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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如果他是紀家人,紀家這座靠山,不可謂不牢靠,一旦攀上,勢必能東山再起一步登天,足以讓大肆宣揚的媒體記者閉嘴。

  畢竟紀家的影響力,不容小覷。

  思及此,紀然將那份親子鑑定,放入了碎紙機內。

  第二十四章

  和平飯店門口,幾名迎賓於門口整齊排列,天寒地凍,寒風呼嘯,但訓練有素的服務員臉上笑意依舊盎然。

  等了一小會,有車駛來,領頭之人笑著上前拉開車門,尊敬道:“紀老先生,歡迎。”

  緊隨其後的車上陸續有人下來,紀雲深上前扶了一把,“爺爺,慢點。”

  紀老先生手中拐杖握得很緊,顯然有些局促不安的緊張,“確定了嗎?那紙鑑定書,是真的?”

  紀雲見一側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吊兒郎當的笑意,打著哈欠,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爺爺,您這兩天,這話問了上百次了。”

  紀老先生嘆了口氣,眼中黯然,“都過去十幾年了,這孩子在外邊,肯定吃了不少苦。”目光轉向紀少誠,霎時雪亮如刀,“當年如果不是你沒照顧好他,然然會失蹤這麼多年?”

  紀少誠跟在身側,一言不發。

  父子兩個因為這事總不歡而散,紀老先生因為紀少誠當年叛逆之事仍耿耿於懷,這麼多年眼看他心血付之一炬,後繼無人,對紀少誠的成見越發深刻。

  紀雲深勸道:“爺爺,紀先生這麼多年一直奔波在外,想必更急,咱們首要的,還是先看看人。”

  紀老先生嘆了口氣,闔眼,拐杖重重戳在地面,抬腳朝房間走去。

  來這之前,他們也僅從照片視頻上粗略了解過紀然,眉目之間,確實有當年紀然的影子。

  陸北川約紀家人在和平飯店見面,原定於晚上八點,但紀老先生坐立難安一整天,怎麼忍得住,提前了一小時到,在飯店房間內,將紀然小時候愛吃的菜點了個遍。

  陸北川帶著紀然臨出門前,收到了飯店方面的信息,表示紀老先生已經到了。

  這段時間,網上關於紀然的風言風語甚多,負面纏身的紀然被勒令不許出門,以防發生意外。

  而今天,陸北川卻通知他說,今晚帶他前去赴宴。

  一路上,陸北川顯然有話要說,可似乎在糾結著該怎麼開口,猶猶豫豫,沒有一分一毫往日的果斷,倒是紀然佯裝不解,問道:“陸哥,到底什麼事?”

  陸北川凝眉,決定和盤托出,“你還記不記得,當年我是怎麼找到你的?”

  “孤兒院。”

  “你在孤兒院長大,難道就沒想過自己的身世?”

  紀然沉默,雙唇抿成一條直線,抗拒的神色,顯然不想回憶。

  “當年你四歲走丟,音信全無,線索全斷,我也是查了好多年,才查到你被人送進了這家孤兒院,幸好你還是用的紀然這個名字,否則,我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找到你。”

  紀然越發不明白了,眉心微擰,“陸哥,你……什麼意思?”

  陸北川沉了口氣,看著他,眉目認真,“上次,我帶你去做親子鑑定,結果出來了,你確實是紀少誠的兒子。你姓紀,叫紀然,你的爺爺叫紀文中。”

  紀然一向冷若冰霜,向來沒多少表情的臉上,此刻卻大驚失色,“紀文中?!”

  “是,就是你想的紀文中,紀老先生。”

  “怎……怎麼可能呢!”

  陸北川理所當然將他的慌張失措看成了不可置信,他攥住紀然的右手,安撫道:“你別害怕,你和紀少誠是父子關係,當年你三四歲,不記得也很正常,紀家人現在就在和平飯店等你,我帶你去見他們。”

  紀然斂眉,將目光望向車窗外,之前他將那紙親子鑑定丟進了碎紙機,可他也知道,紀家與陸北川的偏愛,對他而言,有多重要。

  所以,他偽造了一張親子鑑定的結果,放在了陸北川的書桌上。

  ——紀少誠與紀然為父子的概率為99.9999%。

  “陸哥,會不會……會不會是醫院弄錯了?”

  “不會!”陸北川一口咬定,“鑑定不會出錯,而且當年我也清楚的問過孤兒院的院長,你就是紀然。”

  “所以,這些年你對我好,是因為你早知道我是紀然?既然你知道,那這些年你為什麼不說?”

  為什麼不說?

  陸北川微微出神。

  他不想讓紀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因為一旦說了,他就再也沒機會和資格,與紀然這麼親密的接觸,和紀然在一起,變成成為不可能的奢望。

  在這個不太寬容的社會,紀家,永遠不可能出現同性的傳聞。

  “你在怪我?”

  紀然一愣,臉上情緒極其不自然笑道:“沒……”

  車緩緩停下,有服務生前來拉開車門,陸北川帶著心不在焉的紀然,一路朝包房走去。

  到門口,紀然忽然拉住了陸北川的衣袖,迎上陸北川疑惑且鼓勵的眼神,他倏然就把手鬆開了。

  既然鑑定結果已經出來了,白紙黑字,就算再怎麼不可能,也已經成了定局。

  推開門,燈光刺眼,紀然下意識閉上了眼睛,等再次睜開時,飯桌上有個精神奕奕的老人家站了起來,比之以往從新聞中聽到的名字,現場見到的衝擊力更大。

  陸北川卻是毫不怯場,昂首挺胸,“老先生,我把紀然給您帶過來了。”

  紀然看著眼前的紀老先生,頭腦里嗡嗡作響,仿佛喪失了說話與行為能力,呆愣愣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紀老先生朝自己走近,一把抓住自己的手。

  紀老先生眼紅了一圈,“孩子,還記得我嗎?我是爺爺。”

  紀然下意識膽怯的將目光放到了陸北川身上。

  陸北川上前,“老先生,咱們還是坐下慢慢說。”

  紀老先生滿心全放在紀然身上,不願將目光移開,滿眼慈愛,笑著答應了兩聲,慢慢坐下。

  而房間內其他三人卻一直不見有所動靜。

  紀少誠從紀然進門的那一刻起,期待的眼神變得晦暗不明,眉心緊鎖,表情嚴峻。

  紀雲深從兩天前開始,便不曾將這事放在心上,如今更是不當回事。

  而紀雲見從紀然進門看了一眼後,便旁若無人玩著自己手裡的軍刀,等紀然坐下,反手便將軍刀擲到了他面前,閃著瘮人的寒光。

  所有人目光被紀雲見這動靜吸引,紀雲見‘啊’了一聲,無辜道:“不好意思,失手了。”

  那刀離紀然只差分毫,紀然心有餘悸,呼吸沉重。

  紀雲見邪邪一笑,懶懶散散起身,領帶系得松松垮垮,一手插兜里,一把將插入桌面的軍刀抽了出來,沒個正行地靠在桌邊,刀尖對準了紀然,“膽子這么小了?小時候我還教你玩刀的,忘了?”

  陸北川過來打圓場,“雲見,紀然那時候不過三四歲,那些事只怕早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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