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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為什麼要搬?你就這麼討厭跟我在一起?”邵一源粗暴地打斷方誠的話。

  方誠下意識退後的舉動徹底引爆了邵一源,他幾步跨過去抓住方誠的胳膊,把他困在書桌和自己之間。

  “我覺得我住在這裡天天都在打擾你,覺得挺過意不去的,所以……”方誠被突然縮短的距離和邵一源身上散發的威壓嚇蒙了。

  “我說過你打擾我了嗎?”邵一源捏著方誠的手愈發使勁,心中扭曲而滿意地感受到了手下方誠細細的顫抖。

  “沒有,可是我覺得……”方誠略微動了動想讓邵一源先放手,他捏疼他了。可換來了加在胳膊上更大的力道。

  “你覺得?你憑什麼覺得?!”

  “我……”在邵一源的恐嚇下,方誠艱辛地轉動當機的腦袋,試圖再搜一個合適的理由出來。

  “說啊!說!為什麼一聲招呼都不打說搬走就搬走,為什麼突然就疏遠我?我到底做了什麼傷天害理對不起你的事?!死也要讓我死個明白吧?方誠,我把你當朋友,你把我當什麼了?!”邵一源一番話吼出來,“嗡”的一聲方誠覺得自己瞬間耳鳴。

  果真還是傷害了他,就像自己說的,也許邵一源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人家真心誠意地想跟自己交朋友,可自己卻……

  “對不起,我不是合適的朋友,惹你生氣了,對不起。”方誠轉而低頭誠懇地道歉。

  邵一眼看著方誠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心裡的火就蹭蹭往上竄,“你覺得我缺你的一句‘對不起’?!”

  “邵一源你不懂,我可能真的不是一個適合做朋友的人……”方誠愧疚地說。

  “我不懂?你不就是同性戀麼?!我有什麼不懂?!”邵一源話一出口就有點後悔。

  聽到那個詞,方誠難以置信地猛地抬頭,“你你你,竟然……”出乎意料的轉折讓方誠幾欲抓狂。

  邵一源沒有解釋也沒有動,宿舍忽然安靜地可以聽到方誠大口呼吸地聲音。

  “既然你知道我跟你們不一樣,為什麼不離我遠一點?”方誠覺得不可思議。

  “為什麼要離你遠一點?”

  方誠聽著邵一源似笑非笑的反問,心漸漸涼下去。還就如劉露說的那樣,邵一源在故意尋他開心。

  “離我這麼近,你就不怕同性戀傳染?”方誠大喊道。

  邵一源沒說話,回答方誠的是眼前忽然落下的一片陰影和唇上溫暖的觸感。意識到他在做什麼後,方誠完全傻了。

  “呵呵,可能真的傳染吧……”耳邊迴響起邵一源沉沉啞啞的笑聲。

  “你別……”方誠繃著僅剩的一絲理智,把邵一源往外推。

  “方誠你好好想想,我碰你的胳膊,你是真的討厭嗎?早晨我摸你的臉,你是真的難受嗎?剛才我吻你時,你在想什麼?你喜歡我,你不知道嗎?”邵一源乾脆把方誠圈進懷裡,下巴擱在他肩頭輕輕耳語。

  方誠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渾身的毛都炸開了,他開始手腳並用地使勁掙脫。“邵一源,你玩我!放開!放開我!”腦海里呈現出對剛剛那些問題的答案,腦海里最後一根弦“啪”得斷了。

  “放開!你放開我!你,你欺負我!你故意的!你放我走!邵一源,我求求你,你放我走吧……”方誠歇斯底里,在邵一源懷裡絕望地掙扎。原來自己的秘密早就被他知道了,就他還被蒙在鼓裡,受人玩弄的滋味令方誠落下眼淚。

  “噓,乖,乖,別怕,別怕……”邵一源撫摸著方誠的後背,溫柔中隱藏著堅定和不可抗拒。

  “放你走了我怎麼辦?乖,我是想提醒你認清自己,別怕,沒事的,沒事的。”邵一源後悔自己下了這一劑猛藥,嚇壞了本來就不敢面對自己取向的方誠。

  “你到底什麼意思?”使盡渾身解數,胳膊被箍地青疼他也掙不開邵一源的桎梏。方誠淚眼朦朧地抬頭,委委屈屈地問。

  “我剛沒說清楚?”邵一源嘆了口氣,空出右手撫上方誠的側臉。腮邊的淚水被撫去後,方誠眼睜睜地看著邵一源的眼睛在自己眼前放大。

  這一次邵一源顯然不想輕易放過方誠。雙唇相貼,他按住方誠的後腦勺,伸出舌尖上下來回描摹他的唇。軟塌塌的觸感惹得方誠想大聲驚叫,不料卻被邵一源逮住空隙,迅速將舌探進他的口腔。

  “唔……”尖叫被完全堵在了嘴裡,感受到搶進來的舌靈活地在自己齒列舌間攻城略地,從未體驗過的感覺讓方誠的大腦一片空白,不由自主地傻傻隨邵一源起舞。方誠生澀懵懂的反應大大取悅了邵一源,貼在後背的左手開始小幅度揉捏,按著腦袋的手也滑到了肩頭,拇指色|情地撫觸著線條優美的鎖骨。

  長長的一吻閉,方誠大腦缺氧得要暈過去。

  “我這樣算說清楚了嗎?”邵一源戲謔地問。

  “你…你不是直的嗎?”方誠紅著臉氣喘吁吁,就算窮盡他的想像力也猜不到邵一源竟然喜歡自己。

  “遇到你之前確實是。但你不是說了,同性戀會傳染嗎?”邵一源拉著方誠的手坐下來。

  “別騙我了,那是我瞎編的。”方誠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把邵一源掰彎了,他好像也沒做什麼……

  “你不會是在逗我玩吧?”方誠補了句,他心裡還是沒底。

  “喘過來氣了?還想再來?”邵一源緩緩侵身過去,作勢又要吻他。

  “別,別,不來了,不來了。”方誠身子使勁往後仰,連連搖頭擺手。望著邵一源就像看某種美食,分分鐘要撲上來的表情,方誠剛剛歸位的小心臟又顛得顫了顫。

  “你怎麼會喜歡我?”問題出口方誠就想咬自己的舌頭,怎麼跟個女生一樣矯情。

  “這個嘛……”邵一源抿著嘴,陷入沉思。

  喜歡你被我碰到時臉色一紅自以為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的小動作;喜歡你為了搶最後兩份紅燒排骨跟插隊的女生叉著腰爭吵的小模樣;喜歡你白天玩得累了晚上腆著白肚皮打的小呼嚕;喜歡你笨拙地勸想做夾帶的吳宇博好好看書複習時的小結巴;喜歡你迎著陽光,睡夢中臉頰在我掌心輕層的小安心……

  邵一源摸了摸下巴,小東西,原來早就把自己套牢了。

  作者有話要說:

  [蚊香盤先生和打火機小先生]

  方誠(得意):所以我就說了,你們直男啊,在遇到喜歡的男生之前,都以為自己喜歡的是女生,這樣不好,太武斷了嘖嘖嘖!

  邵一源(玩味):我們直男?

  方誠(笑嘻嘻):哦不對,你已經是蚊香盤了,誠誠牌蚊香。

  邵一源(似笑非笑):我是蚊香盤你是什麼?打火機麼?

  方誠(不解):為什麼是打火機,誒,你手摸哪呢?!放開我!

  邵一源(耳語):喜歡點火的就叫打火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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