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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放在往常,他滿可以花整晚的時間陪著阿南說話,可是現在,他沒那個心思了。每說一句玩笑話,對他來講都是多增一段折磨。阿南笑得出,他笑不出。他只想知道顧雄飛到底是怎麼了,如果能讓阿南立刻說出來,他做什麼都行。

  他的一跪,把阿南嚇了一跳。阿南立刻伸手要去攙他,然而葉雪山低下了頭,仿佛力不能支似的輕聲說道:“阿南,告訴我吧,我心裡急得像是有火在燒。”

  阿南用力的想要拽他:“你起來!你起來我就說。我不逗你了,你快起來!”

  葉雪山站起來後,阿南也起了身。

  阿南低聲說道:“好像是軍部的人抓了你大哥,現在你大哥被關進憲兵隊大牢里了,別的我不知道,反正肯定是沒死。”

  葉雪山聽到“沒死”二字,心中立刻一亮:“那……你能不能想辦法把他救出來?”

  阿南從鼻孔中呼出兩道涼氣:“對不住,兄弟本領有限,不是天皇。”

  既然沒死,就有活路。葉雪山站在桌邊,吃了阿南剩下的兩個包子,又喝了一大杯茶。

  這時天就黑透了。兩人各自洗漱過後,阿南又把一盆熱水端進廂房臥室:“洗腳!”

  葉雪山沒有睡衣可換,此刻脫了衣裳,身上就是襯衫褲衩。他坐在床邊,把雙腳踩進水裡,阿南坐在對面的椅子上,一雙赤腳則是踏上了他的腳背。

  阿南一身秀氣骨頭,連兩隻腳都是白白淨淨的好看。兩雙腳靜靜的疊在一起,葉雪山低頭看了一會兒,最後就俯下身去,撩水澆上了阿南的腳趾頭。

  阿南一動不動的任他為自己洗腳,心裡本應是很快活,可同時卻又疑疑惑惑的酸溜溜:“拍我馬屁啊?”

  葉雪山深深的低著頭,說起話來悶聲悶氣的:“正房那三隻皮箱,你放好了沒有?”

  阿南反問:“皮箱裡裝的是什麼?重的像鐵砣子一樣!”

  葉雪山猶豫了一下,隨即答道:“金條。”

  阿南一驚:“金條?”

  葉雪山直起了身,垂下兩隻水淋淋的手:“金條,我大哥的財產。我怕放在家裡不安全,所以就送到了你這裡來。”

  阿南想了想,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高興:“有意思,不怕我扣下金條不給你?”

  葉雪山搖了搖頭:“不能。”

  阿南微微向前探頭:“不能?怎麼?以為我不敢,還是不想?”

  葉雪山看著阿南的眼睛:“你敢,你也想。可是你做不出。阿南,你對我好,我相信你。”

  阿南不以為然的笑了:“你原來是不是也相信過林子森?”

  葉雪山點了點頭:“當年我看他是個好人,可是看錯了。現在,我看你是個好人。”

  阿南立刻追問一句:“萬一又看錯了,你怎麼辦?”

  葉雪山平靜的答道:“我就把我的眼睛挖出來。”

  阿南怔怔的看著他,看到最後站起來,他一言不發的撲向了葉雪山。裝滿水的大銅盆被兩人的腳蹬出刺耳聲音,葉雪山猝不及防的仰臥下去,被阿南結結實實的壓了個正著。而阿南緊緊摟住了他,在他耳邊喃喃說道:“瘋子,我要你。”

  葉雪山慢慢抬起雙手,不知是要推阿南,還是要抱阿南。雙手抬到一半,又落了下去。

  阿南懷著滿腔酸楚悲涼的熱情,幾近瘋狂的攻擊著身下的葉雪山。他恨葉雪山不肯放棄顧雄飛,也恨葉雪山竟然無條件的信任自己——葉雪山明知道自己不忍心去傷害他,所以對自己肆無忌憚的信任,肆無忌憚的依靠。他真恨不得挖出自己的心來,然後冷酷無情的去做第二個林子森。雙手死死握住葉雪山的肩膀,他一邊動作一邊低頭,噙住了葉雪山的唇舌用力吮吸。葉雪山一直大睜著眼睛凝視他,眼中看不出悲喜。忽然持久劇烈的戰慄起來,葉雪山像過電了一般,顯然是受到了某種刺激。阿南隨之挺身猛然一頂,清晰察覺出了對方身體的反應。

  阿南早就不是當年的小雛兒了,在床上也經歷過了許多個人,許多場雲雨。他知道什麼樣的身體是好的,葉雪山的身體就是好的。在酣暢的快感中喘息出聲,他意猶未盡,還能再戰。

  半夜的狂歡過後,阿南大汗淋漓的趴在了葉雪山身上。有快感,沒快樂,因為葉雪山不是他的,不要他養。

  葉雪山閉了眼睛側過臉去,似乎也是同樣的情緒。兩人的肉體和靈魂全分了家,肉體熱火朝天的快活著,靈魂心事重重的憂愁著。兩廂相加,只湊出一句“今朝有酒今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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