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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緩了緩,深做幾回吐納,準備再度挪動。

  「翎花。」身後傳來低喚,似琴沉鳴,她渾身一僵,遲遲不敢轉頭。

  他索性動手拉她回床上,裸背填進他胸口,她動也不敢動,因為師尊正將她長發撩一邊,低下頭,吮吻露出來的左後肩。

  她哆嗦了一下。「師、師尊……」徒兒駑鈍,您這是幹麼……

  「昨天喊「夭厲」不是已經很順口了?嗯?」逼她更抵向自己,方便唇舌烙吻,右掌籠罩在她綿軟胸乳前,微微施壓,不容她逃。

  「我……喝醉了……太膽大妄為,居、居然直呼師尊名諱……」罪該萬死!她自請處分,揪著雙耳,可憐兮兮等受罰。

  「我同意你這麼叫。」而且,也喜歡聽她這麼叫,她把他的名字喊得好嫩、好軟,尤其動情之際,幾乎能酥入骨頭。

  「……」翎花怔忡觀他。是自己酒未退,還是師尊在說醉話?

  「難道,你想一輩子喊我師尊,與我當師徒?可是晚了,昨夜,你當眾向我求親,而我應允了,按此城慣例,你我婚約抵定,連房都圓了,名已正,言已順。」

  「我……我向你求親?你、你允了?!」後者讓她更驚,聲調完全揚高。

  「證據在此。」他拈下她凌亂髮髻間,幾朵倖存小黃花,雖已枯萎,依然是鐵證如山。

  「可是……我沒這麼貪心,沒想得到那麼多,我只要能陪著你就夠了……當一輩子師徒,也沒關係……」她心裡當然歡喜,正因太歡喜了,反倒不知所措,怕這只是場夢境,怕等酒一醒,全部又都不見了……

  「既然要陪,以夫妻的身分,豈不是更好?」起碼遇到類似昨夜的異性求愛景況,站出來也理直氣壯。

  「這是我師尊,離他遠點」,與「這是我夫君,滾」,聽起來的下馬威力,差距甚遠。

  同理,日後他見到雷行雲,自然也能直白要雷行雲閃遠些,哼哼。

  「我以為你妻子的位置……是留給朝露的,我、我沒敢跟她爭,從來不敢想像,你會……」娶我。

  翎花心愿很小,沒想霸占他,或許看見其它女子對他示好,會有些醋意,那是她自己內心的坎,得自己跨過去。

  她只求相伴。

  至於哪種身分,她不在意,也絕不會強逼他負責,這種莫再提莫再講的滾床事件,師尊若想要她的身軀,她可以給……反正她不嫁人,不用去管清白貞節,無須向誰解釋或堅守。

  「我並不想去比較你與朝露,孰輕孰重,我和她相識早,你卻比她陪伴我更久,你們兩人,無論是曾經,抑或現在,都真實存在、都重要。」

  他不願騙她,亦不要抹殺過往點滴。

  遇見過的,深愛過的,失去過的,擁有過的,便是他的經歷,缺一不可。

  失去朝露,曾讓他有多痛,此刻,他便有多害怕再失去翎花。

  當然他也知情,她這世壽終後,他必須面對一段為期不短的囚刑,他不會連累她一併承受。也許,數百年後,他服完罪期,再去尋她的某個下一世,去見她是否幸福安好,若是,遠遠觀望而不介入,也是一種成全。

  而她的這世,他想貪心,想獨占,不將她讓給誰。

  「把你這世允給我,不願嗎?」  怎可能不願?!是不敢妄想呀!

  這對她薛翎花而言,是最最遙遠的美夢,不敢碰,不敢貪,從來不准自己有半點遐思。他卻說把你這世允給我。

  她一千個願意,一萬個願意,什麼嬌羞、什麼矜持,此時都太矯情,翎花沒有應答,整個人卻撲進他懷裡,一臉喜極而泣的淚。

  願或不願,己無須多問。

  兩人在床榻間又廝磨了許久,險些耽誤與船家相約的時辰,最後匆匆趕至,彼此身上全是狼狽痕跡,她的發包子甚至松垮了半邊,一副凌虐過誰的模樣。

  早膳午膳一併在船上解決--啃饅頭--吃飽,翎花蓋著他的長衫,枕於他腿上補眠,睡容香沉,唇角始終帶笑,彷佛沾了糖蜜。

  接下來幾處渡頭暫歇,下船隻為採買食物及解手,又立刻轉乘另艘船啟程,幾日輾轉,終於抵達雷霆堡。

  「這裡算是我地盤,再來由我帶路!」翎花在雷霆堡住過一陣,豪氣拍胸口,一派地頭蛇嘴臉「先帶你去吃有名的大滷麵!我想死它了!」

  咦?不是直接去找雷行雲嗎?居然是大滷麵更重要。

  看來她根本是假探親之名,行狂吃之實,雷行雲若知,都要哭濕十條帕子。

  「賣面伯母每回見我,總嚷著要替我作媒,把雷行雲氣得跳腳。」等待面上桌的時候,她嘻嘻笑道。

  但此次,伯母只送上熱面,沒作媒,轉身招呼其它客人,翎花才想起來,她面容己和以前不同,對她先前所認識的人來說,她變成了眼生陌路人。

  很難說出內心是可惜,抑或無所謂,畢竟熟人在面前,卻待她陌生,總會有一些落寞的。

  翎花很快調適過來,人生本就是如此,來來去去,就當作重頭來過便好。

  吃完大滷麵,還買了串糖葫蘆邊舔,看見賣花生炸糕,吃一半的糖葫蘆就往他手裡塞,立馬纖臂里又多出一包炸糕。

  沿途,她講述之前在雷霆堡的生活,雷夫人如何待她如女,雷行雲又求過幾回親事,雷家父子吵架的聲量……大大小小瑣碎事,逐一稟報。

  當然也沒漏提,她身處雷霆堡,心卻時時在他身上,老想著攢錢離開,去尋他。

  「你那時……是真的打算不要我了,對吧?」她小小聲問,難掩一絲埋怨語調。

  「我認為,你該是恨我的,分離,對你對我都好。」夭厲微微斂眸,音容皆清淺。

  當日的決定,是否後悔,他並不確定,或許那時不捨棄她,便無今時的再聚糾葛,世間的因與果,兩兩牽繫,環環相扣。

  她握了握他的手,五指扣緊緊的,以行動告訴他,不分離,絕對不分離。

  「讓讓!快讓讓!別擋在路中間!」一聲吆喝,從後方響起。

  行人紛紛閃避,翎花也拉夭厲退後一步,就見幾人策著駿馬,如入無人之境,馬速飛快,往中央主堡馳騁。

  翎花眼尖看見其中一人。

  「雷行雲!雷行雲--」她揮手大喊。

  雷行雲聽見耳熟嬌嗓,匆匆回頭,人群中沒看見熟悉身影,只瞧著一名陌生姑娘猛招手……姑娘很陌生,反倒姑娘身畔的那男人,眼熟到不行--呀!翎花家的師尊!

  「你們先回去稟報堡主,我隨後便到。」雷行雲交代左右,自己扯韁停下,徐徐策馬,走向兩人。

  他居高臨下,眼光在兩人臉上打量。

  「你不是翎花的師尊嗎?翎花捎信回來,說找到了你,正與你在一塊,她人呢?」雷行雲左右尋找。

  「我呀!我呀!」翎花指著自己,咧嘴笑。

  「你?」雷行雲挑眉,掃去的眼神在說拜託,翎花貌美如仙玉顏精緻天生麗質,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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