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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後她趁著林舒還沒有反應過來,氣也不喘的繼續說:“當地我安排了導遊和教練接你,別擔心。”

  林舒滿臉問號:“你說什麼?教練???”

  Parics理直氣壯:“一個教練負責教你怎麼開船出海,還有一個教你怎麼用水下探測器,此外還有些基本的海上航行注意事項……不然你打算怎麼去阿弗洛狄忒號沉沒的地方找琴弓?”

  雖然鐵了心要去找海怪但是確實半點計劃都沒有的林舒不吭聲了。

  Parics在充斥著鍵盤敲擊聲的背景音里繼續說,林舒簡直不需要想像就能猜到這個人現在是什麼樣的表情:戲謔,大概還有點漫不經心。

  “而且我訂機票的時候發現你那個心理醫生在政府部門的權限竟然很高,還好是買機票,要是用別的途徑說不定還沒離開紐約踏上英國的土地就會被海關直接攔住了。你的心理醫生究竟是幹什麼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她從不在我面前議論她的工作……還有你剛才確實說了‘給我訂機票’這樣的話吧?”林舒咋舌:“我以為你也有私人飛機呢……”

  Parics沉默,她想她猜到讓林舒坐過私人飛機的是誰了。

  然而輸人不輸陣,她清了清嗓子開口解釋:“由我打理的酒店目前都位於歐洲,家裡為什麼要多費功夫在美國本土給我配私人飛機?不過我兩個哥哥都有,你要是想坐我可以幫你調。”

  林舒也不管Parics看不到,本能地瘋狂搖起了頭:“不不不,算了算了算了,我只是隨便提一句說說而已的請不要放在心上。”

  這個時候特地趕回紐約喜迎林舒出院、順便把自己從水深火熱的單身漢外賣生活中拯救出來的徐任之扔下手裡的衣服,臉上寫著‘what the fuck’這行大字:“所以你馬上要去海邊繼續度假了?還打算自己開船?”

  林舒還沉浸在有人準備給她借私人飛機的衝擊里有點懵,哪怕自己的胳膊快要被徐任之掐斷了也沒蹦幾個字出來給她當答案,反倒是Parics聽清、同時也聽懂了徐任之那口過於硬邦邦的普通話,大聲地回答了個Yes。

  “啊林小舒!你不要命了嗎!”

  徐任之被氣到乾脆尖叫著直接跳了起來:“你都不會游泳你他媽剛被直升機從海上運過來你怎麼又要去!你是嫌我活的太長、命還不夠短,準備變著法地嚇我啊!我告訴你!林舒!我專門托我朋友去寺里給你求了一簽!你最近是大凶!切忌近水!還敢去海邊?誰給你的狗膽!這麼親水想點亮自己的水屬性,信不信我現在接一臉盆水直接把你摁死在醫院裡???”

  “我不是,我沒有,我不想,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

  林舒此時只恨不得自己藏在地板下面,而不是好好地坐在床上直面徐任之的狂風暴雨,她蚊子哼哼般小聲地說:“你聽我解釋,我有苦衷的。”

  本來林舒只是搬出了自我辯解時的萬能句,結果沒想到徐任之真的停了下來並且冷眼瞪著她:“那你說啊,讓我聽聽。”

  林舒無辜地眨眨眼睛:“……那個,今天天氣真好。”

  在徐任之準備動手就地掐死林舒、釀成一樁同室操戈的慘案時,Parics大發慈悲地施以援手,她清了清嗓子:“Lin,我來和你的舍友說兩句。”

  “我?”

  徐任之還定格在用手箍住林舒肩膀的準備動作上,聞言一臉狐疑,小聲繼續用中文和林舒說:“我和這任性的有錢人互相不認識,她要和我說什麼?討論怎麼搞死你嗎?”

  林舒奮力地把自己的手機摁到了徐任之的耳朵邊:“總之你直接問她不就好了——還有她聽的懂中文!”

  那她為什麼轉告我的時候還要特意說英文?有病啊?作為一個美國人拽英文很牛逼嗎?

  林舒從徐任之複雜的表情里神奇地看出了她的心理活動,立刻解釋:“因為她只是能聽懂,不會說。”

  無fuck可說的徐任之有點崩潰地拿起電話放開了林舒,剛說了兩句、甚至還沒等林舒逃出生天地鬆口氣,她就拿著手機徑直推門走出了病房。

  偷偷拉琴又被發現後,剛刑滿釋放沒幾天被護士懲罰性、預防性地重新上了腿部支架和頸部簡易頸托這兩種刑具,再度沒法自己從床上順利爬起來的林舒:“……”

  等她滿頭大汗地爆發了小宇宙,連滾帶翻地從床上坐起來以後,看到的就是已經風平浪靜海闊天空、開開心心哼著歌回來的徐任之。

  林舒遲疑:“……你還好嗎?”

  徐任之:“我很好啊。”她輕鬆地走到床邊,把手機放進林舒的手裡:“我同意了。”

  林舒瞪大了雙眼。

  徐任之:“而且我不僅同意了,我還會幫你在你媽媽那裡做假證,對了,如果是你那個心理醫生兼教授問起來,雖然我也會幫你儘量瞞,但是可不保證能順利瞞過。”

  林舒驚恐地瞪圓了眼睛。

  “不,不,你才不是徐任之,說!你是誰假扮的!我的之之呢!你把我的之之怎麼樣了嗷!!——”

  徐任之收回彈林舒鼻子的手:“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林舒捂著鼻子:“你講。”

  徐任之:“每天和我視頻,我要知道你人在哪、而且確實毫髮無傷。”

  面對如此簡單的條件,林舒卻顯得有些遲疑。

  “……這個,有點難吧,畢竟每天自然脫髮都會掉那麼多呢……”

  “你找打嗎?”

  徐任之眼皮狂跳,示威性地吹了吹自己的拳頭:“別以為自己頭上動了手術又腦震盪我就不敢敲你腦殼,你繼續皮試試,看我這打架子鼓的手能不能捶爛你的狗頭。”

  林舒這次不再用手護臉了,她十分之慫地直接扯了個枕頭過來頂在腦袋上。

  “我相信我相信,對不起但是我必須得說皮這一下真的非常開心!”

  徐任之:“呵呵。”

  林舒:“不過Parics到底都你說了什麼?為什麼不到十分鐘你前後的言行不一致到我以為你被別人穿了?”

  “你想知道?”徐任之抱起一箱子收拾好的零碎探病用慰問品,笑著問林舒。看到林舒連連點頭後狂笑幾聲,嗖得躥出了門,只留下自己的聲音在房間裡迴蕩。

  “——就不告訴你!有本事來咬我啊!”

  林舒:“……媽耶,你小學生嗎?”

  不過不管怎麼說,在有配合完美絕不拖後腿的內應和外援的幫助下,林舒順利地在從紐約回波士頓的路上不留下任何痕跡的失蹤了,義無反顧地飛向了聖戴維島,直奔國王碼頭——緊接著就在教練的監督下開始學習如何駕駛帆船出海。

  這一學就學了整整五天,林舒不僅整個人被盛夏的海風浸透,變成了真正的、連頭髮也散發著淡淡海鹽味的鹹魚,她還變棕了,她那身幾乎是奶泡出來的、被歐洲人血統所眷顧著的白皮十九年以來終於揮手和她告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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