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你又有何證據說是王爺逼宮犯上?!」

  林肅不以為然:「是與不是,到了殿下和王爺面前,自能見分曉。」

  皇帝寢殿裡已亂成一團,內殿中眾太醫正在全力救治又一次昏死過去的皇帝,凌祈宴命人將其餘人等先押下去,只余他們與靖王,在外殿對峙。

  很快有人進來,將宮門外的狀況稟報他們。

  聽聞林肅率了南營兵馬出現,靖王猛地抽出牆壁上掛的御劍,指向溫瀛,咬緊牙根一字一字啞聲質問他:「你連林肅都拉攏了,你到底謀劃了多久?」

  溫瀛並不畏懼他手中劍,不退半分:「孤方才已經說了,皇叔不要這般衝動,有話好說便是。」

  「本王與你沒什麼好說的!」靖王恨道,「本王只恨本王瞎了眼,沒早看清楚你是個狼子野心的,早知如此,本王當初何必要攛掇陛下將你認回來,反害了陛下!」

  從聽到林肅出現起,他就知道他攔不住了,南營向來壓北營一頭,皇帝調他回來,本也是為了牽制林肅的南營勢力,但他才回京兩年,在上京城的根基遠比不上一直在此汲汲營營的敬國公府,哪怕是在北營裡頭,也並非人人都聽他的話。

  他只是沒想到他不但看錯了溫瀛,連林肅也看錯了。

  溫瀛平靜道:「這件事情,孤永遠感激皇叔,孤也無意與皇叔作對,皇叔又何必這般固執?」

  靖王氣紅了眼:「你已經做了太子,那個位置遲早是你的,就不能再等一等?今日即便你贏了,你真以為你這一出能堵住悠悠之口,不會有人懷疑你?污了自己名聲你又何必?」

  溫瀛沒有再否認自己的意圖:「孤等不起。」

  「你才二十出頭!你有何等不起的!陛下待你這般好,費盡心思幫你鋪路,你怎能如此冷血,一點不顧念父子之情!」

  溫瀛漠然闔眼再睜開:「皇叔想知道為什麼?」

  「你又有何藉口?!」

  溫瀛望著他,眼中無半分溫度:「當年在國子監,孤只是個一無是處的學生,一心想要考科舉出人頭地,陛下明知道孤是冤枉的,為了保全他兒子的名聲,為了不叫人知道他的兒子不合兄弟鬩牆,一句輕飄飄的革除功名,便叫孤十數年的寒窗苦讀化為烏有。」

  「孤為了爭一口氣,只能去邊境投軍,剛出京就遇上昔日的太子派人伏擊,欲要取孤的性命,孤僥倖逃脫,又在塞外戰場上九死一生,才走運被皇叔認回,孤確實感激皇叔,可這些,若非陛下所賜,孤本不用經歷。」

  靖王愕然。

  「就這麼一件小事,你竟記仇到了現在?若非有此番遭遇,你即便真考上了狀元,只怕這會兒也不過是翰林院裡一個寂寂無名的小官,哪能有今日?!」

  溫瀛的目光更冷:「對陛下和皇叔而言,這或許是小事,可對這世間千萬讀書人而言,皇帝的一句『革除功名』,與判了死罪又有何異?」

  「靖王這話可不對,」不待靖王再說,凌祈宴上前一步幫腔道,「殿下是皇子,當初將他弄丟了,固然有淑妃與皇后的錯,可陛**為皇帝,卻護不住自己的親子,反而在二十年後以將之認回來當做恩典,要殿下感恩戴德,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靖王的劍尖轉向他,冷聲詰問:「你又有何資格說這樣的話?這二十年,占好處的是你,到了今時今日,太后還將你當做親孫子,甚至比疼別人更疼你,可你是怎麼回報她的?你與太子合起伙來欲要奪陛下的皇位!」

  溫瀛皺眉,劍指凌祈宴的場景似乎叫他十分不喜,但見凌祈宴神色鎮定自若,按捺著沒動。

  凌祈宴扯了扯嘴角:「我是享了二十年不該享的榮華富貴,可這二十年裡,王爺遠在邊境或許不知,皇后對我非打即罵,我十二歲就因她差點進了鬼門關,廢太子一回兩回三回地挑釁我,使陰招害我,無論他錯得多離譜,陛下從來相信皇后相信他,只因我不學無術、不爭氣,丟了他的臉。」

  「太后對我好,日後我自會竭盡所能回報她孝順她,可我占了殿下身份二十年,我欠了他的,他非但不計較,還千百倍地對我好,我不該幫他?」

  靖王聞言愈加惱火:「你們一個兩個,嘴裡只有自己,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有何面目在此大放厥詞!本王今日就要代陛下除了你們這兩個畜生!」

  他手中劍送向凌祈宴,又陡然一轉,指向溫瀛,猛刺過去。

  溫瀛抬手,凌祈宴卻比他更快一步,兩指用力夾住了劍刃,指間很快有鮮血滑落。

  溫瀛的眸色徹底冷下,厲聲丟出句「退開」,電光火石間抽出了隨身帶的匕首,與靖王的劍撞到一塊。

  第95章 狼子野心

  兩營兵馬在城門外交手,最後以林肅親手將北營副統領挑落馬下,余的人繳械投降告終。

  暮色已沉。

  靖王跌坐在椅中,閉著眼再不置一詞。

  他的手臂上有一道割傷,正在淌血,溫瀛讓太醫去為之包紮,被他漠然揮開。

  溫瀛的肩膀上則受了靖王一劍。

  先前他們叔侄倆交手,溫瀛處處壓制著靖王,但又刻意讓著他,在生生挨下那一劍後,是靖王先棄了劍,之後他便一直是這副一言不發的灰敗之態。

  直到林肅押著北營的副統領進門來,與溫瀛稟報,說宮外亂黨已全部拿下。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