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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宮之後可有人來過清和宮?”蕭憶茹想了想後還是沉聲問道。

  小墜子怔了怔,然後才遲疑地回答:“剛剛蕭昭媛宮中的宮女來這裡取娘娘的外衣,說是娘娘的衣服沾了酒想換一件,奴才便讓她們進去取衣服了。”說到這裡,小墜子看著蕭憶茹那身沒換過的衣服,頓住了嘴,嚇得跪倒在地上,“娘娘饒命,都是奴才太蠢了。娘娘饒命。”

  蕭憶茹面色也變了變,她知道,自己為熙成帝祝壽找的那副字可能已經沒了——那副字可是前朝大書法家王賢斌的真跡,熙成帝一向最喜歡王賢斌的字,自己本也想著是要投其所好的,沒想到居然會在自己宮裡丟了。

  她雖然早知道蕭燕燕和自己的同盟關係並不長久但也沒想到蕭燕燕居然這麼快就和貂蟬合在一起算計了自己一把。難怪在宴會上的時候,她對著自己時面色有些僵硬。自己當時還以為她是因為見到家人才會心情激動。

  不過,這事雖然不再意料之中,但她還是有些準備的。只是,她與蕭燕燕之間怕是也沒什麼情誼了。

  就在這時系統的提示聲響起“叮,同盟關係破裂,請儘快尋找新的同盟者。”

  蕭憶茹再次頭痛地揉了揉額頭,卻還是將小墜子叫了起來,扶著碧螺的手往裡走:“這次便算了,只是下次嘉好宮若是來人,你可要長些心眼才好。”

  “奴才知道了。”小墜子諾諾應了一聲,便小步跟著蕭憶茹進了內殿。

  果然,她原先放在書桌上的那副字已經沒了。

  蕭憶茹想了想便轉頭和碧螺說道:“把我上次釀的桃花酒拿出來吧。”

  “娘娘,這樣不好吧,這桃花酒雖然不錯,但也不算是什麼珍稀的東西。肯定會被其他娘娘準備的東西比下去的。”碧螺忍不住勸了一句。

  蕭憶茹倒是沒再猶豫,而是淡淡道:“好了,這事我自有分寸。”

  晚宴本來是該由皇后來辦的,但皇后現下不理宮務便交給了貴妃。貴妃素來喜歡清靜,便選了靜庭園。這一次,蕭憶茹沒再去找蕭燕燕一起前去赴宴,而是獨自赴了宴。

  蕭憶茹今日穿的是淡藍色的厚裙子,白色的披風裹在外面,抱著一個手爐也算是暖和了。因為她有身孕,打扮上也算是清慡簡單。

  倒是皇后,大約是身子太弱的緣故,穿的比其他人都要厚實的多。不過她一樣雍容端莊,哪怕是多穿了些,看上去也依舊是姿態優雅。

  這一次,因蕭憶茹來得晚,她是和王充容坐在一起。王充容近來很少出門,蕭憶茹對她也不是十分注意,所以印象也是淡淡。可今日一見卻覺得她好似瘦了許多,看上去有些蒼白憔悴。蕭憶茹並不想打聽她的私事,只是懶懶的和她輕聲說著話。

  王充容是皇后堂妹,乃是恆陽王家精心調養出來的人,和人說話的技巧禮節想來學得極好。雖然只是溫文地答了幾句話,也讓聽的人心中舒適。蕭憶茹正覺無事便和她細細地談了起來,旁人看來她們二人到還真是宛若一雙姐妹。

  因為前朝有些事情,熙成帝來得遲。但眾人都看見他俊美的面上帶著淡淡的笑,顯然心情還是不錯。

  皇后帶著妃嬪們向熙成帝行禮,熙成帝親手扶起她牽著她的手往上首位置走去,聲音溫和:“今晚這是家宴,各位愛妃也不必多禮,只要盡興便是。”

  熙成帝這麼說,大家雖然不會就這樣信了,但還是躬身答道:“臣妾(嬪妾)遵旨。”

