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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說,謝家在熙成帝這邊的印象已經轉了好幾轉。當初謝家出了個昌王妃,昌王兵敗後熙成帝自然是瞧不上謝家。可後來王謝之爭,謝家站出來和王家相爭,看上去好像是忍無可忍,可熙成帝知道這是謝家的投名狀——謝家這是看中了熙成帝想要壓制世家就勢給了熙成帝一個打壓世家的藉口和機會。那次之後,熙成帝對謝家的印象一下子就好了許多,至少不會無故找謝家麻煩。如今這次,謝家憑藉著他們在士子中的清名為熙成帝文淵閣一事正名,可算是真正表示了他們的站位。熙成帝也不願跟所有世家作對,自然也投桃報李召了謝遠名入文淵閣,也算是向那些猶豫的世家申明了“你們看,我只是想要提拔一下寒門子弟也不是想要對世家趕盡殺絕。放心吧”。

  柳居涵沉默了一下,然後才輕聲道:“陛下準備如何安置那謝遠名?”謝遠名的名聲無論是在世家還是寒門都是極好,再加上有真才實學,若只是放在文淵閣和其他人一起整理書籍混資歷實在是有些屈才了。

  熙成帝皺皺眉毛,想了想後道:“先讓他在那呆著吧,謝家也知道朕這是想要歷練他們。要想做大事,總是要吃些苦頭懂些事情的。”他頓了頓,隨即便有些好心情地調笑道,“聽說你們兩個第一次見面也不是十分愉快?”雖說自古文人相輕,但無論是柳居涵還是謝遠名都是個十分有分寸的人,第一次見面居然還可以出事?

  柳居涵皺了皺眉正想著是否要把謝遠名是外貌協會看不上自己這張臉的事說出去,便看見一向穩重的李愈德面色惶急地急步走到熙成帝身邊壓低聲音稟報了幾句。

  熙成帝的面色一下子便變得十分難看,坐在他對面的柳居涵一下子便發現了熙成帝忽然變得冷肅危險的眼神。

  柳居涵識趣地起身告辭:“臣還有事,便不打擾陛下,先行告退了?”

  熙成帝點點頭,直到柳居涵走出門口才沉聲問道:“皇后和皇長子中毒這事究竟是怎麼回事?”他聲音冷淡中帶著冷怒,便是李愈德也忍不住在心中打了個哆嗦。

  在熙成帝看來,後宮之中居然有人可以在皇后寢宮下毒,而且還一毒就毒到了皇后和皇子,至今才意外地被發現。那幕後之人未免是隱藏太深了。若不是皇后和皇長子利益一致,熙成帝都要懷疑是不是皇后想要毒死自己附帶著演出苦肉計。

  李愈德也顯得有些焦急,但還是穩定著情緒,只是低聲答道:“皇長子這些日子一直半睡半醒,昭明宮的人忙著照顧皇后也只當做是小孩子貪睡。今日皇后晨起想要逗逗皇子,見皇子始終睡著這才著了急喚了太醫。太醫看不出名頭卻發現皇后和皇子都是虛弱受寒之症,這才斗膽試了試放血驗毒,然後才發現皇后娘娘和皇長子都是中毒。而且,”李愈德忍不住抬眼去看熙成帝的神色,語聲放地更加低了,“太醫說皇后中毒已深,身體又弱,這些日子的病情好轉大約是迴光返照。大概,也就只有幾個月的時間了。”

  李愈德知道,熙成帝和皇后結髮多年又是患難夫妻,他嘴上不說對皇后心中的確很是有幾分感情的。

  熙成帝聞言並沒有馬上說話,他沉默了一下才慢慢問道:“太醫檢查過了嗎,昭明宮裡可是有什麼疑點?”皇后和皇長子都住在昭明宮,若是她們都中了毒,問題很可能就處在昭明宮裡。

