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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肝膽俱裂,面上恐怖如斯。

  駱蘇回頭,嘴角笑容璀璨,比日頭耀眼,“公主,我姓顧,我……”駱蘇微頓,原本流暢的台詞哽塞在喉間,他極為不自然的眨眨眼,沒聽到喊卡的聲音,他只得又深吸了口氣,“公主,我姓顧,我……喜歡你,但你還是不要嫁我這紈絝公子為妻。”

  說完,縱身一躍,順手扯下了城牆上高掛的旌旗。

  “卡——過!”

  駱蘇躺在城牆之下,工作人員忙上前將他威壓解開,送上鮮花,笑著恭喜殺青。

  駱蘇站在原地,笑得有些羞澀,環顧四周,沒見著紀雲深。

  蘇見信上前,拍著肩膀以示感激與鼓勵,“駱蘇,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完美的顧長平,我衷心的希望,你以後的演藝道路能更加平坦。”

  “謝謝您,蘇導,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努力。”

  畢竟,上輩子不曾演戲是他的遺憾,這輩子既然走出了這條路,他就會將這條路走到底。

  “什麼時候回去?”

  因為視頻的事,公司方面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也已經將怒火歸於駱蘇頭上,不僅召回了他兩名助理,連車也不曾給他留下。

  昨天沈放在催促他立刻回公司,回公司後等待他的是什麼,駱蘇很明白,可他毫無畏懼之心。

  “明天吧。”

  蘇見信嘆了口氣,其實他還是很看好駱蘇的,人謙遜有禮,顏值出眾演技好,這麼有靈性的演員,如今在娛樂圈中很少見了,比之當年的紀雲深也不遑多讓。

  這麼好的苗子被雪藏封殺,實在可惜。

  “如果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儘管來找我。”

  駱蘇詫異地望著蘇見信,驚訝於他對自己的承諾。

  其實他和蘇見信只認識幾天而已,一場戲的交集,駱蘇認為他完全沒必要為自己做出這個承諾。

  蘇見信對駱蘇的驚訝理解有誤,“振作起來,大不了重頭再來。”

  駱蘇眉眼一彎,笑道:“好,謝謝蘇導。”

  劇組晚上還有一場戲,駱蘇索性就待在片場,認真聽蘇見信講戲,認真觀察演員演戲。一流的導演和演員,認真的劇組,機會不多。

  城牆下燃著篝火,工作人員不斷的加大火勢,映紅了半邊天。駱蘇坐在原地,直勾勾望著那簇篝火,不敢動。

  有腳步聲朝他走來,駱蘇往後一望,只看到了無邊的黑暗,視線模糊中,身著戎裝的偉岸身影出現在他面前。

  “這麼晚了,怎麼還在這?”低沉的嗓音傳來,駱蘇瞬間就認出來了。

  “紀哥,明天要走了,今晚上再多待一會,畢竟親眼看您演戲,不可多得。”

  但其實他有夜盲的症狀,晚上拍戲,他是看不怎麼見的。

  紀雲深在他身邊坐下,厚重的盔甲上被抹了不少的血漿,駱蘇嗅覺敏感,這股難聞的血腥味,頗有些排斥。

  他隨手撥了撥面前的篝火,火光晃動,迸濺出點點火星,似是隨意問道:“今天最後一場表白的戲,怎麼回事?”

  那場駱蘇最後對心上人生離死別表白的一場戲,駱蘇出了點岔子,差點就NG了。

  那場戲其實不難,情緒都到位了,難得是那四個字。

  我喜歡你。

  這四個字,他嚼在嘴裡,卻背在身上,字字重如千斤,如枷鎖一般,掙脫不開。

  駱蘇望著那堆篝火,不知道自己嘴角的笑容是怎樣的,“我曾經很喜歡一個人,我向他表白,可是他拒絕了我。”

  他永遠都記得,在他狼狽不堪神志不清時,他拽著那人的手說我喜歡你,他一如既往的仰著頭看著那人的目光,祈求著一點點的溫情。

  他耳邊嗡嗡的響聲不斷,視線因為屋內昏暗而漸漸模糊,全身力氣消失殆盡之時,他聽到陸北川說了一句話。

  ——把嘴巴放乾淨點。

  那一剎那,噌得一聲,他腦子裡似乎有根繃直已久的弦斷了,僅存一線的視覺與聽覺徹底消弭,他倍覺輕鬆,仿佛卸下了多年的桎梏,他堅持求而不得的東西,終於有理由勸服自己放下。

  但從此,這四個字,就成了他無法說出口的噩夢。

  紀雲深看著駱蘇沉默的側臉,火光下更顯五官精緻,可能由於年齡不大,臉頰稜角並不分明,還帶著青澀與稚嫩。

  還不到二十的年紀,應該是在學校讀書的。

  “為什麼不選擇讀書而是進了娛樂圈?”

  “高考那年生病了,動了場手術就耽擱了入學時間。”

  “什麼病?”

  駱蘇低眉一笑,漆黑的瞳眸里閃著小火苗,含糊其辭,“不是什麼大病,現在好得差不多了。”

  紀雲深沉默片刻,有什麼話想說,但最終還是閉嘴不言。

  或許是話題原因,久違的沉默令氣氛有些沉重,駱蘇聽著四周忙碌的工作人員的聲音,笑道:“紀哥,從小到大,我最大的願望,是和您一起演一部戲。”

  “最大的願望?”紀雲深毫不留情戳穿駱蘇的謊言。

  “好吧,願望之一。”

  “現在滿足了?”

  駱蘇點頭,偏過頭去看他,露出一排整齊的小白牙,“我願望之一已經實現,但是我還有個願望。”

  “什麼願望。”

  “我想,唱首歌給您聽。”說完,駱蘇又強調了一句,“我自己寫的歌。”

  一首上輩子被紀然搶走,他沒機會單獨唱出口並賦予自己名字的歌。

  紀雲深笑了起來,“我差點忘了,你是歌手出身。”

  駱蘇早準備好了吉在身邊,白皙且骨節分明的右手輕輕撥弄著琴弦。

  自重生以後,他就不曾碰過吉他,而他上輩子封殺之後,便再也不曾碰過。

  林林總總算起來,也有兩三年了。

  駱蘇說話的聲音其實很清脆,帶著少年人獨特的爽朗,但是吉他的音調前奏卻有些低沉婉轉,是首不太歡快的音樂。

  但奇怪的是,駱蘇卻以他清澈的嗓音,將每一個字,每一個調都賦予了低沉的深情款款。

  所有人駐足安靜聽著,充當最忠實的聽者觀眾。歌聲夾雜著篝火霹靂,在古老的城牆下遠揚,漆黑的夜色里,安靜得只余他一個人的歌聲。

  第十六章

  第二天駱蘇離開劇組,是紀雲深的助理送他走的,臨走之前,助理客客氣氣地給了駱蘇一張名片,名片上的名字駱蘇耳熟能詳,是紀雲深經紀人的。

  駱蘇捏著名片,到底沒說什麼。

  網上周三見事件在不少營銷號共同的發酵之下,聲勢極其浩大。

  關享曾經收到多方勢力的公關,價格從幾百萬上升到近千萬的駭人數字,可關享對此不屑一顧。

  要錢要名他很清楚,名利雙收才是贏家。

  周三那天下午六點,是個工作黨下班,學生下課的好時間,關享編輯微博,發送成功。

  @我其實是一名記者:#昔日好男人出軌家暴喪盡天良,咱們周三見#名利雙收,事業有成,奈何糟糠之妻年華不復,出軌,背叛,家暴,痛毆,你有沒有想過,當初是誰在你一無所有時,仍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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