  等熙成帝和皇后落座,歌舞聲才又重新響起。只是眾人先前已經在國宴上欣賞過也沒什麼興趣,只是隨意地看了看。

  倒是皇后最先舉杯,神色是少有的溫柔:“臣妾祝陛下,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不得不說,多年夫妻的情誼也不是白費的,雖然早前出了王謝之爭的事,熙成帝對王家冷落了很多,但他對皇后依舊是愛重有加。

  他朝皇后點了點頭,一側的李愈德已經會意地從小侍從的手中接過托盤,將托盤上的酒遞了上去。熙成帝接過酒杯與皇后一同舉杯,然後才飲了下去。

  這一杯酒,可算是熙成帝為皇后在後宮正的名了——雖然皇后現在在昭明宮幽居,但她依舊是熙成帝的皇后。

  皇后眼中神色越發溫柔,往下首看了看,便見大公主從皇后身下的位置走了出來,恭聲道:“兒臣祝父皇,壽比南山,願我大熙國運昌隆。”大公主的小臉被風吹得有些發紅,可她笑容甜美,語調清晰。遠遠望著就好似畫中的仙童一般可愛討喜。

  熙成帝對大公主其實最是疼愛,當初在太子府的時候雖然時常忙碌但對這唯一的女兒卻是親自教導。登基之後雖然大公主由皇后教導但還是常常將她喚到自己跟前來說話。

  見她如此懂事,熙成帝面上笑意忍不住又深了一些:“哦,景毓可是有賀禮要送父皇?”

  大公主低頭笑笑便將手上的荷包遞了上去:“這是女兒親手做的,希望父皇喜歡。”她頓了頓,好似有些苦惱似的說道,“大皇弟還小,兒臣的禮物便也算他一份好了。”

  原先大公主還是穩重大方,說到最後一句卻顯出了孩童的天真。可是,對熙成帝來說,能夠看到兒女和樂顯然是件十分高興的事。他朝大公主笑道:“你這樣用心,朕甚是喜歡。”然後便轉頭對皇后說道,“皇后把景毓教的很好。”

  皇后含笑謝了熙成帝的稱讚,遠遠望去,她的面色顯得更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先到這了,我好累啊,腦子都空了,這章寫得好像也沒什麼感覺。明天見啊,謝謝支持我的各位,mua你們哦~

  ☆、38第三十八章

  大公主退下後貴妃才起身端著酒杯,柔聲道:“臣妾祝陛下,福壽雙全。”她話身落□側便有宮女將手上捧著的錦盒打開——錦盒不大,裡面裝了一朵曬乾的紫色花朵。

  熙成帝眼神微深,揮手示意李愈德親自去拿。他朝貴妃笑笑,語聲溫和:“紫顏花珍稀難得,想不到貴妃竟然將這獻給朕。”

  “這是臣妾的父親在南疆巡遊時發現的,雖然曬乾之後藥效稍減卻更利於保存。”貴妃聲音清冷宛若月輝,語調卻是含了幾分的柔意,“雖是珍稀之物但臣妾也只盼陛下沒有用到它的時候。”這紫顏花入藥可治病醫毒,雖然有用但多在危急之時,貴妃此言當真是一片真心。

  熙成帝深深望了眼貴妃,接過酒杯與貴妃一同舉杯:“愛妃的禮物,真是有心了。”

  貴妃面頰微紅,卻還是安靜地坐了下來。

  貴妃之後,便輪到了淑妃。淑妃掩袖微笑,卻是示意侍女將紅色錦盒拿上來。這錦盒與貴妃的相比也算是小的了,打開之後眾人才看見盒子中竟然是一塊雕琢地極為精細的玉佩。

  蕭憶茹並不太懂玉,見眾人神色也知道那玉定然是十分珍貴的。只是,她的目光落在玉佩下端系的同心結上,心中微微詫異——相比於熙成帝對皇后的敬重、貴妃的寵愛,淑妃這個寵妃也不算是太打眼,可是她身為異國公主卻可以在後宮中這樣安安穩穩,要說沒有熙成帝的扶助蕭憶茹絕對不信。可是,熙成帝又為什麼扶助她這樣一個異國公主?

