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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坑挖的深,卻不大,將將容納他二人。
四下無人,靳陽環抱住薩楚拉,在她耳邊說:“我的一位老師是研究地震的,這裡有剛好有個斷層,當時他追來的時候這裡還有房子,沒能親手挖開看看。今天一瞧,還真是這樣。”
薩楚拉被靳陽抱著,身上也不覺得冷了,但往旁邊一看,真沒看出是那麼斷層來。”
靳陽拉起她一隻手,覆在土上去摸。
“你有秘密,不願意告訴我。但我知道的一切,卻都想和你分享。”
靳陽把人抱在懷裡,雙臂緊緊的環住。
薩楚拉的臉埋在靳陽的頸窩,手覆上他的背,輕輕的拍了拍。
正要說話的時候,突然耳邊傳來了人聲。
“薩——楚——拉——”
“靳——陽——”
有人在扯著嗓子吆喝。
“你他娘的把大學生給扔哪裡來?”
是廠長的聲音。
“就在這兒啊!”
渠通海揉著腦袋回答到。
聽到是來找他們的,靳陽放開手,喊道:“我們在這兒!”
廠長和渠通海連忙跑到大坑前往下一看,裡頭還有一個小坑。
兩個大學生站在裡頭。
“可不能想不開啊!!!”
廠長嚇得臉色煞白。
連忙從包里拿出一張報告,報告是他找關係在鋼廠實驗室做的,結果出來嚇了他一跳。
“咱們廠活了,那煤灰里百分之40多的氧化鋁,咱們廠活了!”
“孩子!可不能想不開啊!”
廠長眼淚在眶中打轉:“你倆還是有前途的,不興殉情啊!”
薩楚拉擺擺手:“廠長,我倆這兒就是約會呢。”
第29章
“啊?”
廠長和渠通海站在坑上面,低頭看著坑裡的兩個人, 沒有聽懂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人搞對象能搞到坑裡去?
只有想不開殉情的人才能搞到坑裡去。
靳陽看著滿臉寫著擔心的廠長解釋道:“大學的時候, 我和老師做課題來過這裡,咱們包頭有個斷層, 恰好現在這裡房子拆了,我就帶她來看看。”
“看什麼?”
廠長依舊沒有聽懂。
“看斷層, 背斜向斜您知道吧?”
靳陽抬頭看向廠長。
廠長搖頭, 扭過去問薩楚拉:“你能不能讓他說人話?”
靳陽搶著說:“這個斷層已經快到地表了, 是特別罕見的地質現象, 多浪漫!”
薩楚拉站在他身後,微微的搖頭。
火山口我還能勉強接受, 這坑裡的確不怎麼浪漫哦。
下次是不是該下礦井了?
不對,他倆已經下過礦井了。
“廠長, 你要是認識人,這裡千萬不能蓋房子了,萬一鹿城地震,是要出大事的!”
渠通海不耐煩的伸出一隻手,他長這麼大也沒聽說過鹿城地震, 就說:“趕緊上來吧, 你可真能瞎操心,我活了小半輩子也沒見過在坑裡搞對象的。”
靳陽聽了扁扁嘴,半彎下腰, 抱著薩楚拉的腿把她舉了上去。
渠通海和廠長在上頭拽,好不容易才把薩楚拉從坑裡拉上來。
靳陽自己就好辦多了, 他本來就個子高,力氣大,沒費多少事也爬到了坑上來。
廠長興沖沖的甩著手裡的檢驗報告:“嗨呀,你們倆可真是咱廠的福星,快告訴叔,這煤灰是哪來的?”
“從咱廠的鍋爐房裡拿的,說是准格爾的煤礦!”
薩楚拉答道,有些心虛的看了靳陽一眼。
不知道該怎麼和靳陽解釋,實話實說也太難以讓人相信了,乾脆還是不講,以後找機會再說吧。
整理了下激動的心情,一行四個人還得從這個一米五深的大坑爬上去。
你推我拽的上去,滿身是土沒個樣子了。
“走走走,趕緊上車!咱們回廠里!”
廠長走上來樂呵呵的給靳陽拍拍土,恨不得抱住這兩個大學生親上一口。
轉身手頓在半空中,笑容僵住:“呃…小薩你就自己拍吧。”
“哎哎哎,我自己拍就行!”
薩楚拉啪啪的自己拍了起來。
稍微有個人樣子了,四人趕緊上了車。
薩楚拉和靳陽坐在後頭,廠長坐在副駕駛上,一直催促開快些。
渠通海都快把油門踩爛了,就這破車,他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根本不可能再快了。
“廠長,真快不了了!”
廠長坐在副駕駛上急的嘴裡都要起個大泡,真是用啥啥不趕趟,回去一定要把車修好,耽誤事兒簡直。
車慢悠悠的逛盪,天黑之後一行人才回了廠里,直奔鍋爐房。
鍋爐房的大爺見那倆買他碳的工人領著廠長來了,大冬天的嚇出了一腦門毛毛汗。
該不是被這倆人給告了吧?
嗨呀就說嘛,傻子才拿著買蜂窩煤的錢買他這破煤,讓你貪,把自己貪進去了吧!
只聽廠長指著煤堆,拖長調子說:“啊你——這——碳——”
大爺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抱著廠長的胳膊就開始哭:“都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挖了社。會。主。義牆角,薅了廠里的羊毛,廠長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一家老小還指著我這份工資吃飯呢!”
廠長扒開他,非常嫌棄。
誰不知道咱們廠鍋爐房是個老光棍,還一家老小,放屁吧,但此刻顧不上糾結,廠長只能繼續問:”碳哪裡買的?“
大爺抱的更緊了:”掛碳的時候我可一分錢沒黑啊,不信我可以給您查帳的!“
“我沒問你這個,趕緊說哪買的?多少錢?今年還能聯繫到這個人嗎?”
大爺點點頭:“能,買的多可便宜了。”
“好!正好快到掛碳的時候了,趕緊聯繫這個人,他一來鹿城就得到我辦公室知道嗎?我要和他親自談。”
“廠長!我真的沒貪錢!”
大爺還想和廠長解釋,廠長卻不願意停留了,他要做的事情可太多了!
技術上的問題,怎麼儘快投入生產,需要給工人做什麼培訓?
這些事兒都等著他去辦呢。
拍了拍靳陽和薩楚拉的肩頭,廠長說:“成了以後,我親自給上頭打報告,嗨呀你們這種大學生呆在我們這裡就是屈才了嘛!到底是有學問的人!”
靳陽適時的提出了問題:“有獎金嗎?我想買金耳環。”
“後生家的買啥金耳環?”
渠通海的話剛問出口就後悔了,在自己嘴上抽了一下。
薩楚拉的耳朵上空落落的,可不就缺個耳環子嘛。
廠長上歲數了,是過來人,一下子就明白了,但這事他現在也不好承諾,只能說:“咱們再議,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