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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麼完美,有家世,有背景,樣貌也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一個。你可以有其他很多選擇的,娛樂圈比我好看的女明星很多,我……我什麼都沒有,我現在擁有的這些東西,都是你們梅家給我的。我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所以我怕你會隨時都不喜歡我,我不敢……」
「輕歡,」南泱打斷了她,語氣平淡得像在講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古往今來,只有你一個人,配得上我。」
古往今來?
什麼古?
古什麼?
南泱看出了輕歡眼底的疑惑,只說:「你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輕歡抿著嘴,聽從了南泱的話。既然她說自己會有一天明白,那她就耐心地去等那一天。良久,她壓抑著忐忑的一顆心,小心翼翼地抬起眼,問:「我可以相信你嗎?」
南泱看著她,握住了她拿著縫衣針的手指,聲音壓得很低:
「可以。你可以相信我。我會愛你,直到我死去。」
輕歡知道南泱不是個習慣把「喜歡」和「愛」掛在嘴邊的人,她們結婚以來,南泱只在第一天的時候說過一句「很久之前,我就開始喜歡你了」,自那以後,她再沒吐露過半個喜歡這類的字眼。事實上,南泱不止是不習慣對她說這兩個字,她對其他任何事物都不習慣說喜歡,她那麼那麼喜歡糖葫蘆,在極度渴望的時候,也不會說「我喜歡它」,她只說,「我要吃」。
一個平常連「喜歡」都不怎麼肯說的人,此時握著她的手,一字一句地說,我愛你。我會愛你,直到我死去。
她是可以相信她的吧。
她可以相信她。
就算她是騙她的,她也心甘情願相信她。
輕歡緊緊咬著唇,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下來。她帶著哭腔說:「那你以後……一定不可以欺負我。」
「……我有欺負過你?」南泱有點不解。
「沒、沒有,我就是提前和你說,我……」輕歡拿著縫衣針的手抬起,擦了一下眼角的淚花,有點委屈的樣子,「畢竟……畢竟我以後是你真正的老婆了,我……」她又開始哭了,語氣裡帶著哽咽,「反正、反正你不要欺負我……」
南泱看著眼前這個哭哭啼啼的女人,心都要化成一灘水了。她摸了摸她的頭髮,溫聲細語地安撫:「我不會欺負你的,放心,我疼你。別哭了。」
「嗯。」
輕歡一邊忙著擦眼淚,一邊還要睜著迷濛的淚眼去給南泱縫衣服,看起來可憐又好笑。
南泱的唇角止不住地揚了起來。
是時候了吧。
應該是了。
她的右手探進褲子口袋,從裡面摸出了一根黑繩。
黑繩的末端拴著一塊晶紅色的圓形美玉,看起來被撫摩過許多年歲,潤澤如水。只是好像被摔碎過,玉的表面布滿裂紋,也有許多殘缺的小塊,雖然已被長久的年月打磨得光滑,但仍帶著坑坑窪窪的缺憾。
南泱用拇指摩挲了一下它,目光里有柔軟的不舍,卻還是小心地遞給了對面的女人。
「這個,送給你。」
輕歡接了過去,拿在手裡,忽然感覺心裡莫名地一顫。
這塊玉……
不知為何,她心裡忽然升起一個念頭。這塊玉,本來就該是她的。
她好像不是第一次碰它。不僅不是第一次,似乎她曾經把它當做無上至寶,日日夜夜都執握在指尖。
「這是我最珍貴的東西,跟了我很久很久。」南泱說這話時,唇邊帶著笑,「不管你信不信,它……是用我的血做的。希望它能代替我,在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陪在你的左右。」
血?
輕歡低著頭,詫異地看著這塊晶紅色的玉。
洗手間昏暗的燈光下,玉的表面被反射出了一層薄光,在這層微光的勾勒下,她好似隱約看見了上面刻得斑駁緊密的幾個小字——
願如樑上燕,歲歲長相見。
第38章
輕歡縫完南泱的扣子後,連著打了兩個哈欠。南泱看得出她累了,今天折騰了很久,她還喝了那麼多酒,現在酒勁一散,差不多也該困了。
她是個說睡就睡的體質,南泱從她打第一個哈欠的時候就做好了隨時抱她的準備。
「我們回去吧。」輕歡的眼睛果然眯起來了。
「好。」
南泱看著輕歡那雙困頓的眼睛,又道:「我背你回去。」
「就從這裡到車庫,幾百米,背什麼呢……」輕歡的耳朵紅了,揉了揉睏乏的眼睛,別過頭去不看南泱。
「不讓我背你,那我就親你了。」南泱難得地開了個不正經的玩笑。
輕歡卻把目光移了回來,眼底亮晶晶地看著她,半晌,小聲囁嚅:「那……你親我吧。」
她真的好喜歡和南泱接吻。
只要可以親親她,用什麼蹩腳的理由都可以。
南泱向前走了一步,環住了輕歡的腰,嘴唇湊到她的耳邊,壓低了聲音說:「我親你,也背你,好不好?」
輕歡的耳朵紅得像是要滴血,小幅度地點了一下頭。
南泱得了允許,便在輕歡的耳垂上落下輕柔一吻,右手抬起,放在她的後腦,輕輕地揉撫她嫵媚的捲髮。嘴唇划過耳垂,蹭過側臉,帶出一路旖旎,最終落在了那同樣柔軟的一處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