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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逃離藍星》,藝術史上最璀璨的一顆明珠。隨後,琴音又漸漸舒緩,離開母星的倖存者們對母星的懷念,對永遠留在母星上親人朋友們的哀思,對未來的迷茫。然而迷茫並不長久,很快變為充滿希望的音符,音域逐漸增大,音響慢慢變強,一種堅定的力量把樂章帶入了光輝燦爛的終曲,正如人類聯盟發展的歷史軌跡一般。

  星網上所有人都被這慷慨激昂的樂章和那光芒萬丈的青年吸引了,他們像是看到了一面高高飄揚的旗幟,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一曲勝利的號角。情不自禁的,星網上的留言統一變成了:人類必勝!

  待到最後一個音符按下,陸恆垂首靜坐半晌,像是在平復過於激昂的心緒。片刻過後,他才抬起頭有些歉然的笑笑:“太久沒彈過琴,沒法彈奏《月光》,而且我也答應了送一個朋友一首曲子。《逃離藍星》是我和他最愛的曲子,希望母親不要見怪才好。”

  跟拍的自動鏡頭記錄下了萊納中校生命中最後的一段時間。他對著鏡頭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而後步伐堅定的進入機甲。龐大無比的風雷號星艦,那寬闊無比的起落口中,孤獨的飛出一架銀白色的機甲,它的面前是巨大的蟲洞。然而,在這兩個巨大的物體面前,那架機甲卻一點都不渺小。機甲慢慢消失在蟲洞中,數十分鐘後,耀眼的光芒刺痛了每一個人的眼睛,蟲洞坍塌。

  脫離之後的發展,陸恆和小助手一起在小空間中旁觀。小空間中的時間線與各個位面並不一樣,他們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看到位面中之後很長一段時間的事態發展。這有利於各個執行者們進行總結和反思,也利於部門對他們進行考核評分。

  陸恆犧牲後,沒有人懷疑他刺殺女王是否成功。蟲族收縮的防線已經充分說明了問題。人類聯盟趁勝追擊,收回了大量被占領的星域。在人類與蟲族對抗的歷史中,這是有史以來人類聯盟疆域最大的一段時間。蟲族在新的女王誕生前,都採取了防禦政策,再也不頻繁騷擾人類聯盟的星域。邊境星的民眾們,過上了夢寐以求的和平生活。

  陸恆被追封元帥成了眾望所歸的事情,他的雕像也很快矗立在了第一軍校機甲系大樓的面前,雕像前常年都擺滿了學生們自發獻上的鮮花。在《人類通史》上,關於他的記錄是這樣的:萊納·哈因特元帥對於人類聯盟的功績,毫不遜色於當年帶領人類在星際中立足的埃迪·瓦倫丁元帥,他斬斷了一直懸在人類頭頂的那把名為“蟲族”的利劍,為幾千顆邊境星的公民帶來了和平安寧的新生活……

  “這種程度考核能得什麼評價啊?”作為新人的陸恆不知道這種程度的完成情況出於什麼水準。

  “至少A ,你真是我見過的新人里最出色的!”小助手在半空中翻了個跟頭,看起來十分興奮。

  陸恆這才放下心來,他想了想,又控制眼前的屏幕聚焦到相關的幾個人身上。

  韋恩和安德魯都被送上了軍事法庭,罪名是危害人類罪,最後被判在黑獄中關押終生,這是人類聯盟最為殘酷的刑罰,這都在陸恆的預料之中。雖然委託人並沒有要求,但在進入這個位面一段時間後,不知道為什麼,陸恆覺得自己有責任把這個風雷最大的隱患解決掉。也許,是因為某個人不適合沾染這些勾心鬥角的事。

  然而,接下來的畫面卻讓陸恆和小助手都驚呆了。

  修伊特在醒來得知一切事情後,把自己關在了陸恆最後待過的黑匣子裡整整三天。出來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通知執法隊帶走了安德魯和卡洛。

