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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瑜一腳踹在江凱的肚子上,江凱人摔在牆角胃裡疼到痙攣差點吐出來,他來不及掙扎密集的拳腳就落了過來。
江凱抱住頭,捂住臉,蜷縮在牆角。他無力反抗,疼漸漸麻木了,那些人散了開。顧瑜打紅眼了,拎起板凳要往江凱腦袋上砸被王胖子攔住。
“打出人命不合適。”
保鏢接到信息就立刻進了店,他上去又不敢貿然推門,他又下樓給張大海打電話。張大海的電話占線,打不進去。
他沒打完電話看到一群人走了出來,保鏢姓劉,叫劉飛。連忙跑了進去,房間門大開,一片狼藉。劉飛看到角落裡窩著的江凱,劉飛連忙過去拉他,碰到一手的血。
“江總?”
江凱頭被打破皮了,眼皮上的血壓的他睜不開眼。
“……報警。”
劉飛連忙報警,他捂著江凱頭上的血又打救護車電話。警察和醫生是同一時間到達,江凱被抬進了車上,劉飛要上車被酒店的人攔住。“店砸成這樣就走了?”
“沒看到是別人打他麼?”劉飛吼道。
“沒看到。”
劉飛跟救護車去醫院,這邊拉著不讓走,他只要付錢。
江凱被打的很慘,斷了兩根肋骨,輕微腦震盪。晚上九點張大海的電話打通,劉飛把情況說了一遍,道,“現在沒錢交醫藥費。”
“我馬上過去。”
江凱是凌晨醒來,看到張大海,眯著眼睛哼唧了一聲,“疼。”
“誰幹的?”
“顧瑜。”
“媽的。”張大海罵了一句,揉了揉江凱的頭髮,“提醒你小心了,怎麼還大意?”
“警察怎麼說?”江凱疼的吸一口涼氣,“我這是輕傷二級了吧?”
“別太樂觀,顧瑜的主要勢力在H市。”張大海說。“他背景你惹不起。”
江凱閉上眼,頭疼。
“要不就這麼算了。”張大海說,“我不怪你,你跟我跑了這麼久盡力了。”
江凱咬著牙,半晌後重新睜開眼,“我不服。”
不服能怎麼辦?去告人家啊?
第二天警察過來輕描淡寫問了兩句就走了,再無音訊。江凱讓劉飛去詢問案件進展,人家兩句就把劉飛打發了。
江凱看著劉飛,“你就這麼回來了?”
“攝像頭是壞的,沒有人證物證,不能證明你是顧瑜打的。”
“酒店的攝像頭我去的時候好好地,怎麼就壞了?”江凱吼了一聲,震到斷裂的肋骨,疼的喘不過氣。“這群孫子。”
啞巴吃黃連,苦往肚子裡吞。
江凱在病床上躺了一周,情況好轉一些,S市那邊又出亂子,張大海要回去。索性把江凱打包塞到車裡,一塊帶回S市。
“你先跟我回去養好再說。”
“這虧就這麼吃了?”江凱不敢太大動作,肋骨疼。
“不然呢?”張大海說,“你也去國外吧,我在這裡陪著你爸。”
“不行。”江凱臉色慘白半躺在座位上,“我不能走,我口氣我咽不下去。”
“那你想怎麼辦?”
“讓我想想。”
想個屁,當斷則斷,不斷就全完。
“你現在不走,就沒走的機會了,江氏大廈也保不住。”
江凱閉上眼,“我再想想。”
江凱在病床上把這幾年的商業案例煩爛了,一籌莫展。三月底,H市開發區劃分下來,江凱的那塊地在其中。
江凱立刻趕往公司股東大會,十分荒涼,偌大會議室只有零零散散幾個人,垂著頭。他們是去撤股都撤不出去的倒霉蛋,江凱頭上的血痂還沒掉,他靠在座位上,手中的原子筆一下一下的敲擊著桌面。
還有人沒到,寂靜的辦公室,只有江凱敲筆的聲音。
“還開什麼會?現在公司這樣了還開會?”其中一個人嗤笑道。“指望一個毛頭小子翻盤,老張也是瘋了。”
江凱不說話,原子筆落到桌子上,清脆聲響。
張大海進門,看了江凱一眼,他拉開椅子坐下。
江凱說,“第一次開會,介紹下。”他頓了下,站起來手撐著桌子,環視一周,開口,“我是江海的兒子,江凱。”
沒人說話,江凱示意司機把材料送過來,他現在連秘書都沒有,非常苦逼。
“送給他們。”
司機把資料發下去。
江凱打開電腦裡面的PPT,面向所有人,“公司的情況你們也知道,現在撤資是不可能,撤也白撤,公司沒錢,自個走或者去告江海。”
在場的除了張大海都想撕碎江凱,江凱肋骨還沒恢復好,站起來巨疼。他又坐下,說道,“我也不跟你們扯那些沒用的,談談有用的吧,現在有個機會。”
江凱打開一份文件,說道,“三月二十八號下來的文件,這塊地被劃到了開發區。五十億項目款,建設H市開發新區。”
有人目光落了過來,漸漸凝重起來,江凱說,“這對我們來說是機會。”
“那這塊地是不是值錢了?能賣出去?”
“能,但不是現在。”江凱說,“我們現在出手最多能收回當初投下去的錢,但遠遠不夠,我們需要用這塊地賺更多的錢。”
“收回成本就夠了,我們分了這些錢散了公司。”一人言,其他人全部應聲,沉寂了大半年的江氏企業,他們所有人都以為石沉大海,甚至面臨牢獄之災,忽然天降橫財。“這不是正好?”
江凱手放在電腦鍵盤上,眼睛看著面前的人。
漸漸有人發現不對勁,目光落到江凱身上,聲音落了下去。
“這一些利益遠遠不夠,這塊地至少翻兩倍才算真正的回本。”江凱清了清嗓子,一口氣吧所有話說完,“我們需要做的是營銷,把這塊地推到眾人眼前。現在需要錢,營銷的錢,只要有了這筆錢,預計五月就能翻倍,八月能回本。”江凱說到激動處又站了起來,他最近經歷了人生大起大落,瘦的厲害,只有一雙眼晶亮。
“你讓我們投錢?”一直說話的叫高健,他把手裡的材料扔到拍到桌子上,“現在的江氏已經這樣了,你覺得我們是瘋了麼?繼續投錢?”
“我不讓你們投錢,我讓你們賺錢。”江凱拼命的壓抑住肋骨處的疼,他撐在桌子上,黑眸直直盯著高健,“我讓你們手裡那些股份變成錢,而不是燙手山芋。”
“股權質押。”江凱說,“度過危機,我會一分不少的還給你們。”
高健起身,“你這是挖空我們手裡最後一點價值。”
“這是唯一的機會。”江凱直直盯著他,目光銳利,“就算現在分了公司,你覺得這樣的公司你能拿到多少錢?能收回成本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