  這同心結,難道就是答案——願結同心結,將夜共此夜。

  李愈德將盒子遞上來,熙成帝的目光在玉佩上微微轉了轉便笑道:“淑妃這禮卻是精巧。”他舉杯飲了酒,朝淑妃微笑了一下。

  淑妃之後卻是雲妃,因雲妃剛剛生產不久,眉目間略有蒼白之色原先的妖艷之色淡了許多更添了幾分纖弱,只見她微微挑起纖眉道:“臣妾,早些日子剛剛得了一柄寶劍,本想御前為陛下舞劍但今日卻是力乏舞不了了,只能獻上寶劍讓陛下賞玩。”

  她話聲落下,宮女便捧出一把長劍走了出來,劍身露出一段,卻是劍光宛若秋水——竟然是前朝的秋水劍。

  熙成帝平日裡也頗為喜歡收藏名兵神器,見這秋水劍也忍不住含了幾分笑意:“這劍朕先收下,改日等愛妃身子好了,朕再來看愛妃的劍舞。”

  雲妃趙飛燕含羞低頭,卻是風情無限。

  終於輪到自己了。蕭憶茹吸了口氣,慢慢地展開笑顏,溫聲道:“嬪妾無大禮,只有一壇親自釀的桃花酒能夠獻給陛下。”她頓了頓,走到堂中朝熙成帝微微躬身,輕聲唱道:“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 再拜陳三願: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常健,三願如同樑上燕,歲歲長相見。”

  歌聲曼曼,柔情若水,熙成帝眼中神色也忍不住微微頓了頓,不知是透過這桃花酒想起今年桃園的見面還是蕭憶茹親手做的桃花糕。他沉默片刻,然後才道:“愛妃這禮很好,只可惜你有身孕不能多飲。”

  李愈德小心地將酒端了上去。蕭憶茹才慢慢坐了回去——這次可算得上是行險了,在眾妃面前這樣表現,真是有些露骨。

  接下來的東西就沒什麼了。蕭燕燕親自撫了一首琴曲,得了滿座歡贊。貂蟬卻是獻上了自己fèng制的衣服,雖然看上去簡單但衣服上繡紋精美華美,當真是廢了一番的心血。

  真正成為這次晚宴重頭戲的卻是王充容的繡圖。相比於其他妃子,王充容的衣著可算是簡單,她一頭烏髮輕輕飄著,更顯出她的憔悴消瘦。她獻上的是一幅繡圖,或者說,是一幅江山圖。

  她俯身行禮,姿儀優雅動人。她的聲音很低很柔卻十分清晰:“臣妾祝陛下壽比山河。”

  論繡工,這江山圖是絕對比不上貂蟬的衣服的。可是這幅圖纖毫畢現,山水縱橫,比之軍用的地圖怕是都不差。這樣的錦繡山河,這樣的萬里江山,就呈現在眼前,還能有什麼能比這個更討得一個擁有雄心壯志的帝王的歡心?

  可是真正令蕭憶茹驚心的卻是王充容在這上面花費的心思——這樣一幅圖,不僅僅是要數月的苦工更是要清晰完整的地理知識。世家教養女兒雖然比之平常人家更加費心但也絕不會教授地理一類,王充容這幅圖定然是要靠她自己查閱藏書樓的眾多書籍才能得出。

  現在,她當初投靠德妃的心思便昭然若現了——她想必是早知道皇后要算計德妃的事,德妃倒台之後,眾人只當她是站錯隊羞愧難當才會閉門,可她卻是趁著眾人對她的輕視不屑在眾人的漠視中完成了這圖。只等今日一朝正名。

  這個女人,她不僅能忍,更能狠。

  熙成帝今日這樣高興是有原因的,看到這幅圖,聯想到先前御書房裡想自己建言的那位人才,他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愛妃的心意朕甚是歡喜。”他頓了頓,轉頭和李愈德吩咐道,“去把庫里那套紅玉首飾送到王充容,不,應該是王修容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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