  修伊特對安德魯的處置十分合乎情理,也是陸恆預計到的。但是修伊特居然讓執法隊帶走了卡洛,並且將卡洛使用禁藥改變體質混入風雷的事情全部上報。這就讓陸恆目瞪口呆了,以之前修伊特對卡洛的照顧來說,這完全不合理啊。畢竟卡洛犯下的可不是什么小罪名,又在全體公民的眼皮底下做下了那樣的錯事,如果修伊特再不為他遮掩一二,送上軍事法庭後,可以預見的要被判重刑。

  後續的發展,簡直就讓這個位面的感情線如脫韁的野馬不知道奔向了哪個地方。卡洛在軍事法庭被重判,獲刑是對於Omega來講最為嚴重的一種,等待他的路只有兩條:或是在偏遠礦星服苦役終身,或是進入衣食無憂的自由匹配中心。卡洛選擇了自由匹配中心。

  自由匹配中心裡都是犯下了重罪卻又不願去礦星服苦役的Omega,那些想要後代卻無法擁有Omega的Alpha們,只需要花上一筆錢,就能從匹配中心挑選一個合意的Omega為他生一個孩子。卡洛血統純淨,精神力等級也高,自然十分的受“歡迎”。關於他的畫面,定格在一個狹窄的房間,腹部高高凸起的卡洛坐在床上,目光呆滯,看著頭頂那扇小小的窗,不知在想些什麼。

  在陸恆和小助手震驚的眼神中,畫面中已經進展到了十年之後。

  首都星,軍部。

  穿著白色研究袍的男人毫不客氣的推開了元帥辦公室的門,門口的衛兵沒有絲毫的阻攔。並不因為他是研究院首席,而是因為他是那位的哥哥,元帥對所有的人和事都極其的嚴苛,只有對待這家人才會無比的寬容沒有底線。

  “你知道我是來幹什麼的。”亞歷克斯毫不客氣的開口。

  “我的答案還是一樣,萊納的銘牌我不會給你的。”辦公桌後的紅髮男人放下手中的筆,抬起頭來,捏了捏眉心。他的紅髮整齊的梳在腦後,軍裝嚴謹的扣到了最上面,眼部的陰影很重,目光看起來深沉得有些陰蟄,眉心有重重的紋路。

  亞歷克斯得到這個答案,也並不生氣。當年萊納犧牲後,屍骨無存,留下的只有從軍時的身份銘牌。對於犧牲的軍人來講,身份銘牌就是他們留在世界上最後的證明,也是留給家人唯一的慰藉。十年來,亞歷克斯無數次的找修伊特索要萊納的銘牌,都被拒絕。他也從一開始的憤怒,變得慢慢淡然起來。

  因為隨著時間的推移,亞歷克斯和家人都慢慢從失去萊納的傷痛中走了出來,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卻沒有。這十年來,亞歷克斯看著修伊特從一個放縱不羈意氣風發的浪子,變得深沉難測,變得嚴肅刻板,變得……像是第二個萊納。

  當年萊納犧牲後,修伊特消沉了一段時間,隨後就吞併了韋恩的第五軍團。他再也不遠離權利中心,而是投身到了軍部那攤渾水中,在幾年內收攏的大量的勢力,最後以絕對的實力坐上了元帥的位置,成為了史上最年輕的元帥。而這位元帥在坐上軍部最高位置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當年投票支持對風雷不予增援的幾位軍團長一一送進了軍事法庭。

  亞歷克斯起身離開,在門口停住了,低聲說了句:“我想,萊納並不希望看到你這樣放逐自己。”

  身後沒有任何回應,亞歷克斯輕輕的嘆了口氣,關上了門,留下那一室的蕭索。

  陸恆和小助手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事情好像嚴重了。

  “你不是說,命運之子之間的感情線是不可動搖的嗎……”陸恆簡直欲哭無淚,還A 呢,這次他能得個D就不錯了吧。而且,他有一種玩弄了人家感情拍拍屁股就走的感覺,他覺得自己簡直是個人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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