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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那個民間大夫的說法,這藥就是這樣,中了便十分難解,且皇帝是中毒已深。

  凌祈宴叫人給那虞昭媛收斂了屍身,找了處地方葬了,無論如何,當年是他將人送進宮的,權當是送她走完最後一程。

  靖王每日憂心忡忡,好似對溫瀛依舊有懷疑,但沒再說過他什麼。

  皇帝寢殿裡,溫瀛跪在御榻前,正在給剛剛醒了但不能說話的皇帝餵藥。

  靖王守了皇帝兩日,累著了,已回去歇下了。

  凌祈宴在殿外廊下,無聊地轉著手中剛摘下的鮮花,他有些受不了這裡人人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沉悶氣氛。

  雲氏過來,見到凌祈宴,停下腳步,身後的宮人退至三丈外。

  她是來接溫瀛的手的,這幾日他們輪流給皇帝侍疾,但凌祈宴與她幾乎未說過話,這會兒不由多看了她兩眼,瞧見她好似瘦了不少,面白得幾乎透明,心裡那種怪異感又冒了頭。

  「……淑妃娘娘可也中了毒?」

  雲氏日日與皇帝在一起,皇帝已病成那樣,她又能好到哪裡去?

  雲氏勾了勾唇角:「伯爺這是在關心我?」

  凌祈宴道:「娘娘多慮了,我不過隨口一說罷了。」

  雲氏不以為意:「我無事,喝了靖王帶來的那位張神醫開的藥,已經好多了,想來那毒藥沒怎麼影響我。」

  頓了頓,凌祈宴忽地問她:「虞昭媛沒了孩子,原已被陛下徹底厭棄,聽聞是你認了她做姐妹,幫她在陛下面前說好話,才讓她復了寵?」

  雲氏淡道:「都是可憐人罷了,她是個乖巧聽話的,與我長得又有幾分像,也算我倆有緣,能幫便幫了。」

  「那日她撞柱而亡,淑妃娘娘如何想?淑妃娘娘之前半點都沒察覺她的不對勁麼?」

  「沒有,我也沒想到她會做出那等事情。」

  雲氏平靜說完,點點頭,進去裡邊。

  凌祈宴瞧著她肩背挺得筆直,一步一步走進寢殿中去,目光微凝。

  不多時,溫瀛出來,他們總算能回去用晚膳了。

  往住處走,凌祈宴小聲問溫瀛:「我們還要在這邊待多久?你一直在這裡不回去,外頭只怕流言蜚語會更多。」

  「快了,」他望向凌祈宴,「覺得悶?」

  「這裡怪壓抑的,人人都愁眉苦臉,能不悶麼?」

  溫瀛握住他的手:「別想這麼多,有我在。」

  用罷晚膳,溫瀛倚榻上看書。

  凌祈宴獨自下了一陣棋,覺得沒意思,本想叫溫瀛陪他一起,抬眼卻見溫瀛手中的書已滑下,闔上眼睡著了。

  他好似甚少有這樣的時候,大多時間都保持著清醒警惕,難得像這樣看著書突然睡過去。

  一日一夜沒闔過眼,衣不解帶地伺候皇帝,大概真累到他了。

  凌祈宴支著下巴,盯著溫瀛如玉的面龐看了半晌,暗自想著沈氏一輩子沒做過一件好事,但生了一個溫瀛出來,當真是大功德一件。

  溫瀛睜開眼時,凌祈宴已坐到他身邊來,正在撥弄他的眼睫毛。

  那雙黑沉沉雙眼驀地睜開,被抓了現行的凌祈宴尷尬一笑,趕緊湊過去親他一下:「窮秀才,你累了麼?要不你去裡頭睡吧,有事我幫你頂著。」

  溫瀛抬手捏住他下巴,回吻了吻他:「什麼時辰了?」

  「才剛過酉時呢。」

  見溫瀛懶洋洋地不動,凌祈宴心裡一陣癢,趴他身上去,繼續親他。

  雙唇相貼間,他含糊吐出聲:「你去睡吧。」

  「你呢?」

  「我晚些,剛吃飽了,睡不著。」

  溫瀛的手指撥上他的臉,沒去裡間,就這麼倚榻里,重新闔上眼。

  凌祈宴低低喊了他兩聲,見叫不動,只能算了,小聲吩咐人拿了床毛毯來,給他蓋到身上。

  再捏了一下高挺的鼻子,摸一把小臉,過夠了手癮,這才老實了,靠著溫瀛,繼續下棋。

  戌時末,江林躬著腰進門,像有事要稟報。

  尚未開口,凌祈宴站起身,去了外邊。

  「伯爺,靖王爺來了。」江林小聲提醒他。

  靖王已走進庭中來,說有事要與溫瀛說。

  凌祈宴告訴他:「殿下一日一夜沒睡了,剛剛才躺下闔上眼,王爺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靖王皺眉道:「我方才從陛下那邊過來,淑妃娘娘在那裡,我不好多待,想找祈宵問問陛下下午時是什麼情形,為何看著比昨日更不好了?」

  凌祈宴心知這位靖王爺並未因虞昭媛的死,就打消對溫瀛的懷疑,分明一眾太醫一直守在皇帝寢殿那頭,他想知道皇帝之前是什麼狀況,不去問那些太醫,又或是已經問過了,特地過再來問溫瀛,無非是為了試探溫瀛。

  「殿下未與我說,王爺不如等殿下他醒了,再與您說?」凌祈宴幫之擋回去。

  靖王的眉峰緊擰著,還欲再說什麼,有下人匆匆進來報:「王爺、伯爺,外頭來了個人,是淑妃娘娘身邊的一個太監,說有要事要與殿下稟報,又說與陛下有關。」

  靖王立刻道:「將人傳進來!」

  那太監進門,見到靖王和凌祈宴,戰戰兢兢地跪下地,嚅囁道:「奴、奴婢是淑妃娘娘身邊伺候的,名叫王德,奴婢來求見殿下,是、是有一事要、要稟報。」

  「你直接說!」靖王沉聲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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