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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

  又是狠狠砸了幾下,竟然扎進了十來厘米。

  河中間的冰層最薄,叫他這麼一砸,還真是快要通了的感覺。

  饒是這麼大的動靜,河面下的陰影卻巋然不動。

  鄰居家的小伙子畢竟還是個學生,體力不行,剛砸了幾下子就扶著鐵釺子開始大喘氣。

  靳陽早就等不及了,瞧他軟丟丟的樣子一把搶過了鐵釺子,自己使勁砸了起來。

  一下兩下,三下四下。

  足足砸了幾十下,只聽咚的一聲,冰面被他們砸通了。

  砸通之後又用小鏟子把窟隆擴大,將將能把裡頭的魚掏出來的大小就停下來。

  靳陽脫掉手套,把手往窟隆里一伸,河水冰冷的刺骨,仿佛無數的針扎在手上,忍著刺痛,他朝下一摸,滑溜溜的。

  用力一把抓住,往上一提摔在冰面上。

  一條足有兩斤重的魚撲騰了兩下,蔫了吧唧的跌在了冰面上。

  靳陽擦乾淨手上的水,顧不上冷,抱著魚就開始傻樂。

  “咱小黑河也有這麼大的魚哈哈哈!”

  鑿到了一條後靳陽興致更高,陪著鄰居家的後生在河面上走了二里地。

  到天快亮的時候,兩人車筐筐里足足裝了四五條魚,別提多美了。

  東方已經泛起魚肚白,二人不能再河面上耽擱,車筐筐里的魚都凍的梆硬,倆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胳膊也快彎不回去了。

  雖說身上難受,但心裡美啊!

  靳陽騎著車子往家走的時候身上別提多有勁兒了。

  到了自家院子前,連招呼都不和鄰居後生打,自顧自的就沖回了院子裡。

  把自行車往牆上一靠,掏出車筐里的魚,抱著進了廚房。

  拾掇完了鱗片內臟,咕嘟咕嘟的燉進了鍋里。

  直到湯底變成濃郁的奶白色,香氣撲鼻而來,靳陽才離開了灶台,輕手輕腳的回了自己的屋。

  薩楚拉最近總是困,九點多了還在被窩裡睡著。

  老靳是早就出去上班了,要中午才能回來,靳陽給親爹留了一碗出來,剩下的全端進了自己的屋。

  接下來一連數日都是如此,就堪堪歇了過年的幾天,跟上癮了一樣。

  一過初五,靳陽立馬又扎進了河灣子,天沒亮就去河裡鑿魚。

  鑿來的魚新鮮,遠比外頭市場上買的好。

  年過完了天氣漸暖,冰面已經開始變薄,這天是靳陽最後一次去小黑河,東西帶的齊全,想要一次多撈幾條。

  等天亮他往回走,也的確有了收穫,哼著小曲兒騎車往家裡走,靳陽這一路上心裡特別美。

  以後退休,他就天天撈魚,還能給家裡創收呢。

  車子蹬到了家門口,不知為啥門口圍了幾個人,靳陽心裡莫名慌亂,扔下車子就往進跑,哪還顧得上魚啊。

  進了院子聽見薩楚拉的呻吟聲,靳陽撞進了門裡。

  老靳正在屋子裡收拾東西,準備帶兒媳婦上醫院,看見靳陽回來上去就是一腳。

  “上哪野去了!”

  老靳虎目圓睜,瞧著分外嚇人。

  靳陽挨了揍也沒注意,一心撲在薩楚拉身上。

  她額頭出了一層薄汗,手緊緊抓著被單,青筋暴起一看就是疼的厲害。

  靳陽瞧著恨不得自己替薩楚拉疼,勉強把人扶進了車裡,一路飛馳到了醫院門口。

  小靳帶著老婆上醫院,老靳去新城叫親家婆來,爺倆分工合作。

  額吉得了消息從家裡頭趕了過來,全家人焦急坐在走廊的座位上等著消息。

  靳陽根本坐不住,一會兒起來一會兒坐下的,旁邊的家屬看著他都心煩。

  不知在外面折磨了幾個小時,裡面突然傳出了孩提的哭聲,護士抱著娃從裡頭出來,站在走廊里和靳陽一家子人說道:“男娃娃,六斤,母子平安。”

  靳陽顧不上看六斤重的兒子,先跑去看了媳婦。

  薩楚拉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一副脫力的樣子,額頭滿是細密的汗,身上的衣服也早被汗水浸濕了。

  靳陽心疼的要命,低頭在她手心輕吻:“得得得,我看這一個就夠了,太折騰人了!想吃什麼我給你做什麼,咱們不差錢!”

  薩楚拉的額吉站在門外,瞧見這一幕對靳陽的一絲不滿也通通散去。

  孩子的哭聲還迴響在耳邊,薩楚拉嘴角勾起笑意:“我要叫娃長夏,靳長夏。”

  你是朝陽,我是曙光。

  紀念你我相遇在七月盛夏。

  唯願孩子一生都是順遂無坎坷,陽光滿溢吧。

  —————-小劇場——————

  七年後

  小小靳同學開學第一天,他站在講台上和同學們自我介紹。

  “我叫靳長夏。”

  老師拍手鼓掌:“哇!那你一定生在夏天對不對?”

  小小靳:“不對,我生的時候雪還沒化完呢。”

  名字我媽可能是瞎起的吧。

  第68章

  小小靳出生,靳陽和薩楚拉在青城的同學們都提著大包小包的禮物來看。

  醫院本就不大的病房被他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大家都是有工作的人, 來一趟自然不能空著手, 有的帶點水果,有的帶些點心, 王建軍最實在,帶了十塊錢。

  “我不知道該買啥。”

  王建軍撓著頭, 手足無措的站在病房裡。

  別人把東西放下, 說:“多少是個心意。”

  王建軍把錢遞給靳陽:“十塊錢呢!”

  靳陽看著他手裡這十塊錢, 不知該拿還是不該拿。

  “你是紀。委的啊, 不會在釣我的魚吧?”

  王建軍把錢塞進了靳陽的口袋:“十塊錢能釣啥魚,你可給我說話像個人吧。”

  靳陽只覺得口袋裡的錢發燙, 坐在老婆旁邊老婆旁邊非常怵,跟薩楚拉擠眉弄眼的。

  “老婆這錢我收不收?你說他哪兒來的十塊錢?他是不是知法犯法了?”

  王建軍上來就給了靳陽一下子:“可不許誹謗我!”

  薩楚拉顧不上瞧靳陽胡鬧, 抱著娃連眼睛都不抬。

  沒得到回應的靳陽十分失落,一狠心決定收下錢。但還是很慫的當著大傢伙的面說:“同學們給我做個見證啊,王建軍給了我十塊錢,我倆沒啥見不得人的交易!”

  同學們也不搭理靳陽,湊到病床前去看薩楚拉懷裡的孩子, 就連王建軍也蹭了過去。

  孩子皺皺巴巴的, 怎麼看也不可愛,同學們連一句長得像你倆都說不出口。

  靳陽和薩楚拉兩個人長得都是一頂一的好,咋娃這樣呢?

  同病房的大姐抱著孩子, 看他們尷尬的不知如何誇獎的樣子笑道:“剛生下來都這樣,過些日子就可愛了!”

  同學們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也不知道操心個什麼勁兒。

  眾人都圍著孩子,徒留靳陽一個人站在原地,收回胳膊非常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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