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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著她的力道緊了緊,她有些不能呼吸。
「你不該對他一而再再而三仁慈。」他薄唇緊抿,溫涼冷玉般的一雙眼眸定定看著她,她覺得刺眼,便低下了頭,他就只能看到她的髮髻。
「你是不是對他……」
他的猜測還沒說出來,陸沉音便掙開他的手,轉過身抬手按住了他的唇瓣。
「別亂想,我這輩子從頭至尾都只喜歡過你一個人。」陸沉音眼神複雜地看著他,「不止這輩子,以後生生世世,也只會喜歡師父一個。」
宿修寧看著她,好像在判斷她說的是不是真心話。
「要我發心魔誓嗎?」陸沉音隨口道,「我今日在此立誓……」
這次輪到宿修寧不讓她說話了。
但他所用的方式比她更直接。
他低下頭,重重吻上她的唇,扣住她的腰,將她狠狠按在自己懷裡,劍修的冰冷與狠絕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她像他的掌中之物,任由他隨意玩弄。
雲萱等了好一會,約莫著玄塵仙君該走了,便想出去照顧白檀。
可她一出門,就看見了樹下,陸沉音和那仿佛神仙一樣沒有七情六慾的仙君接吻。
她年紀不大,雖情竇已開,可這還是生平第一次看見別人接吻。
還是如此……激烈,毫無顧忌。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根本不敢相信淡漠到冷漠的玄塵仙君也會有這樣情動的一幕。
雲萱慌慌張張回了房間,關門聲有些大,打斷了沉浸在親密中的兩人。
「……被人看到了。」陸沉音嘴唇紅腫,面紅耳赤道,「師父怎麼突然這樣,都、都沒來得及設結界。」
她這般緊張,宿修寧反倒很平靜了。
「看到也好。」
陸沉音驚訝地看著他。
「成親之後,我會和你一起回畫溪山。」他抬起手,微涼的指腹輕撫過她嘴角,抹去那曖昧的水跡。
「什麼?」陸沉音呆了呆,「師父要和我回畫溪山?」
「你不想?」
「怎麼會……」
「那便好。」
「可是……」
「沒有可是。」
再後面,宿修寧也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了。
他攬著她離開這裡,走後不久,雲萱再次神不守舍地從房間裡出來了。
看著陸沉音和宿修寧方才站的地方,她捂著通紅的臉頰,跺了跺腳,羞恥得跑進了白檀的房間。
最後一日仙門大比,白檀毫無意外地對上了江雪衣。
他比昨日看起來好了許多,但還是臉色慘白,憔悴得很。
江雪衣看著他,在結界內用只有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道:「你這樣根本贏不了我。」
白檀笑了笑說:「我總要試試的,哪怕是死在比武台上,也要拼盡全力拿一個頭名回去。」
江雪衣皺起眉:「你為什麼這麼想要頭名?」
白檀沉默下來,沒有說話。
江雪衣突然望向結界外畫溪山的方向:「是為了沉音?」
白檀猛地看向他,只這一個眼神,江雪衣就什麼都明白了。
「昨天我同師父聊起你,再算上你此刻的反應,我好像有些知道你是誰了。」
江雪衣解下伏羲琴,輕輕撥動了幾下琴弦,白檀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他的琴音進了他心裡,他不自覺地跟著他的問題回答。
「你到底是誰?」江雪衣伴著琴聲問。
白檀嘴唇動了動,幾乎就要說出答案,卻因為江雪衣突然停止撥動琴弦而停下了。
他微微眨眼,不解地看著他,答案唾手可得,他為何放棄?
江雪衣淡淡道:「人太多,還是不要在這裡說了。雖有結界,也不是什麼人都防得住。」
其實也是他已經確定了他的身份,才放棄了繼續。
江雪衣看了他許久,在真正動手之前,最後問了一遍:「真的是為了沉音?」
白檀面無表情道:「是為了畫溪山。」
在江雪衣看來,為了畫溪山也就是為了陸沉音。
他緩緩收起伏羲琴,遠遠看了畫溪山的方向一眼,突然一笑,抬手打開結界,對所有人說:「我認輸。」
陸沉音驚得直接站了起來,睜大眼睛望著他,完全沒料到他會直接認輸。
江雪衣嘴角笑意不散,冰山美人笑起來竟有一絲溫柔神惠之感:「勝者是畫溪山景明。」
說完這話,他轉身瀟灑地飛身下了比武台。
赤月道君看著他緩步走回來,無奈地按了按額角:「我可是下了重注你會贏的,你這麼一認輸,我不知道要賠多少靈石。」
江雪衣站到他身後平靜道:「沒關係,我押了自己輸。」
赤月道君:「……」沒想到啊,你也有當操盤手的一天?
江雪衣的認輸毫無預兆,青玄宗舉辦這麼多屆仙門大比,還是頭一次遇見這樣的事。
大家議論紛紛,白檀站在比武台上,非但高興不起來,還有些挫敗。
江雪衣還不如把他打敗,他這麼做,讓他更覺得沒有顏面。
「這……」主持比武的弟子找到玄靈道君求助,「掌門,這如何是好?」
玄靈道君不說話,弟子只能看向其他道君,最後給他回應的,是他以為最不可能理會他的人。
宿修寧站起身,直接宣布道:「本屆仙門大比,頭名獲勝者是畫溪山弟子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