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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陽瞧著這位民警不上心的樣子不大開心,擺出領導的架子,冷冷的開口:“我知道。”

  民警把小本本合上,搖頭晃腦的看向白音:“你那石頭值多少錢啊?礦工們光說值錢,問多少都說不清楚。”

  白音伸出手,大拇指窩在手心,擺了個四。

  “四百塊?”

  民警問道。

  四百塊也至於勞師動眾?

  白音搖搖頭。

  “四千塊?”

  民警收起臉上不屑的笑意,嚴肅了起來。

  白音還是搖頭。

  “難不成四萬塊?”

  小民警繃直了身子,生怕自己的話被證實。

  見白音又搖頭,他鬆了口氣。

  車裡的靳陽開了口,說:“應該差不多是400萬。”

  多少???

  小民警瞪大眼珠子看向車裡的人。

  “領導您可不能瞎說!”

  四百他都沒見過,四百萬吶!得是多少錢?

  靳陽道:“騙你有什麼好處?那石頭我也見了,即便現在在個人手裡,也是稀世珍寶,屬於民族,屬於國家。”

  “所以,趕緊派人去找!”

  第55章

  見警員還不相信,靳陽把睡眼惺忪的薩楚拉扶好, 掏出工作證往他手上一拍。

  “我用個人名義擔保, 那石頭真值這個價錢。”

  警員哪敢接啊,連忙雙手把靳陽的證件從窗戶里遞了進去 。

  “我們這就趕緊去找!”

  說著他拿出手電筒, 沖自己同志們的方向晃了幾下,然後跑了過去。

  解釋了一下剛得到的情況, 其他警員也收好紙筆, 趕緊分開幾輛車, 朝著礦區的各個方向出發去找人。

  白音當然坐不住, 丟東西的可是他。

  把礦區裡面所有的車都集中了起來,會開車的都是司機, 人多力量大。

  汽車一輛接一輛的從煤礦離開,一個個的都似離弦之箭, 嗖的一下子就竄進了黑暗裡。

  吵鬧的東京終於掃清了薩楚拉的睡意,眼神逐漸清明。

  揉揉臉打了個哈欠,薩楚拉瞧著非常疲倦。

  白音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靳陽和薩楚拉無人安頓,仍舊坐在車上。

  拉他們回來的司機在車外徘徊了好一陣子, 半晌後礦區大門口就剩了這最後一輛車, 實在按捺不住,他才走上來敲敲玻璃。

  “領導?要不咱也出去找找?”

  試探著開口卻得到了肯定的答覆,薩楚拉和靳陽點點頭, 司機在外頭站的也冷,趕緊鑽進了車裡。

  把鑰匙一插, 遠光大燈打開,兩道明亮刺眼的光束劃破慢慢長夜,像一把刺刀扎進了夜色里,最終又被黑暗吞沒。

  “咱們朝北開。”

  司機目視前方自言自語,荒漠裡本就不好辨別方向,大晚上的就更不用說了。

  如果不是指南針顯示朝北走,他都不知道自己在什麼方位。

  靳陽和薩楚拉坐在後排,一人一邊窗戶,趴在上面往外瞅,生怕錯過了什麼蛛絲馬跡。

  可燈光所及之處,不是石塊就是土塊,再多也只有枯草。

  朝北開了幾個小時,天快亮的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發現。

  一車三人只好垂頭喪氣的往回折返,誰料回去的路上,遠遠的就瞧見白音煤礦的大門口圍了一大群人。

  司機立馬來了精神頭,加足馬力一路狂飆到了礦區門口。

  三人推開車門急匆匆的跑過去,推開人群走上前,中間地上坐著一個人。

  這人身上頗為狼狽,上衣褲子上血跡斑斑,胳膊肘爛了一塊布,膝蓋窩漏了一個洞。

  腦袋上三層五層的繞著白色紗布,血跡印透浸出鮮紅。

  臉上更不用說,幹掉的血痕結了痂,看著十分猙獰。

  這人正是白音礦上看大門的門房,被綁架走的那一位。

  他扭扭手腕,上頭還有繩索留下的痕跡,氣氛的跟警員同志們說。

  “我昨天晚上正在門房裡坐著,礦里出來了一輛車,滴滴滴的在門口按喇叭,要出去。”

  看門的想起這茬,氣憤的不得了。

  “大晚上的,我們礦上有規定不讓隨便出去,我就過跟前問問咋回事。”

  他猛的站起,把大家嚇了一跳。

  “誰知道這孫子,二話不說,上手衝著我就是一板磚!您看,您看這血窟窿!”

  一邊把腦袋伸到警員面前展示,一邊繼續說。

  “傳頭子【方言:得傳染病的】打完我還把我給綁起來了,拿了我掛在牆上的鑰匙盤,把我塞進了車裡,直奔礦長的小二樓。”

  白音聽到小二樓的時候,心口抽痛。

  “他發現我的鑰匙盤哪把都開不了鎖,就把門給撬了!當時我暈暈乎乎的不清醒,反應過來他已經把紅石頭搬進車裡了。”

  警員放下筆:“有什麼特徵沒?是不是礦上的人?”

  你倒是說點有用的。

  看大門的扶著額頭琢磨了起來,半晌後說:“是咱們礦的,進進出出的我見過他好幾次!”

  “不過我不知道他叫啥……至於特徵,他開的車是個獨眼龍!”

  獨眼兩個字讓白音瞬間明了,下午的時候,不就是個獨眼的貨車拉著他們在礦區里轉悠嘛。

  肯定是那時候瞄上了他的小二樓。

  白音正發愁的時候,看大門的走到礦長跟前:“這可不是我的錯啊礦長,那狗東西拉著我開了不知道多久,就把我扔在了荒灘上,您要是晚來一會兒,我就得是咱礦的烈士了!”

  白音不耐煩的點頭:“我不會開除你。”

  得了保證,看大門的神色就輕鬆了,回頭繼續和民警抱怨:“那您可得給咱老百姓做主,把這個混帳東西抓住!也就是這幾天還不冷,要是冬天我就得交代在荒灘上。”

  還他娘的是天葬哩,差點把肉體貢獻給長生天!

  警員們稍稍安撫了一下看大門的這位礦工,整理好做的筆錄陷入糾結。

  找到人的時候,車多人也雜,周圍的線索破壞的差不多了。

  車輪痕跡太多,更搞不清楚那司機到底往什麼地方去。

  除了已經和上級請示在各個路口設卡之外,一籌莫展。

  靳陽隨身帶著地圖,這張還是來時準備好的達旗當地地圖,掏出來在地上鋪平。

  薩楚拉適時的遞上了鉛筆,靳陽接過後雙膝跪在平地上,褲子沾滿了土也毫不在意。

  在地圖找到白音煤礦的位置,用鉛筆戳了一個點。

  白音見領導跪在地上,趕忙跑過來,卻看到地上的圖紙,蹲下身子不知道靳陽葫蘆里賣著什麼藥。

  “你過來的正好,人是在哪找到的?”

  白音伸手在圖上一點,靳陽跟著在他點的位置畫了個圈。

  把礦區的點和這個圈一連,畫出一個三角狀的延伸區域。

  在區域的盡頭,赫然是一座城。

  這城的名字卻叫他們膽戰心驚,靳陽深深的吸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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