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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師父之前就想了。」陸沉音扣住他的手腕,想要將欺師滅祖進行到底。
她親了親他的耳垂,聽著他加重的呼吸,柔聲道,「我那時跟師父說我是願意的,那句話永遠作數。」
她說話的時候手也沒閒著,放開他的手腕後便開始扯他的衣服,柔軟微涼的衣料緩緩散開,一件又一件,像在拆無人可以抗拒的禮物。
宿修寧看著她,眼尾紅紅的,眼神又澀又燙。
他有些不知該說些什麼,想要反抗,又抬不起手來。
堂堂玄塵道君,被一女子玩弄於鼓掌之上,任她採擷折辱,明明她什麼法術都沒施,他卻連抬手拒絕的力氣都沒有,當著可笑至極。
神思不屬的瞬間,上身已沒剩下什麼衣物,圓潤併線條優美的肩膀、弧度漂亮的鎖骨,還有挺拔的胸膛,全都展露在陸沉音眼前。
她靜靜看著,呼吸變得很輕微,她擔心自己稍稍不克制,就會忍不住上下其手。
宿修寧真的是她平生所見最完美的男人。
不,不能如此狹隘地表達他的俊美,他的完美豈止是在她看來,那是在所有人看來。
月光下,他身如琉璃,冰肌玉骨,冷玉般的臉上浮著幾縷薄紅,還有幾分反應不過來的遲鈍。
陸沉音低下頭,臉頰毫無隔閡地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劇烈的心跳,他和她一樣激動——他的心這樣告訴她。
陸沉音這一刻什麼都不想再思慮了。
她只要做一件事。
她後撤身子,凝著身前的人,慢慢去解自己的衣帶。
宿修寧瞳孔微縮,想要轉開視線,卻根本無法挪開。
他眼睜睜看著她解開衣帶,漸漸露出了藕荷色的肚兜,宿修寧猛地回過神,倉促地掙開她的手,將衣服三兩下隨意攏起,側過頭去閃躲她的視線,將所有的表情掩在黑色的髮絲之後。
「沉音,不能這樣。」
宿修寧聲音清冷里又夾雜著沙啞。
他低低道,「未行夫妻之禮,怎可行夫妻之實。」
提起「夫妻」二字,陸沉音心便有些涼。
她低頭看著半敞的衣裳,緩緩收拾妥當。
看了他一會,她嘆息道:「若要等行夫妻之禮,不知該要等到什麼年月。」
這是心裡話,原本以為不會有回應的,畢竟這根本無法回應。
可宿修寧轉過了頭,青絲順著肩膀滑落到背後,他如冰似水的雙眸凝著她道:「不會讓你等太久。」
陸沉音愣住了:「什麼?」她笑了,「師父別開玩笑了。」她傾身上前,幫他拉好衣服,在他想說什麼的時候,她忽然道,「不可以那樣,那可不可以這樣?」
她用額頭抵住了他的額頭,這是修士靈府所在的位置,宿修寧猛地睜大眼睛,詫異地望著她。
陸沉音低聲道:「師父,你不想,可是我很想。」
她心知肚明兩人不可能毫無障礙順順利利光明正大,必然要經過許多挫折。
她給他帶來的阻難她完全可以想像到,她不想那樣,所以也對未來不抱希望,只想過好今天。
那便要及時行樂。
想要,就跟他說。
「我們這樣好不好?」
她使勁貼了貼他的額頭,宿修寧想後退,被她攔住。
「既然那樣不行,這樣總該可以了吧?師父總要答應我一樣吧?難不成師父自己高興了,就不管我了?」
陸沉音帶著些怨憂之色的話語讓宿修寧有些遲疑,可現實是,神魂交融這種事,比敦倫之禮還要過分,他們還未曾舉行合籍大典,他怎麼能這麼做。
還不等他想清楚,陸沉音便先主動了。
這種事,一方主動了,另一方不願意,自然可以不准對方進入自己的靈府。
但這麼做的話,另一方必然會神魂受損。
宿修寧怎麼可能傷害陸沉音,所以他只能任由她進去。
宿修寧的靈府很大很大。
大到陸沉音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她看到了無邊無盡地山河湖海,看見了漫天漫地的花草樹木,微風和著驕陽,蟬鳴伴著鳥啼,他的靈府如春季最美好的那段時間,讓她流連忘返,沉迷其中。
再後來,她和他都有些招架不住。
相較於宿修寧,陸沉音更難以承受。
他的修為太高了,神魂交融後,她承載著他那般宏大的神魂,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渾身都是汗,腦子裡一陣一陣的白光,耳邊是宿修寧低低的嘆息聲,再後來又發生了什麼,她都記不起來了。
等她醒來時,天已經亮了。
她想坐起來,卻渾身酸軟,愣了愣,反應過來自己昨晚都做了什麼,發出了什麼聲音,她羞愧不已地捂住了臉。
自己要求的,結果自己先撐不住要死要活,陸沉音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你醒了。」
床畔傳來溫涼平靜的聲音,陸沉音一僵,眼睫飛快地顫動著,半晌才「嗯」了一聲。
「服下。」
宿修寧的手伸過來,攤開掌心,是一枚丹藥。
陸沉音老老實實拿來服下,不過眨眼之間,力氣便回來了。
她深吸一口氣,凝了凝靈力,發覺自己……好像漲了不少修為。
陸沉音怔住了,下意識問:「師父,我好像金丹中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