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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那日那樣將他將他壓得不能動彈,動輒摸他、似是而非地親他的事情時有發生,偏偏這人又總是一副寡淡臉,連調戲人都是一本正經,叫溫宴罵他打他,都好似沒太大底氣。

  「你到底什麼時候走?」

  有一回在山裡被凌祈宵壓在樹幹上欺負狠了,溫宴一腳踹過去,終於問出了這句他憋了許久的話。

  凌祈宵卻問他:「你很希望我走?」

  溫宴一時無言,他一個人在這山野里過活,確實挺寂寞的,有這人陪著他聊聊天、一起幹活,其實還挺好,可這人遲早是要走的。

  想到這個,他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嘴上卻道:「你走唄,少占我便宜了,但我好歹收留了你一場,你得多給我些報酬吧?」

  凌祈宵定定看著他,直看得溫宴不自在地移開目光,他才道:「走時再說。」

  沒再多言,他隨手摘下朵樹上正燦然綻放的夏花,順手插到了溫宴束起的髮髻上。

  溫宴漲紅了臉:「我又不是姑娘家,你給我戴花做什麼?」

  「好看,」凌祈宵鎮定道,「你比姑娘家好看。」

  「我就知道,你就是圖我這兩臉。」溫宴小聲哼哼,不跟他說了,將人推開,撿了掉落地上的木弓,往山上去。

  凌祈宵從容跟上。

  就這麼又過了幾日,某日清早,忽然有一伙人來了山里,是那日他們在鎮上碰到的,那個調戲溫宴的里正兒子,還帶了一幫家丁來。

  溫宴正在院子裡煮粥,那伙人衝進來,上來便要抓他。

  「我看你小子今日還能往哪裡跑!」

  里正兒子一臉洋洋得意,貪婪露骨地盯著他,溫宴呵道:「你想做什麼?光天化日就想搶人不成?!」

  「你那姘頭上回弄傷了本少爺的臉,本少爺要抓你們去見官!」

  凌祈宵推門從屋中出來,正聽到這一句,他走過來,擋在溫宴身前,冷聲道:「不想死就現在滾。」

  那裡正兒子見了他恨得牙兒癢,咬牙切齒吩咐人:「給本少爺將這小子拿了!」

  一眾家丁擁上,各個手持利器,凌祈宵一腳踹飛第一個衝上來的,抽劍迎上去。

  以一敵十,他半點不落下風。

  那些家丁一個接著一個哀嚎倒下,里正兒子見狀慌了神,惱恨得臉都扭曲猙獰了,惡狠狠地放話:「你給本少爺等著!」

  待他們灰溜溜走了,凌祈宵才扔了劍,皺眉問溫宴:「他們以前也這樣來抓過你?」

  「沒有,」溫宴訕然道,「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找來的,真倒霉。」

  他心裡有些惴惴難安,有凌祈宵在尚且能幫他擋回去,等之後這人走了,萬一那伙人又來找他麻煩怎麼辦?要不然他去叔他們家住一段時日?再不然,早點去投軍算了……

  他的小臉糾結成一團,凌祈宵默不作聲地看他片刻,轉開眼。

  轉日清早,又有人來,這回來的,還有縣城官衙的捕快和衙役,說有人告他們傷人,要拿他們回去縣衙審問。

  溫宴的幾個叔叔聽聞縣衙門的人來了,大驚失色跑來山上,苦苦哀求那些衙役,卻被像趕蒼蠅一樣轟趕:「衙門辦差,誰敢阻攔,一律押下。」

  凌祈宵冷眼看著這一出鬧劇,終於開口:「誰報的官?你們查都不查,怎就認定了我們有罪,要像押犯人一樣將我們押回去?」

  為首的捕頭不屑道:「怎的,難不成還要我等將你們請回去嗎?」

  面前這人氣度看著是不錯,可這一身布衣,也不過就是山野村夫罷了,他們可不怵!

  溫宴有一些緊張,他連縣城都沒去過,更別說去縣衙門了,卻聽凌祈宵道:「我們去,但不用你們押著,我們自己能走。」

  到縣衙時已至申時,那裡正兒子就在這裡,正得意獰笑著等他們。

  縣令懶洋洋地升堂:「堂下何人,見了本官怎的不跪?」

  溫宴下意識地拉了拉身側凌祈宵的袖子,凌祈宵反手握住他的手,輕捏了捏。

  待到那縣令問第二遍,凌祈宵才冷冷抬眼,反問他:「你叫何名字?何時做的官?哪一年調來的這廣縣?」

  縣令不耐道:「與你何干?你好大的膽子,敢問本官這些!來人!將他押下!先打二十大板再說!」

  有衙役上前來試圖摁住凌祈宵,被他反手擒住,一腳踢在膝窩,摔趴到了地上。

  縣令見狀氣得瞪圓了雙眼,一拍驚堂木:「反了反了!竟敢大鬧公堂!速給本官將他們押下!」

  話音剛落,縣衙大門被人一腳踹開,闖進來的,竟是一隊禁軍侍衛!

  他們手中劍出鞘,轉瞬便已控制住整個公堂。

  在凌祈宵身前單膝跪地,為首的那個沉聲請罪:「參見太子殿下,卑職等護駕來遲,請殿下恕罪!」

  縣令從震驚中回神,脖子上架著利劍,對上凌祈宵如寒霜一般冷厲的雙目,跌坐在地,面如死灰。

  所有人都跪了下去,那裡正兒子更是嚇得當場失禁,軟倒地上,有如死狗一般。

  堂上除了凌祈宵,只有傻呆呆看著他的溫宴還站在那裡回不過神,凌祈宵望向他,溫宴身子一凜,低了頭,下意識地也要跪下去,被他一手拉住。

  「不用。」

  凌祈宵的聲音就在耳邊,溫宴渾渾噩噩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唯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嗡嗡作響,這人是太子?是皇太子?他竟是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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