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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過還有一事,自從我受傷之後,常常覺得寒冷,換了很多被子也不管用,我看你這毛又紅又輕,要是做成一條被子肯定能讓我暖和。朱雀,依咱倆的交情,你不會不願意吧?”

  蘇白這麼問著,威壓卻散了出來,整個照花廳都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不多時,地上就落了一層火紅的羽毛。見數量差不多了,蘇白才放開了朱雀,輕笑:“好了,朱雀,你可以去外面唱歌了。”

  朱雀完全沒料到玄天會忽然對他出手,他雖不比那金蟬被扒了衣裳,但渾身火紅色的袍子卻像掉色一樣黯淡無光,玄天還讓他出去唱歌?

  玄天卻沖他揮了揮手,朱雀只覺得自己身輕如燕,被玄天送了出去。

  眾妖王面面相覷,幸虧方才給了,否則就朱雀這種實力,還跟趕蒼蠅一樣……

  蘇白收穫頗多,打算立即回去。一回眼看見地上還趴著一個。

  原來黃君修為最低,旁人能抵住玄天那威壓,他卻是不行,只盼著玄天快點離去,他才能爬起來。不想自己被一陣風託了起來,便聽玄天問道“你有何事?”

  黃君膽顫之下便把外面人修要見他、還問蘇芮情況的事都講了。

  蘇白本不欲理會這些,轉念一想怕打攪了蘇芮,遂道:“你去告訴金光大師,叫他們不用等候本尊,本尊事了,自會現身與他們說法。”

  黃君得了回答,巴不得趕快退出去。

  剛轉過身去,屁股上忽然一疼,只聽玄天道:“你這尾巴不錯,我還缺一個圍脖。”

  黃君:……

  出了照花廳才敢摸屁股,看那一手血簡直欲哭無淚,不過聽見朱雀有氣無力的歌聲甚感寬慰。

  且說蘇白不管這些妖王會不會對玄天懷恨在心,只管掠奪他們的寶物,越亂才越好呢。奇的是玄天藏在劍里一聲不吭。蘇白更厭惡他這般模樣,將各妖王獻上來的東西都收在一個盤子裡,不想東西太多,一個盤子裝不下,正待再找個盤子,餘光忽然瞥見了秋芙。

  倒忘了這個女修了……

  秋芙見玄天看他,忙道:“屬下再去拿個盤子來。”

  話未說完,一隻手忽然托起了秋芙的下巴。

  秋芙吃驚,卻順從地抬頭來,雖然懼怕,仍鼓足勇氣看向玄天的眼睛。

  玄天腰上的劍碰在桌腿上發出響聲。

  蘇白心裡冷冷一笑,手摸向秋芙的耳際。

  柔軟的頭髮擦著耳朵,秋芙從耳根到臉都紅透了,她雖然覺得玄天的眼神很詭異,卻沉迷在他這舉動里。

  “長的真醜啊……”玄天忽然湊在她耳邊悄聲道。

  秋芙臉一下僵了,從腳底升起的巨大恥辱感直衝頭頂。

  “但我就喜歡這樣兒的……你願意嗎?”

  另一種感覺衝上頭頂,秋芙就像同時泡在火與冰里,她像是分裂成了數個秋芙,飄在空中看著自己雀躍地衝著玄天點頭。

  玄天眼底的冷笑還未飄出,外面忽然傳來聲音:“蘇盟主不見了——”

  玄天朝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甩開秋芙就走了出去。

  秋芙的感覺還沒落地,過了半響才回過神來,追到門口,玄天早就不見了。

  她腦袋還蒙蒙的,玄天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玄天,其實是蘇白的意思很明顯。秋芙這個女修,蘇白以前沒有留意過,但秋芙看玄天的那種眼神,蘇白一眼就看透了。用玄天的身份給玄天找點樂子,蘇白乾的很順手。蘇白以前是不屑於這麼幹的,但不屑於干不等於不會幹。換個角度來看,蘇白未必沒有邪惡的一面,不過看是什麼情況。此時,蘇白看玄天,玄天看蘇白,都像是在發現另外一個自我。

