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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想把燈泡塞到自己的喉嚨里嗎?若是她真的這樣做了,那自己不就不用開口了嗎?這可是合他意了。徐亞於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並沒有把南山的話放在心上。

  南山說道,“那個男人最後去了醫院,醫院對此也束手無策,最後小心翼翼敲碎了燈泡,用鉗子把玻璃碎片給取了出來,”她笑了笑,輕聲說道,“我們不是醫生,打破燈泡後不會替你取出來,”她看了周圍一眼,“這裡也沒有工具能取出你口中的玻璃渣。所以,你想要嘗試下含著玻璃渣說話的感受嗎?”

  聽了這話,徐亞於冷汗沁沁,這可比爆jú疼多了。

  他稍微想像了那個場面,嘴巴和喉嚨里都是玻璃渣,他一開口,那些尖利的玻璃就會刮過他脆弱的皮膚。也不能咽口水,否則,那些玻璃會進入喉嚨深處,讓他嘗到真正苦不堪言的滋味。

  徐亞於看著南山躍躍欲試的眼神,毫不懷疑她說到做到,瘋狂地搖起了頭。

  顧升和梅一茗稍微想像了一下,只覺得自己的喉嚨隱隱作疼。

  又看到了徐亞於的樣子,知道他是真的怕了,不由得對南山多了一絲佩服,這招太高了,直接就攻破了徐亞於的心理防線顧升心裡想,以後可千萬不能做讓南山生氣的事情,吞玻璃渣比跪玻璃渣恐怖多了。

  南山一臉微笑的看著他,見徐亞於迫不及待想要說話的模樣,語氣溫和,再一次問道,“想清楚了嗎?這可是你最後一次機會,”她頓了頓,接著說道,“其實,我希望你拒絕,我是真的真的很想看到你疼苦不堪的模樣。”

  聽到這話,徐亞於頭點得更歡了,一副求坦白求立功的模樣。

  第一百一十四章

  “這回還會大喊大叫嗎?”南山看著他的眼睛問。

  徐亞於溫順地搖了搖頭。

  南山輕飄飄地說道,“別想耍花樣,待會兒問你的時候老實回答。說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銀針,這裡沒有銀針給你吞,不過,”她用食指彈了彈玻璃燈泡,它發出了清脆的聲音,“讓你吞玻璃渣還是可以的。”

  她隨口杜撰道,“知道顧升是怎麼看出你是內jian的嗎?因為他學過心理學,從你的一舉一動中,發現了你的不對勁兒。”

  顧升愣了一瞬,馬上就反應了過來,配合的說道,“沒錯,所以你別想著說謊了,除非你想吞玻璃渣,我肯定會成全你的。”

  原來是學過心理學,怪不得能看出來自己是臥底。

  徐亞於心中一陣後悔,早知道顧升精通心理學,他就不來當臥底了,裝個攝像頭也能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雖然有時候不是那麼直觀,時時刻刻盯著屏幕也費神,可也好過他現在把自己賠進去啊!

  當他剛剛答應老實回答問題時,的確抱著隨便說說,混淆他們視線的想法。現在知道顧升能看穿他的謊言時,知道不能這樣做了。

  徐亞於看了眼能看透人心的顧升,拿著燈泡躍躍欲試的南山,以及摩拳擦掌的梅一茗,他內心一陣絕望,卻是不敢這麼做了。

  南山瞧著他的眼眸,發現他的抵抗之意漸漸消退了,她才稍微放下了心,這徐亞於應當是不會再耍別的花樣了。

  她把塞在他嘴巴里的襪子給取了出來。

  嘴巴里沒有異物後,徐亞於開始大口呼吸起新鮮空氣,那襪子的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他的鼻尖隱隱還充斥著這股味道。

  偏偏這襪子是自己的,真是有苦難言。

  顧升見他一臉乖順的模樣,知道南山的那番話起效了。

  顧升緊抿著嘴角,問,“你和綁匪是什麼關係。”

  “家人,”徐亞於毫不猶豫地答道,“李子和柚子分別是我的父親和叔叔。”

  “我們現在身處何處,該怎麼出去?”

  徐亞於垂眸道,“我們所處的地方,是n市林北區的一幢山中別墅,原本有一個富老太太在這裡修養身體,她的家人在國外生活。

  後來她死了,他的家人回國替她處理後事後,重新回到了國外。他們一直想把這別墅給賣了,可惜這別墅地處偏僻,一直無人問津,他們也並沒有專門僱人來打理這別墅,久而久之,就荒廢了。”

  顧升皺眉,原來是到林北區了,距離他原本所住的江州區有些距離,怪不得那時候開了那麼長時間的車,才到這個地方。

  他又問,“出了這個別墅後該怎麼走?”

  徐亞於聽到他的問話,頗有些為難:他們已經解開了鐐銬,萬一他們真的趁父親和叔叔不備,逃出去了該怎麼辦?

  徐亞於家裡人信任他,覺得這裡有自己看管,不會出什麼亂子,就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了外頭,和顧家和警察周旋著,顧升他們順利逃出去的可能性極大。

  他餘光看到了南山手中的電燈泡,也不敢耍什麼花樣,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了別墅後會有兩條路,走左邊那條大路,大概走上二十分鐘後,會看到公路。開車的話,也就幾分鐘的車程。”

  他希望家人能快些發現這裡的不對勁兒。

  南山求證道,“假若你是負責看管我們的綁匪,那麼其他倆人是不是白天並不會一直待在別墅。”

  竟然被她看透了,徐亞於無奈地點頭,“確實如此。”

  得到了心中想要的答案,南山心中一喜,“哪個具體時間段,他們是不在別墅的?”

