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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了。”江凱抬腿下床，揉了揉臉，“你這裡有換洗衣服麼？”沒有他就讓司機送過來，江凱睡了大半天，身上的衣服皺成了酸菜。
“一樓。”商豐城往外面走。
江凱洗漱好下樓看到商豐城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他穿深色襯衣戴著窄邊框眼鏡，隔著薄薄的襯衣仿佛能看到他精悍勻稱的肌肉。
江凱多看了兩眼，轉身去衣帽間。
商豐城是個騷包的人，他的衣服非常多。江凱翻找著衣服，商豐城比他高，也健壯一些，衣服尺碼偏大。江凱從裡面找到一套適合自己的衣服很不容易，他翻到最後一格柜子，風格忽然大變。
江凱拿下白色襯衣尺碼合適，他蹙眉。
商豐城前任的？
衣服是某牌子的高定，商豐城的前任品味還不錯，江凱也喜歡這家的衣服。
選了條黑色長褲穿上，江凱整理襯衣袖扣要轉身，碰開了下面的抽屜。裡面擺著整齊的領帶，江凱碰的一聲合上抽屜。他不喜歡系領帶，對領帶非常牴觸。從自己的衣服里拿出手機打開看到十個未接來電，來自江海。兩條簡訊，其中一個是徐倩的回覆。“我會跟進。”
江凱拿起電話回給江海，電話很快就接通，“爸。”
“平市有戲。”江海說，“內部消息，確定了下一個經濟特區。”
腳步聲響，江凱抬頭看到商豐城走進來，江凱心裡一緊，面上卻不動聲色，“我知道了。”
“地可以買。”江海說，“不過選什麼樣的地，你心裡有數麼？”
“嗯。”
商豐城打開抽屜取了一條窄領帶，拿到江凱面前，江凱看著他。
江海還沒掛電話，商豐城捏住江凱的下巴俯身在他嘴唇上親了一記，領帶就放到了江凱的脖子上。
江凱跟電話那頭的人說道，“見面再談。”忽然想到一件事，江凱說，“我今天不能去接你出院，明天怎麼樣？”
“我這邊有人。”江海說，“你忙你的。”
江凱掛斷電話，商豐城的手指刮過江凱的脖頸，打他的喉結。“誰的電話？”
江凱把手機拿到商豐城面前，“我爸。”
商豐城似乎只是隨口一問，也不細究，連屏幕都沒看。“這個領帶顏色怎麼樣？”
“挺好。”
商豐城細緻的給他打領帶，江凱看著面前的人，他現在有點怵商豐城的領帶。“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領帶？”
商豐城嫻熟的給江凱打好領帶，轉身取了件西裝外套遞給江凱，“穿上。”
這麼熱的天讓他穿西裝？
江凱接過拿在手裡，商豐城拉開最下面一層抽屜，江凱看了眼，全是領帶夾。這貨真是浪的可以，比女人還講究。
“昨天跟誰一塊喝酒？”商豐城取了一個鉑金的細領帶夾，精緻不浮泛。卡在江凱的胸前，指尖刮過江凱胸口肌膚，江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陳杰還有孫巍。”
“孫巍？”商豐城微蹙眉，“孫世曉的兒子？”
“嗯。”太近的距離，他的呼吸近在咫尺，江凱覺得不自在往後退了半步，商豐城拉著江凱的領帶又把人扯到面前。
“跟他談什麼？”
“想拉他投資小華山。”江凱說。
“項目貸款呢？”
“不夠還債。”江凱說，“江氏的坑太深。”
商豐城若有所思，半晌後道，“什麼都跟我說，不怕我給你下絆子？嗯？”
“您不會。”江凱忽的笑了起來，桃花眼飛揚。
商豐城拉過江凱狠狠吻下去，商豐城的手掌托著江凱的腦袋，江凱被迫仰頭接受了這麼粗暴毫無美感的吻。吻結束，商豐城拍了下江凱的頭，“怎麼呆了？”
“被你親傻了。”江凱笑道。
商豐城眯了黑眸，江凱跟上去，阿姨已經準備好了飯，商豐城拉開椅子坐到餐桌前，“吃飯。”
“商總。”
“嗯？”商豐城抬眸，“說。”
“小華山不會出問題吧？”
“你希望出還是不出？”商豐城把湯碗放到中間，江凱看了看碗，伸手接過去盛上湯，這孫子不被伺候會死。
“當然不希望出。”江凱說，“出了問題，我前半年的心血都化為烏有了。”
“如果我是你，現在我會把江氏大廈處理掉，甩掉爛尾重新開始。”商豐城語氣輕描淡寫，
“項目資金拿去填債不是理智的行為，一旦出問題，你就全完。”
江凱拿公筷給商豐城夾了一個蝦，說道，“江氏大廈還有帳務糾紛，目前不好出手。而且那是江氏集團的招牌，那是千古罪名。”
“一棟樓不算什麼，形式主義，保住江氏的核心才重要。”商豐城對江凱夾蝦的行為很滿意，便多跟他聊了兩句。“你父親的股權轉移到你的名下了？”
“嗯。”
“不應該這個時候轉。”商豐城道，“對你不利。”
江凱蹙眉，若有所思。
“一旦有個明白人，你這要出問題。”商豐城道。
江海轉移資產導致公司破產，一旦追究起來，江海所擁有的東西可能難保，即使轉移到江凱名下，也沒有多大作用，反而把江凱也拉進坑裡。
江凱沒說話，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
“江氏並非小公司，上面要查，你這些爛債可兜不住。”
江凱是想趕在查之前把債填平。
“那怎麼辦？”
商豐城對上江凱天真的臉，停頓片刻道，“平市的地以你的名義買，如果江氏出問題，你可以脫身。儘快把江氏大廈出手，小華山的項目資金抽離，至於以前的債務，能填多少是多少。現在，你保證你所涉及的項目不要出任何違法行為。”
“你的意思，把江氏扔了？”
“必要的時候。”
江凱沒想到商豐城會是這樣的建議，扔掉江氏他沒想過，太膽大，也太絕情。一旦江氏查出問題，江海就完了。
江凱沒說話，快吃完飯的時候，江凱說，“我再看看情況。”
兩人出門，商豐城穿暗灰色襯衣，一如既往的內斂沉穩。坐上車，江凱的手機響了起來，江凱看到來電是孫巍。
另一邊商豐城上車，江凱接通電話。
“Gerry？”
江凱抬手扯松領帶，輕笑，“有事兒？”
江凱的聲音輕飄誘人，商豐城轉頭看過來，江凱坐直。
“你還在S市麼？”
“已經離開了。”
車開出了小區，江凱看到一輛熟悉的車開進了小區，江凱回頭看了眼。電話里孫巍的聲音熱情不減，說道，“那什麼時候我們談談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