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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凱猜的沒錯,盛華鋒很快就結束了。十二月二十號,盛華鋒病逝的消息傳出來,江凱愣了幾秒,打電話給簡修。
“自殺。”簡修說,“不好對外公布。”
“他的孩子——安全麼?”
“早就安排好了。”簡修的聲音不喜不悲,也沒有過多的情緒,“走到這一步,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自殺還能保留尊嚴。”
江凱沉默許久,道,“最近跟孫巍聯繫了麼?晚上出來喝酒。”
“約我可以,孫巍怕是約不出來。”簡修說,“孫巍要結婚了。”
“啊?去哪個國家註冊結婚?跟誰?”
簡修哧的笑出聲,“我的小江總,你以為同性呢?國內登記結婚,跟趙家聯姻了。”
江凱很長時間不跟孫巍聯繫,孫巍怎麼就直了?
“他是GAY吧?純的。”
簡修笑的依舊沒正形,“天真,為了傳宗接代,彎的都能給你硬掰直。外面隨便浪,男人隨便養,結婚還得找女人。”
江凱半晌罵出一句操!
“三觀呢?”
“被狗吃了。”簡修說,“聊這個幹嘛?小爺找你是聊騷的,晚上我找地方,地址發給你。”
“你是真不怕被你家大哥打斷腿。”
“打斷腿他養我一輩子,他哪裡敢。”簡修說完覺得語氣不對,又補救,“我這麼漂亮的腿,他敢打斷,我弄死他。”
“你得了吧。”江凱懶得聽他嘴炮,這位看到他大哥就腿軟。“你碰死到家老大的腿上。”
盛華鋒死的太早,現在局勢一片混亂。江凱和簡修的合作還算順利,最近季延忙著擴展版圖,也不打這個敲哪個了。
晚上江凱出門的時候接到商豐城的電話,江凱上車,吩咐趙希瑞開車說道,“你那邊穩住了?”
“最近有時間去看看沈老。”
“我周五回S市,過去看看。”江凱對沈老印象還不錯,不過想到沈老,就想暴揍商豐城,“沈老怎麼了?”
“肝癌晚期,我回不去。”
江凱一愣,“啊?”
“沒幾天了。”
江凱揉了揉臉,吸一口氣,“我儘快過去。”
“子然最近會回國。”商豐城忽然重了語氣,“跟她保持距離。”
“你還行不行?連你侄女的醋都吃,你孤獨終老吧!”江凱忍不住罵他,商豐城搶他侄女男朋友的時候沒有這個覺悟麼?心機屌。
“她回來幹什麼?”
“乖乖我沒帶走,它年紀大了不能託運,留在國內。最近生病很嚴重,需要安樂,子然回去簽字。”
江凱又啊了一聲,那個大黑臉德牧也要走了。
“幾號到S市?”
“下周四。”
“我知道了。”
“注意點分寸。”商豐城說,“你是我的男人。”
“你個老東西!”江凱咬牙,“占有欲真可怕,我晚上有事,明天再跟你打電話。”
“什麼事?晚上要出去?”
“跟簡修泡妞去!”江凱說,“你有本事回來管我。”
“江凱!你敢劈腿我把你的腿敲斷!”
江凱掛斷電話,他轉頭看窗外。霓虹燈閃爍,這個繁華的都市,熟悉的皮膚。不久後,他也要離開。
時光變遷,他們被時間推著一步步往前走。
江凱回來的那一年是二十二歲,他混吃等死,窩在江海的庇佑下。他穿著露大腿的褲子,開著鮮紅的跑車,奔馳在這個城市。張揚的追求著商子然,年輕,無所畏懼。
再有幾天,他就二十五歲了。
二十五歲。
也還算年輕,江凱把額頭貼在冰涼的玻璃上。他經歷了太多,身邊的人來來往往,他們熱鬧非凡的湊在一起,又一個一個的離開。
商場沒有真正的贏家,有人輸有贏,也許贏就是輸。你方唱罷他登台,沒人能是這方面的專家,來來去去。
天氣漸涼,江凱穿著黑色大衣,他的頭髮再長出來是黑色,但也沒有留長。他下車大步走進去,推開門就看到窩在沙發上嘶吼的簡修。
簡修唱歌非常難聽,他的難聽程度是能上熱搜那種,以前簡修去過某綜藝節目,有個環節唱歌。他一開嗓,就上了熱搜,簡直爆笑。
江凱踢了簡修一腳,示意他把聲音關小點。
簡修關掉聲音,扔話筒給江凱,“來合唱。”
“我開口你會羞憤到自殺。”江凱放下話筒,脫掉外套,交疊著腿斜靠在沙發上,“你唱歌真難聽,沒有一句在調上。”
簡修置之不理,唱完拿起一瓶啤酒灌下去,轉頭看江凱,湊過去,“小江總。”
“嗯?”
“現在商豐城跑了,孫巍跟女人結婚了,是不是該考慮考慮我?”
江凱捏著簡修的下巴推出去,“我是零。”
簡修瞪大眼,江凱偏頭笑道,“跟你不合適。”
簡修目瞪口呆,張大嘴。
江凱說,“你那東西太小還早泄,滿足不了我。”
簡修撲過來江凱抬腿踹開,簡修立刻解皮帶,“放你娘的屁!老子小?大的能撬地球了?”
江凱拿起手機打開聊天軟體開啟視頻,簡修看到江凱手機上的聯繫人,撲過去給掛斷,說道,“聊正事。”
江凱把手機裝回去,說道,“孫巍那邊什麼意思?”
“會配合,但不想跟你見面。”
“操!”江凱罵了一句,“愛他媽見不見。”
江凱喝了一口酒,放下,目光陰晴不定,半晌抬頭,“我也不稀罕見他。”
“那你憤怒什麼?”
“我樂意。”江凱最近臉色好很多,越加的沉穩銳利。
“季延明天回國,你小心點。”
江凱轉頭看簡修,“你跟季延認識多久?”
“打小就認識,一個院裡的,怎麼了?”
“你的第一個男人?”江凱也是最近才查出來,一度後怕簡修會不會叛變。
簡修表情沉下去,取了一支煙點燃狠狠吸了一口,笑著看江凱,“是又怎麼樣?能改變我想弄死他的心?”
“不能。”江凱說,“簡二少郎心似鐵。”
“去你媽的!”簡修笑出聲,他喜歡江凱不單單是長相,他們是同一類人。江凱懂他需要什麼,除了不能上床,江凱真是個貼心的情人。
“那談談季延的事。”
簡修不是什麼好東西,可跟江凱接觸久了,簡修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傻白甜。江凱可陰狠的多,他的胃口也更大。
簡修喝完杯中酒,抬眸看江凱,“你做這一切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