  “太醫里里外外尋了一遍,也沒發現什麼地方有問題。還是皇后暗下遣人來和陛下說這事,後宮現在還都不知道呢。”李愈德低聲說了一句。

  熙成帝沒在多問,便和李愈德吩咐道:“擺駕昭明宮。”

  皇后十四歲嫁給了熙成帝,在熙成帝看來,皇后聰慧明智不下男子又氣度雍容有雅量,的確是將妻子這份工作做得極好,換一個人怕是連她的一半都比不上。熙成帝如今雖然和皇后有些心結,但坐在步輦上,想起的還是太子府里那些帶著情誼的往事。

  蕭憶茹正在低頭逗著景康和景宏,聽到碧螺和自己稟報熙成帝起駕去了昭明宮神色微微變了變。

  “知道出了什麼事嗎?”蕭憶茹餵景康喝了口糖漿衝出來的糖水,見景宏也睜著眼睛巴巴地望著自己便也給景宏餵了一口。

  碧螺搖搖頭:“聽說是昭明宮的女官專門和李愈德傳的話,不過宣政殿的人說陛下出門時臉色不是很好。”

  臉色不是很好?蕭憶茹皺了皺眉,覺得解決了宋正陽案子的熙成帝不應該心情不好才對,所以隨即便問道:“昭明宮那邊呢?”

  碧螺遲疑了一下,還是低聲道:“早晨宣了次太醫,除了這個之外好像也沒什麼大事的樣子啊。”皇后身體不好,宣太醫也不是什麼大事。

  蕭憶茹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看見扁著嘴看上去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景康,忽然福至心靈地問道:“那大公主和皇長子有什麼消息?”

  “大公主和皇長子……”碧螺也皺了皺眉頭,隨即便道,“大公主好像早晨去了昭明宮後便也沒出來了。”

  蕭憶茹眼神微變,卻還是搖了搖頭:“這事暫時不要去管了。既然消息管得這麼嚴,必然是皇后不想讓人知道。我們急匆匆地去打聽反倒入了下乘。”蕭憶茹頓了頓,目光悠悠投向窗外,語聲淡淡:“這一次,後宮怕是真的要變天了。”

  外面的景致倒是如往日一般的好,只是天色暗暗,好似在醞釀著一場大雨似的。當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如今,也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碧螺面帶沉思地退了出去。一直裝著高深的蕭憶茹這次放下心來挑逗系統:“你最近這麼安靜,什麼任務都沒有,不會是死機了吧。”

  “跟你說了多少次,我不是電腦,不會死機!”系統恨恨地答道,隨即又跳起來用慣常的傲嬌語氣打擊蕭憶茹道,“你也不要太得意,下個任務馬上就要到了,到時候不要苦著求我啊。”

  蕭憶茹懶洋洋地戳了戳景宏的小臉蛋,語聲歡悅地道:“哎呀,你生氣起來的樣子和景宏好像啊。”

  果然,被戳得臉蛋痛地景宏正很是悲憤瞪著蕭憶茹這個無良媽媽,那傲嬌的小模樣真的有點像跳腳的系統。

  作者有話要說:啦啦啦,終於進入**啦。大家快用花花砸死我吧,我終於要收尾了。PS.大家可以猜一下幕後那人是怎麼給皇后下毒的?

  嗯,在這裡謝謝雷蕾的地雷,呵呵,真心好有愛啊。

  還有還有,最後一次求包養,把我的專欄抱走吧,求你們了~

  ☆、52第五十一

  “交給陛下?”皇后冷淡地笑了笑,她就像是一朵綻放到極致的花,有一種極致的絢爛之美,“淑妃為了她所謂的愛情瘋了,可本宮還沒有瘋。”

  淑妃和熙成帝的事,皇后並不太了解,可是也能猜到一二。要知道熙成帝當初前往越國本就沒有什麼聯姻之意,只不過單純是要洽談兩國合攻大河族的事。回來之後卻親自前往熙越兩國交界以相當於正妻的禮節迎娶淑妃。再者,淑妃乃是越國嫡公主,越國太子唯一的胞姐。若不是熙成帝和她兩人有了情意,哪怕是越帝也不會想要將這個身份尊貴的女兒許人為妃。