  不過蘇芮的忽然失蹤打斷了蘇白,但他也差不多完了,那幾句話夠玄天這個仰慕者痛苦糾結幾天,並且後患無窮的了。

  真的玄天在千神絕里暗自惱怒,蘇芮不在的時候,他無需注意這些,可蘇芮在,他一點也不想有什麼不好的傳到蘇芮耳朵里。

  不過,眼下兩人沒時間吵架,都著急蘇芮去向去了。只不過離開了一小會兒,蘇芮就不見了。

  到瞭望月閣暫時安置蘇芮的地方,蘇白髮現結界是從裡面打開的。兩人走的時候安置了一個太古門的侍女看護蘇芮。為什麼是太古門的人而不是妖修?這就是蘇白和玄天妥協的結果。

  現在這個侍女被蘇白的氣勢嚇的兢兢戰戰的跪在地上:“我也不知道蘇盟主去哪了,她醒來之後問了我幾個問題,我就睡過去了,還是門裡的人來叫我,我才發現蘇盟主走了。”

  聽起來像是她自己想出去,結界也是從裡面打開的,蘇白斂了氣勢:“你站起來說話,把她醒來的情形再講一遍,一個字都不要漏。”

  那侍女站了起來,心想“這妖皇愛慕蘇盟主的傳言果真不虛,僅是不見了就要了我的命了”,老老實實把蘇芮醒來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蘇白。

  原來蘇白帶著玄天離開後不久,蘇芮就醒了。她這一醒沒看見蘇白和玄天心頭就大為鬆懈,見門口有個小丫頭在打瞌睡,遂叫醒了來問話。

  那小丫頭本能就想通知“玄天”,卻被蘇芮攔住,說並不想見人。

  蘇白和玄天為了防止有人加害蘇芮,選的這個侍女是個修為甚低的女修,僅是在望月閣外面布下強大的結界,故而這女修見蘇芮不想見人,只得依了她。

  蘇芮先問她睡了多久,知道足過了七日後大感驚訝。又問現在外面誰主事。侍女還道蘇芮擔憂她這個盟主被架空了,忙告訴蘇芮是玄天主事,金光大師和玄天都在等著她醒來。

  不料蘇芮聽了並無過多表情,又問玄天這段時間安好。

  不求仙宮裡玄天極力推舉蘇芮為盟主的事早就傳了出來,這侍女正值青春年少,怎會沒有遐想?只當蘇芮關心玄天,便將玄天這幾日的行蹤細細講來。

  蘇芮一聽,“玄天”和千神絕不但沒有大打出手,還處理了不少妖族內務,同時跟金光大師往來也頗有風範。

  她一時覺得自己是白操心了。這就像一個平時總是很忙的人,覺得少了自己世界就會立即停止運轉。忽然有一日他生病了,好了,離了他的世界轉的更歡了。

  左右瞧過,除了這小丫頭不見一人,蘇芮又問二老。

  侍女一臉茫然,說是從蘇芮到了這裡,她就沒見過除了“玄天”之外的人。

  見這小丫頭再問也問不出來什麼,蘇芮沉思了一會兒。

  侍女又要通知“玄天”她醒過來了,蘇芮忽然點出一道靈光讓她昏睡過去,自己破了結界出瞭望月閣。

  因抱她回太古門時,她身上那衣裳都破爛不堪,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蘇白就給她換上了太古門女修的衣裳。因此,蘇芮走在太古門裡,並無人發現異常。

  她走走停停,看著太古門的瓊花碧糙,亭台樓榭,身著白衣的太古門修士行走在其間,那麼美好,頗有一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這麼美好的時光,何必自尋煩惱去想那兩個男人?

