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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鷂先還道離鳳又再睡去,不想聽得翻書之聲,忙就叫道:“公子,若憐哥哥進來了,他說不急,請您留喜要留夠時辰。”

  “……”離鳳一愣,打消了想看看“那個灤平如何了得”的念頭,旋即起身:“不是叫他規矩一些麼?好生伺候妻主去,又進來作甚?”

  “是王主准他來向您請安的。”

  ……

  轉眼已是初六,武德帝三旬整壽又逢皇女降誕,宮裡宮外喜氣洋洋。雖因國事浩繁並未大肆鋪張,仍擺了家宴、設了戲台與後宮君卿、宗室近支、重臣寵將及其內眷等同慶。

  雲瞳現下雖無封爵,畢竟是皇帝嫡親幼妹,也帶著兩位側君凌霄宮主及從氏奉詔前來。入了御花園東南怡和門,進隆禧宮苑,內有一座暢音閣,面闊三間,進深三間,上下三層,飛檐三重,俱卷棚歇山式頂,覆琉璃瓦,最上正中高懸太宗皇帝親題匾額,三面明間的兩柱上方裝飾鬼臉卷草紋木雕彩繪匾,正北掛著一副楹聯:“動靜葉清音,知水仁山隨所會;春秋富佳日,鳳歌鸞舞適其機。”

  對面和樂樓,亦上下兩層,三面圍以圈樓遊廊,各有小間。居中設著御座,王臣在東,內眷在西,按著宗室姨甥姐妹並戚屬遠近依次列席。武德帝肩下便是端王,雲瞳坐於和王、恭王之下,旁邊挨著賀蘭桑,再下是從貴金等。內眷這邊也是如此,待恭祝聖安,領了樂壽堂宴席之後,便各自於西樓就座。

  從奕與凌霄宮主坐於一席,因一個有孕,一個眼盲,皆是需被照顧的,鳳後便恩准其各帶一名隨從入宮。凌霄宮主身邊守著邀月,從奕背後站著寒冬。

  “聽說哥哥害喜甚重,近來可好些了?”李慕本就不愛看戲,坐在這裡還得端著架子,變“看”為“聽”,越發覺得無趣,不大一會兒就改了與從奕閒話。

  “好些了。”從奕笑回:“也不知是姚太醫的藥管用,還是菩薩的經咒管用。這幾日能出來走動走動了。”

  “要我說啊,是妻主對哥哥的那份心管用。”李慕語氣中似含無限羨慕:“半夜裡使人下水挖藕算什麼?只要你說想吃、愛吃,就是九百年一熟的蟠桃,她也能從天上給你摘來。”

  從奕聽他揶揄,俏臉頓時飛紅:那日自己將晚飯吐了個乾淨,睡到三更忽覺腹飢,本想忍一忍也就混過去了,誰知幾回翻身竟把雲瞳吵醒,看他不舒服,問是怎麼了。他先還瞞著不講,哪知妻主精細非常,怕有甚耽擱,竟要使人去接姚太醫。他忙忙攔住,這才說是餓了。記得晚間留著糖蒸酥酪,想隨便拿來墊一墊,不要妨礙了人休息,哪知一找沒有,原來是小唐怕好東西放一宿壞了,私下拿給小西吃了。雲瞳聞言臉現不悅,把畫眉閬上下的人都鬧起來,現弄□□去給夫郎做。又罵伺候的人不經心,冷灶空廚讓側君喝西北風去麼?他勸之再三,末了玩笑一句:若這會兒想吃排骨燉藕,又怎麼樣呢?誰知雲瞳一疊聲命人下湖挖藕,他哭笑不得,死命拉住,這時令連荷花都沒長出來呢,哪能挖來蓮藕?何況上京還不是產藕之地,私園小湖又哪兒能有呢?

  “嘖嘖嘖!”李慕故意嘆了口氣:“本宮想吃個罈子肉,她就推三阻四的不給做。妻主這心偏的啊……該使個什麼針扎一紮正過來才好。”

  從奕紅著臉兒安慰他:“春天本來就燥,王主是怕你食辣多了上火。況你遠道來胤,難免有些水土不服。”

  “哥哥怎麼總替她說好話兒……”李慕一嗔復又一笑:“不過我也勸你,是藥三分毒,能不吃就不吃。萬一對孩子不好呢!”

  “嗯,明白。”從奕點了點頭,暗道:我還是聽太醫的話,多走,多動,多給菩薩磕幾個頭,誠心祈求保佑吧。

  又聽了一折戲,忽有小內監過來傳寒總管,說鳳後千歲召見。

  寒冬只得向從奕請辭。從奕恐他為難,忙就言道:“叔叔快辦正經事去吧,我這裡沒什麼要緊的。”

  不大一會兒,又有沁陽摸了過來,和從奕草草打個招呼,就同凌霄宮主咬起了耳朵。

  從奕看他面色萎黃,精神不佳,音調兒忽高忽低,不時投來幾束冰冷目光,大約是嫌自己同在這間小室,不便他與表兄說些男兒心事。

  既是如此,還該知趣一些……從奕款款兒起身,說去“更衣”,見邀月很懂規矩的要跟隨侍奉,便朝他輕輕擺手:“去向家父請安,這就回來。”

  人家父子私話,寒總管能盯著不放,我麼……邀月自忖身份,隨即停步。

  從奕出門先往左右一看,右手一間小門大開,裡面嘰呱笑聲不絕,原來是和王君姚重華帶了自己六歲的小兒子,正指著恭王君隨樂旋高挺的孕肚辨說男女。

  “小童子的話最准,你別不信……”

  “我可是喜歡男孩的,要回頭生出來不是,二姐夫你把約兒陪我。”隨樂旋很是喜歡那粉妝玉琢的小娃,拉了小手讓吃果子。

  “你想幫備嫁妝不成?聖上也有這個心,我可都沒答應呢。”姚重華正自說笑,忽一眼瞥見了從奕,立刻提名兒叫住:“呦呦,這還一個呢!約兒再說說他。小七家的,你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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