,還需在山中靜心修行,明天我們就向恭親王辭行……”釋空話未說完,就被人打斷。

  “大師,那妖狐尚未抓到,你要是離開,誰來護住王府的人,要知道那妖狐現在已是完全失了理智了。”臨陽郡主剛走進涼亭,就聽到這晴天霹靂,急得語調再也溫柔不起來。

  “施主無需擔憂,貧僧會在此布下陣法。一旦那妖狐出現,這陣法會護住王府直到貧僧趕來。”說罷,釋空不等臨陽郡主再多說什麼,牽了陸恆離開了涼亭。

  是夜。月光如水,喧囂了一天的恭親王府陷入了沉睡。在西院一處廂房的屋頂上,卻有一白衣僧人盤腿而坐。他坐在那裡,手持黑色檀木佛珠,眉目清冷,周遭的月光也似乎黯淡了幾分。

  而那僧人的肩頭,竟盤旋著一條青首黑身的小蛇,細看之下,小蛇的身上有金光繚繞,看起來有如神物。這一人一蛇,自然就是釋空和陸恆。兩人這有些奇特的相處方式是有原因的。

  對於化形時間不長的陸恆來說,原形修煉起來更為得心應手。至於為何盤在釋空肩頭,那就要從某一天的意外說起了。

  那天正是十五月圓之夜,月光中的能量是平日的數倍。沒有經驗的陸恆,吸收了過多的月光精華,妖力失控差點爆體而亡。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牙齒深深的嵌在釋空的手指上。

  陸恆本以為是自己發狂之下咬了釋空,內疚得差點沒以頭搶地。釋空看出他的心思,解釋說是自己主動把手指塞到陸恆嘴裡的,因為他的血液有淨化心魔的作用。

  從那以後,為了防止再次出現意外,陸恆修煉時,釋空都把他放在肩頭,一有什麼異動,就念經為他驅除心魔。

  釋空突然睜開眼睛:“府中有異。”

  陸恆直起身子,吐出蛇信在空中探了探,然後疑惑的看著釋空:“什麼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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