  這麼想著,蘇芮抬腳出了太古門,站到了風霄城的大街上。說起來這麼多年,只有今天最清淨了,她一個人,自由自在,沒有煩惱。

  蘇芮走走停停,停下來的時候就用手按按眉心。她口袋裡沒有錢,不買只看,也覺得很滿足。

  此時夕陽西下,陽光將所有物體的影子都拉的很長。轉過兩道街,蘇芮忽然看見兩個熟悉的影子,她急忙躲在一邊。躲起來是因為並不想有人打攪此刻的心情,但發現那兩個人並沒有人跟著的時候,心裡一動悄然跟了上去。

  不是她故意要聽,實在是耳力太好,只聽那兩個人一個道:“今兒天一黑就開始了,一定不要驚動師尊他老人家……”

  一個道:“你靈石夠嗎?不夠我再賣些符籙。”

  前頭那個拍了拍胸脯,屁股撞了後面那個一下:“我的靈石夠買門票的了,你還想帶一個回去?!”

  後天那個“哎呦”了一下,被撞的趔開身子,餘光掃到蘇芮,忙轉過來臉,不可置信地指著蘇芮:“師、師師姐?”

  前頭那個呆呆的:“師姐,你什麼也沒聽到吧?”

  蘇芮笑了笑,過去摟住兩人的肩膀:“謝師弟、季師弟,你們說呢?”

  也是蘇芮穿的太古門道袍在千流城不算稀奇,謝陽和季斐然還都知道蘇芮沒有醒過來,所以就這樣把秘密泄露出去了。

  正趕上蘇芮什麼也不想想,只想先玩一把再說。所以這兩個小師弟就不得不帶著蘇芮一起玩了。

  “這樣不太好吧?如果油條先生或者包子先生知道的話……”謝陽還有些猶豫,如果現在他還不知道誰是油條誰是包子就太傻了。

  “你想讓我告訴師父你們想去哪裡嗎?”蘇芮毫無壓力地啃著二位師弟獻上的靈果。

  “但您老人家現在是盟主啊盟主!”季斐然希望以誠懇打動蘇芮。

  蘇芮把果核吐到他手上:“幫我扔了。盟主也是人,盟主也有七情六慾,盟主也需要男人。”

  “但您已經有兩個了……”謝陽伸出兩根手指。

  蘇芮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掉:“所以他們都不是真愛,也許今天晚上我就能收穫一個真愛,那我就不用這麼難以選擇了。”

  嗯……有道理!但後背怎麼那麼涼呢?!

  謝陽和季斐然並不死板,從他們敢背著慕瑤華去月靈花盛會就知道了。或許在他們這個年齡,還有著令人羨慕的好奇心和探索精神。

  好吧,其實是蘇芮給他們美化了,因為這月靈花盛會並不是什麼欣賞月靈花的雅宴,而是以“爐鼎拍賣”為中心發展起來的男女勾當。也並不是只有這裡有,全修真界都有。以前蘇芮一心修行,身邊又總是有人。沒心思也沒機會去瞧瞧,今次趕上這兩個傢伙想開葷,怎麼也得湊一腳。

  謝陽和季斐然聽蘇芮把他們說的那麼低俗,臉垮了下來:“師姐,我們真的不是那麼想的,就是沒見過想去看看,再說我們是不是童身,也瞞不過師父他老人家啊!”

  這說的是實話。蘇芮點點頭:“但是我是真的想去,我受夠了那兩個人。為什麼別的女人都被捧在掌心,而我卻要左右為難,痛不欲生。我不想這樣了,既然我選擇不出,那就換成別的。”

  你不是吧?師姐!這樣開放?

  就師姐你這樣,還想被捧在手心裡,那人得多大力氣啊!

  油條不說了,敢得罪包子的人還沒出生吧?

  師姐你放過我們吧!我們覺得小命將要不保!

  蘇芮不理會他倆苦逼的表情,倆眼水汪汪地看著他們:“師弟,你們到底幫不幫師姐?”

  謝陽和季斐然就這麼被蘇芮打敗了,別的不說,就師姐這化神期的修為硬能裝成鍊氣期的軟萌妹子就嚇掉了他們一身雞皮疙瘩。

  再則師姐夫啥的,畢竟是先有“師姐”,“夫”還在後面排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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