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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志陌,他都跟你說過些什麼?」思索了好半天,萬里目終於開了口。

  有些話他是不願意主動講出來的,而且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並沒有人親眼見到,很多流傳的消息都是眾人推測出來的,不能貿貿然地全部告訴万俟昶。萬里目現在只想解除万俟昶心中的怨念和他對神裔的誤解。

  「第一次和他見面的時候,是在我養父養母的家門口。他說我親生父親是他的恩師,來接我回修靈界是為了報恩,他會將我養育成人並且教導我修靈的功夫。」朱志陌將万俟昶帶回修靈界的事雖然不是秘密,可兩人之間談話的細節他卻是第一次講出來。

  萬里目聽了,表情有些不以為然。

  「万俟肆揚先生雖然曾經是秋嵐學院的教師與院長,可上過他的課的人全都是神裔。種族不同,修煉功法天差地別。」萬里目頓了一下,繼續說:「也就是說,他也教不了你修靈的功夫。」

  万俟昶點頭,道:「我明白,所以來到秋嵐學院之後,他帶我去見了院長,而後院長給我辦理了入學手續。之後我學習的入門功夫,都是院長安排人教我的。」

  萬里目點點頭。

  一旁的歐陽淳被二人的談話內容搞得有點暈。他心裡難受了一個早上了,明明昨夜他還跟著万俟昶去朱先生那裡學習凡人的知識,他們師徒二人看起來情同父子。可是現在聽万俟昶的口氣,好像有點不太對?

  「你們到底想說什麼?」歐陽淳急吼吼地出聲,打斷了二人。

  萬里目無奈。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今天的万俟昶看起來比以往要成熟穩重的多,有些話對他說了也無妨。可是這歐陽淳還是那個咋咋呼呼的樣子,讓他有點不放心。

  「歐陽,你如今也年滿十八了,怎麼還跟個小孩子一樣沉不住氣。」萬里目微微搖了搖頭,說道。

  歐陽淳感覺自己莫名其妙就遭到鄙視,心裡更不爽了:「你們躲在這兒編排朱先生,倒是挺沉得住氣的。」

  歐陽淳話音剛落,万俟昶的臉就沉了下來。

  萬里目倒是覺得有趣,沒想到歐陽淳會比万俟昶更加維護那人。「我們總共才說了幾句話?我問万俟朱志陌說過什麼,他達了。然後我覺得朱志陌這話說的不對。這就叫編排他人?」

  「反正就是。」歐陽淳這是想要將朱志陌維護到底了。「如果不是,你們怎麼不到朱先生的面前去說?」

  「那你去問問你的朱先生,他怎麼不到我面前來說我的課講得不好,他講得比我更好,所以教我的學生天天在我的課上搗亂,可課後又跑到他那裡學習?」萬里目是個性子軟和的人,一般不愛說重話。以往也經常批評過二人,可如此言辭嚴厲地教訓人,還是第一次。「你既然這麼喜歡朱先生的課,大可以堂堂正正地與凡人學生一起去聽課,不用來我這邊。」

  歐陽淳這下傻眼了,他哪敢?

  秋嵐學院的課程繁多,可以根據自己的修煉情況和興趣多選不同的課,可前提是必須通過所有的必修課。而通過必修課的條件就是,不得缺課以及通過結業考試。不管是凡人學生還是神裔學生,歷史都是他們必修課中重要的一項。

  如果歐陽淳真的敢不出現在萬里目的課堂上,要不了多久估計就會被秋嵐學院除名。

  看到歐陽淳突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一副蔫兒了的樣子,万俟昶還是有點不忍心的。雖然歐陽淳是真的有點傻,可當年他不也一樣被朱志陌牽著鼻子走麼?

  「歐陽,有些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万俟昶一副過來人的姿態,語重心長地對好友說道:「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麼單純的。別人說什麼你都信,到時候被賣了還要幫人數錢。」

  「你還說我?你好意思說我?」歐陽淳突然間炸了起來,對万俟昶的話表示十分不服。「我倆一直都呆在一起,你身上發生了什麼我也都知道。可你現在是怎麼了?怎麼一夜之間就變了似的,說些奇奇怪怪的話,對朱先生的態度也很奇怪,你瞞了我什麼?說好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後面的話歐陽淳雖然沒說完,但是明顯是在埋怨万俟昶了。

  「有些話我不能講,而且我講了你也不會信。」万俟昶說著,把手搭在歐陽淳的肩膀上。「你得自己去發現,多觀察身邊的人,自己分析。只有你自己親眼看到了,才會真的明白。」

  歐陽淳這下子更鬱悶了,万俟昶現在滿嘴怪話,這樣以後兩人還能做朋友麼?

  萬里目仔細打量著万俟昶,若有所思。剛剛万俟昶講的話雖然沒什麼特別,可是根本不是他所知道的那個万俟昶能懂的道理。一個人到底在什麼情況下,才會一夜之間仿佛變了個人似的?

  萬里目想著,直接問了出來:「万俟,你能不能告訴我,從昨天到今天的這段時間裡,是不是發生過什麼?」

  万俟昶終於聽到有人問了,心中一點也不奇怪。雖然都是他,可是多活了十幾年的他怎麼也沒辦法偽裝成一個十幾歲的青年,所以早就想好了說辭。

  「我昨晚做了個夢。」万俟昶一臉猶豫的表情,看了萬里目一眼後,慢悠悠地說著:「我猜想,可能是預夢。」

  「預夢?」萬里目怎麼斗沒想到,万俟昶會這麼說。「万俟,你知道預夢是什麼麼?」

  「我知道。」万俟昶點頭,繼續說道。「我知道您要說什麼,預夢不是什麼人都會做的,也不知想做就能做的。不過我的夢境裡,出現了很多我聽說過卻從未見過的人,他們對我說的一些話,解開了不少我多年的疑惑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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