  只是,一個帝王的理智總是要比愛情來得更快更長遠。睿智如皇后或是淑妃,恐怕早就已經知道了這結局。皇后只是冷淡地看著,淑妃卻是不甘心到幾近瘋狂。

  綠柳有些不情願,只是道:“娘娘難道就要這樣放過淑妃嗎,若不是她,娘娘的身體也不會壞到這種地步……”說到一半,綠柳的眼裡已經含了淚水。

  她和皇后主僕多年,又得了皇后諸多恩惠,情誼早已不是普通主僕的之情。

  皇后卻是對著鏡子輕輕勾唇,容顏仿佛被歲月的潮水洗過一般的清雋秀美:“淑妃借著景毓的手來害本宮,本就是算準了本宮會為了維護景毓而將這事掩下去。”皇后頓了頓,這個時候提起愛女便是她也忍不住軟下聲音,“本宮唯有景毓一個女兒,景毓年幼單純,本宮怎麼能令她背上無心弒母的罪責?更何況這事還涉及皇長子,哪怕陛□。諒也定會留下隔閡,倒不如現在就將事情壓下去。”

  綠柳不再說話,只是低著頭忍著眼淚,眼眶處隱約還帶著紅痕。

  皇后卻依舊是毫無所覺的樣子。她慢慢地朝鏡子中的自己笑了笑:“你也不必記恨淑妃,她也不過是個瘋子,眼見著陛下一日日地疏遠她,這日子怕是比你還要難熬。總有一天,她會遭到她自己的報應。”她頓了頓,然後才放低了聲音,“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了,陛下大概馬上就要到了,你先退下吧。”

  綠柳默不作聲地行了個禮,退下了。

  皇后慢慢地拾起梳妝案上的梳子,慢慢地為自己梳發,因為久病的緣故,她的頭髮也掉了許多,看上去亦是有些稀疏了。梳到一半卻有一隻手握住她的手,慢慢地溫柔地為她梳發。

  皇后溫和一笑,卻是向後靠了靠,語聲是難得的柔軟:“陛下總算是來了,臣妾還記得初嫁給陛下那日晨起,陛下也是這樣給臣妾梳發畫眉的。”

  是啊,那個時候的太子妃和太子,固然也有權利間的小心試探但總也是少年少女總是會有濃情蜜意的時候。現在想來,卻是宛若隔世。

  熙成帝忍不住想起當初那個面容稚嫩故作冷靜,眼中卻含著羞澀笑容的年輕妻子,眼見著皇后如今的樣子,更加辛酸難當,聲音也啞了下去:“是啊,你那時還說若是有空也要學著為我梳發戴冠呢。只可惜後來越發地忙,也沒那樣的機會了。”他心下酸楚,也忍不住用了“我”來自稱。

  皇后好似毫無所覺似的靠在熙成帝的懷中,聲音低低的:“是啊,後來的事情那樣多,再沒有那時的閒趣了。”

  熙成帝放下梳子,忍不住抱住皇后,許久才低聲道:“終究還是朕對不住皇后,皇后可是還有什麼牽掛?”

  皇后抬頭去看熙成帝,見他神色間也有哀色便輕聲道:“臣妾和陛下多年夫妻,享盡了尋常女子想要的一切,本應該心滿意足。只是,臣妾到底是為人之母,放不下景毓,也放不下景瑜。”

  皇后說到景瑜時小心打量了一下熙成帝的神色見他眼中有複雜之色閃過,心中暗嘆,知道熙成帝是絕不會讓皇長子改到自己名下——若皇長子真的被改到了自己名下那便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子,熙成帝恐怕也不得不冊封他為太子。皇后的聲音越加轉低:“盈涵與臣妾雖然有些心結,但到底還是至親姐妹不同尋常之人,陛下若真的憐惜臣妾便將景毓和景瑜交給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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