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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既然正常了,節目組也就放了心,PD厚著臉皮問她們什麼時候方便回車上繼續錄製。

  祁軼和明晚澄還在車上等她們,旅途也還在繼續。

  輕歡的意思是先不錄了,她不想讓南泱擔著風險在外面跑來跑去。南泱卻說,自己已經在好轉,她仍然想和輕歡一起去國外走走。

  沒有了死亡的威脅,她現在渾身輕鬆,再沒什麼能比與妻子和朋友一起去旅遊更令人神往的事了。

  輕歡勉強同意了,與她說:「那你要答應我,再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說,別一個人強忍,偷偷跑去抽菸什麼的。」

  南泱吐著半截燙傷的舌頭,溫順地點頭。

  輕歡看她這模樣,可憐又好笑,聲音也軟了許多:「煙不是不可以抽,真想抽的話,我陪你抽。但是你舌頭恢復之前,先別抽了,可以麼?」

  「可以。」

  南泱含糊答。

  其實不抽也行,反正她上次也沒抽出什麼味兒來,只覺得嗆和苦。

  節目組考慮到南泱畢竟生了場大病,沒有叫她們馬上返回,說讓她們休息半天,下午的時候坐高鐵前往保寧站,在保寧站等節目組所在火車抵達後,與他們匯合。

  兩個人都很累,於是躺在病床上一起睡了一覺。

  睡著的南泱還吐著舌頭,輕歡朦朧間看她,覺得她像一隻雪白雪白的兔子。

  合上眼,疲憊瞬時席捲而來,拱拱頭,在南泱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她便沉沉睡去了。

  白天睡覺,最易做夢。

  輕歡此間又做了個夢。

  這一次,夢裡沒有之前的打打殺殺與生離死別,只有安靜的一片梅園,散逸滿園梅香。

  夢中,她的個子好像不是很高,四肢也沒抽條,手掌小小的、軟軟的,拿著一把小木劍,青澀地來回揮砍。不遠處,一個白衣女子閒坐一旁,倚靠在梅樹彎曲的樹幹上看書,不時抬眼看向正在練劍的她,眼底瞧不出什麼情緒。

  她刺完一劍後,意識到自己做錯了動作,迷糊地撓撓頭。看書的南泱放下了書,朝她招手:「過來。」

  於是她乖乖走了過去,埋著頭,不敢看南泱。

  「手。」

  南泱拿起了石台上的一把戒尺,示意她把手伸出來。

  她知道又得挨打了,委屈地哭出來,顫巍巍地伸出手:「師父、師父你輕點,好痛的。」

  南泱動作一頓,把戒尺放了下去,定睛看了看那紅腫的小手掌。片刻之後,她修長的手指覆了過來,裹住那小小的手,拉得靠近一點,然後把小孩抱上了膝蓋。

  南泱從後面摟住她,下巴擱在她稚嫩的肩頭,細白的手指捉著她紅紅的小手,拇指按在掌心的紅痕里溫柔按摩。過了一會兒,小輕歡用眼角窺見肩上的女人微微撅起嘴唇,緊接著,涼涼的氣就從肩頭吹了過來,撫過她灼燙的掌紋。

  「還疼麼?」柔軟的聲音從耳畔傳來。

  「疼!」她使勁點頭,「要師父親親,就不痛了。」

  小孩子就是這樣,疼了,累了,就要大人親親抱抱才能好的。

  南泱笑了笑,把懷裡的小孩抱起來轉了一下,讓她面對自己坐著。看著那雙滿懷期待的大眼睛,她修長的雙手捏起那小小手掌,仿佛捧著一件稀世珍寶,低下頭,睫毛掃過小孩肉乎乎的手腕,輕輕地,親了一下她的掌心。

  第86章

  火車終於到了保寧站。

  明晚澄和祁軼一直都在關心南泱和輕歡的狀況,之前她們也通過電話,知道她們會來保寧站與節目組匯合,於是車子一到站,她們就親自下了車去接那兩個人。

  火車在保寧站會停靠十五分鐘,她倆下車都戴了口罩,過往的旅客沒怎麼注意到她們。沒等多久,就看見南泱和輕歡也戴著口罩從進站口那邊走了過來,沒等她們走到車尾的臥鋪車廂,硬座車廂外的祁軼和明晚澄就半路把這兩人截了下來。

  「老祖!」

  明晚澄看到南泱,有種劫後重生的激動,興奮地就想往上撲。

  南泱往後退了一步,眉頭一皺,「離我遠點。」

  明晚澄覺得這輩子還能看見活著的南泱真是太難得了,感動得直想抱著她哭,可是她也知道南泱這種死悶騷絕對不會允許自己抱她,於是只能胳膊一轉,死死地抱住了身邊的柱子,把那柱子當成南泱,一邊抱一邊痛哭流涕:「老祖嗚嗚嗚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嗚……」

  經過的路人一頭霧水地看著一個女孩子抱著一根柱子聲淚俱下,不明所以地左右環顧。

  祁軼拎著明晚澄的領子把她從柱子上拽下來,低聲警告她:「別在外面丟人現眼。」

  輕歡拿了餐巾紙出來遞給祁軼,讓祁軼給明晚澄,「阿澄,沒事了,哭什麼哭呢?」

  「師父你還說我,明明昨晚老祖被抬下車的時候你哭得比我凶多了……」

  「咳!」

  輕歡乾咳一聲,飛快地瞄了一眼南泱的表情。南泱還是那副寡淡如水的模樣,眼底平靜地一絲波紋都不曾泛起。

  祁軼問道:「一切都還好麼?」

  輕歡點點頭:「沒什麼大事了,你們不用太擔心。」

  「嗯,」祁軼頓了頓,續道,「有什麼事儘管和我說,也可以和阿澄說,我們四個人之間……不必生疏的。」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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