  徐亞於招道,“下午的時候,他們一般都會出去。”

  和南山想得差不多,上午的時候李子要過來送早飯和午飯,早上出去,特地趕回來送午飯著實是費盡了些。而李子一般都是八點後才送過來晚飯,從中午到晚上八點這大段的時間,綁匪都沒有露面,想來是出去了。

  他們又問了幾個問題,徐亞於都一一交代了。

  得到了各自想要的答案後,顧升重新把襪子塞到了徐亞於的嘴巴里,對身邊的梅一茗說道,“我們快去取木條,”又拍了拍南山的肩膀,“南山,你注意下外頭的動靜,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就使勁咳嗽幾聲,我們聽到會趕過來的。”

  南山點頭,“你們快去吧,這裡有我呢。”

  ……

  大概是梅一茗想要將功補過的緣故,她鼓搗起那些木條來特別起勁,加之昨天他們在廁所窗戶的木條上下了不少功夫,有些木條已經鬆動了。

  不到一個小時,他和梅一茗就取得三根木條。

  回到臥室後,他倆同南山各自拿到了較為結實的木條,都藏在了被子下面。

  三人都躺在了床上,裝作在休息的模樣,省的待會兒綁匪突然闖入露餡。

  顧升的手輕輕搭在被窩裡的木條上,“等到李子送了午餐後,我們再等個大半個小時,就逃出去。”

  “沒問題。”

  “我都聽你的。”梅一茗笑著說道,順便替徐亞於翻了個身,讓他面朝著自己,又把被子往上扯了扯,免得綁匪看到他嘴上塞著的臭襪子,她可不能當第二次豬隊友了。

  ……

  九點後,李子才開門進來,姍姍來遲。這比前兩日他來送早飯的時間延遲了一個小時。

  一進門,他就焦急喊道,“徐亞於快出來。”

  顧升看他手裡並沒有拿早飯,再瞧他的神情,就知道事情出現了變數,並沒有按照他們所期待的發展。

  梅一茗在徐亞於的脖子上,架了塊燈泡的玻璃碎片。他根本不敢動彈,生怕自己一反抗,就把小命給交代在這兒了。

  他想,他像這般不回應的話,父親肯定是會發現他的不對勁的。

  等父親拿出了炸彈威脅他們,他們是會乖乖放人的。

  如此一想,徐亞於本來焦急的內心,一點點平靜了下來。

  顧升他們終歸還是會落到父親的手裡,到了那時候,他一定要讓他們好看。

  徐亞於閉著眼睛,嘴角勾起。

  南山竟然敢拿燈泡威脅自己,等她重新落到了自己的手裡,他會讓她嘗嘗含著玻璃渣說話的滋味。

  “徐亞於,叫你呢,快出來!”

  李子見兒子沒有反應,又叫了一遍,聲音也提高了不少。

  可是兒子還是沒有回應自己,他才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

  顧升企圖把李子給引誘過來,再趁著他關注徐亞於情況的時候,直接給他一悶棍。

  所以,顧升憂心忡忡地說道,“昨晚徐亞於回來後,身體有些燙,睡覺時也一直在說胡話。”

  一聽這個情況,李子知道兒子是發燒了,現在應該是昏睡了過去,所以沒有回應自己。

  他放下了警惕,走了過去,焦心地說道,“你們怎麼不早點跟我提?”

  顧升一臉為徐亞於好的表情,“昨晚他惹你們生氣,已經挨了一頓打。要是再跟你們說他生病了,我怕你和那個柚子嫌他事多,接著打他。”

  顧升一邊說話,一邊握緊了木條,就等李子過來了。

  “怎麼會呢?”李子一步步走進,克制住自己流露心疼的表情,“我們不會刻意虐待你們的。”

  “唔……唔……”

  徐亞於見顧升這般說,明白了他想幹嘛。

  再也不顧自己的安危,劇烈掙扎了起來,希望能給父親一點警示:父親若是被顧升暗算了,那麼顧升他們極其有可能反客為主,制服身為綁架犯的自己以及家人。

  他還年輕,不想坐牢,讓自己的人生染上污點,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他也在賭,賭梅一茗心軟,下不了狠手。

  畢竟,他也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啊!

  梅一茗見他掙扎,的確愣了下神,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等她反應過來後,踢了下被子,趁著被子隆起的當,一拳打在了徐亞於的肚子上,又把腿放在他的身上,胳膊肘則壓著他的身子。

  由於徐亞於的雙手雙腳都被綁住了,她這樣的動作,讓他不能再動彈半分。

  他倆身上都蓋著被子,李子不仔細看,是瞧不出什麼玄機的。

  梅一茗焦急地看著李子,“亞於醒過來了,目光呆滯,身子在發抖。李子叔叔,你快帶他去看醫生吧,”她說話帶著哭腔,眼中帶著哀求之色,“我怕他會死。”

  說完,她神情款款地看著徐亞於。

  南山看著梅一茗,相信她學的是表演了。

  徐亞於被梅一茗剛才那一拳打的險些吐出血來,無力再掙扎。

  這李子警惕心極高,起了疑心後,就不再前進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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