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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終於說完停了下來,頓了頓嘆了口氣,白音問道:“領導還想知道什麼?”

  靳陽搖頭,薩楚拉也搖頭。

  說的挺詳細了,再問下去他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達旗煤礦的礦長終於找到了機會,連忙跳了出來,說:“你是不有啥奇遇啊?”

  他聽說白音老闆沒啥後台,錢掙的全憑運氣,今兒趕上好機會,領導也在,要問問清楚。

  白音想了想,這事沒什麼可遮掩的。

  “您都開口了,我還能說不嗎?”

  白音領著三個人走向待命的大車,率先爬上了大貨車的貨箱。

  這次他上去以後手穩穩的放在身側,沒有去扶薩楚拉。

  靳陽托著老婆上去後,自己雙臂一撐也上了車,看的白音十分眼熱。

  右手握成拳頭,在後擋風玻璃處瞧了瞧:“去我那兒。”

  大車司機會意的點頭,等他們幾個站穩之後,汽車嗡嗡作響發動,風擦過臉頰吹拂起頭髮,幾人朝著礦區深處進發。

  礦里的路不好走,車開起來十分顛簸,薩楚拉的手下意識的覆在小腹上,靳陽站在她身側察覺到了什麼。

  回頭看了看其他人,在他們沒有注意的時候湊近薩楚拉,手在她肩頭揉了幾下:“哪裡不舒服嗎?是不是風太大有點吹?”

  薩楚拉搖搖頭,目光所及之處,有一棟小二樓。

  小二樓外頭貼著白色的瓷磚,遠遠望去,太陽光下是耀眼的很。

  白音指著那棟小二樓:“我就住在那兒。”

  奢華,有錢真好。

  車上幾人在心裡感慨著。

  大車開到小二樓附近停下,幾個人再次從後頭翻下來。

  白音腰間別著的鑰匙串叮叮噹噹的響,他解下來從十幾把里選出了一個,上前插進了鑰匙孔。

  右手輕輕旋轉,鎖頭打開取了下來,放在一旁,朝外拉開了厚重的大鐵門。

  大白天,裡頭卻黑洞洞的。

  白音伸手在牆上垂下的繩子一拽,啪噠一聲,屋裡亮了起來。

  一樓兩側放置著木頭架子,每個格上都放著大大小小的石頭。

  靳陽跟薩楚拉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分明就是一座小型的博物館。

  達旗煤礦的礦長倒是沒怎麼在意,幹啥不缺啥,你上他辦公室去瞧,也可多呢。

  去年他去新疆出差,人家那邊一個寶石礦的礦長辦公室,品質差點的都不配上檯面。

  石榴子石裝了一袋子,都在腳邊堆著,誰進來都要抓幾顆。

  薩楚拉和靳陽朝著其中一個架子走去,被上面擺著的一塊石頭所吸引。

  白音伸出一隻手拽住薩楚拉的袖子,薩楚拉回過頭看他,他趕緊鬆開揣進口袋。

  “這些都不值錢,我帶你們上二樓。”

  說完轉身上樓梯帶路,三人跟在後頭。

  白音一家子都在呼盟林子裡,掙了錢老爺子也不想跟他享福,說人死不離故土。

  小二樓蓋的不錯,卻只有他一個人住,房子大心裡冷啊。

  腳踏上最後一階樓梯,二樓一個架子也沒有。

  兩邊掛著財源廣進的字畫,種著半死不活的富貴竹,白音走近提起茶壺往進倒了水。

  “我這人運氣好,跟劉隊長去了趟巴林。”

  巴林這個地方靳陽也去了,從巴林帶回一個小印章,在青城給了薩楚拉。

  沒來得及多根老婆說說話,就讓劉隊長拉近了火車站,氣的他好久沒和隊長說話。

  要不是薩楚拉自那之後跟來了呼盟,他倆的事兒非得黃了。

  白音說完巴林,領著幾人繼續往裡走,推開最裡面的一扇門。

  “這就是我的奇遇了。”

  視線順著打開的門望向屋內,正中間擺著一塊半米高的黑紅色石頭。

  走近去看,質地溫潤堅實。

  石頭上“血跡斑斑”,卻聚散有序。

  黑灰色的地,像透明的牛角,手覆上後有玉的質感,斑斑的血跡又紅光照人。

  鮮紅的血集結成片,晶瑩欲滴,點點入石,端的是一個好看。

  如果說樓下的東西,達旗煤礦的礦長看不上眼,樓上的這件他這輩子也配不上。

  靳陽和薩楚拉伸手顫巍巍的去摸,白音也沒有阻止,反而在一旁解釋道。

  “我當時在礦上幹活攢了點錢,石頭是我買的,合法的。”

  靳陽皺起眉頭:“你當礦工能攢多少錢?怎麼買得起這個?”

  白音這次卻不答話了,該說的說,不該說的當然不能說。

  雖然沒得到答案,但靳陽卻沒有糾結在此,他的注意力很快就再度轉移到了石頭身上。

  “好東西,這可真是好東西!”

  靳陽感嘆著。

  “當然是好東西了。”

  白音走到桌子旁,從抽屜里拿出了什麼東西,扣了一塊揉在手心,走近石頭塗了上去。

  油亮的光澤在他塗抹過後顯現,石頭上的顏色有了變化,血色更濃,灰色的地也越發好看。

  “這一塊石頭,比我這個礦都值錢。”

  白音愛憐的把手覆了上去。

  幾人聽完連忙收回手,不敢摸了,再給白音摸壞了,讓他訛上賠命也賠不起。

  因為他們知道白音的話沒錯,這麼大塊的巴林雞血石,堪稱國寶。

  他這個小礦在伊盟到處都是,不稀罕的,但這塊石頭,就是放眼全國都找不出第二塊來。

  人比人,氣死人。

  啥運氣嘛?

  視線落在石頭上挪不動,身後突然傳來了薩楚拉的一聲痛呼,靳陽猛的回過神來,看到她臉色煞白,緊咬著下唇。

  著急忙慌的上去扶住老婆,靳陽腦門上當即就出了毛毛汗,聲音也帶著微微的顫抖:“哪兒不舒服?”

  薩楚拉不是尋常嬌滴滴的姑娘,不管是在呼盟還是在伊盟,都沒怎麼生過病。

  偶爾發次燒,也是捂著被子睡一覺就好,藥都不怎麼吃。

  突然看到她這樣,能把靳陽嚇個半死。

  “不礙事。”

  薩楚拉擺擺手。

  靳陽當然不能信,一手搭在她後背,半蹲下身子另一手在她膝窩撈起,站起來後就把薩楚拉整個抱了起來。

  扭頭問白音:“你們礦上的大夫呢?”

  白音也愣了神,哪還管得上石頭,踢踢踏踏的下了樓梯,把門鎖上領著他們上了大車。

  咣咣的砸著車上的後擋風,沖裡頭的司機後:“趕緊去大夫那!”

  司機看礦長著急的樣子當然不敢拖,開著車一路飛馳,沒一會兒功夫就到了礦上的醫務室。

  小煤礦經常出事,工人們呢難免受個傷。再加上礦區離城遠,醫務室還得關照工人們有個頭疼腦熱,感冒發燒什麼的。

  故而雖然簡陋,遠比不上城裡的醫院,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靳陽抱著薩楚拉一進來,大夫就迎了上來。

  看清是個姑娘大夫一愣,咱們礦上除了食堂大娘啥時候來的年輕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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