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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修寧閉了閉眼,音調低沉,夾雜著幾分警告道:「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

  陸沉音聞言沉默了一會才輕聲說:「我知道師父是擔心我才這麼說,但師父不說清楚一些,只聽這半句話,還是挺讓人難過的。」

  原以為宿修寧不會對此有什麼反饋,但他竟然就順著她的話說——

  「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不要讓為師擔心。」

  陸沉音只覺心好像被人揪住了一樣,呼吸紊亂,腦子都有些不清醒了。

  她怔怔地仰頭望著他,他不曾閃躲地和她對視,也不知過了多久,陸沉音聽見他問她:「哪裡不舒服?臉怎麼那麼紅。」

  陸沉音:「……沒什麼。」

  她抬手捂住心口,半晌才道,「大約是遇仙散的餘毒發作了吧。」

  她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因為心虛而轉開了視線。

  身側忽然有人靠近,陸沉音匆匆望去,看見了宿修寧雪色錦袍胸膛處的刺繡。

  「我幫你調息。」

  他單手結印,手掌泛起劍光,陸沉音瞧見,為了及時阻止他,直接抓住了他的手。

  「不用,沒事的。」她緊緊握著他的手,幾乎與他十指緊扣。

  倏地抬眸,兩人視線再次對上,不知為何,兩人皆憶起了從明心山回來時,在太微劍上,那短暫卻又難忘的吻。

  毫無預兆地都往後退了一步,陸沉音正要說什麼,就收到了白檀的傳音符。

  她趕忙道:「白師兄找我有事,已經到了山腳下,我去接他。」

  話音方落,她便轉身跑了,因為身上有傷,她跑起來有些跌跌撞撞,時不時要扶一下牆。

  宿修寧望著她的背影,幾次邁開步子想去扶她,卻又都放棄了。

  她及腰的黑髮像墨色的雲朵,隨著她跑動的姿態而輕輕飄蕩,一朵一朵飄到了他的身邊。

  青玄峰山腳下,白檀負手而立,清雅的面容上沒什麼神情。

  陸沉音到的時候,他正靜靜地看著天上的月亮,聽到腳步聲,他轉眸望過來,清淺地笑了笑。

  「陸師妹。」他視線划過她的臉,緩緩下移,落在她腰間的朝露劍上。

  陸沉音跟著看了一眼,朝露這會兒還好端端纏著白綢,單這樣看是看不出它是什麼劍的。

  「師兄,你回來了。」陸沉音上前幾步,打了招呼。

  白檀「嗯」了一聲,開門見山道:「師父讓我來找師妹確認一下,我在明心山抓到的人是不是對你下手的人。」他簡單形容了一下對方的樣子,「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死了,穿著一件黑色斗篷,眼眸赤紅,似乎是魔宗的人,傷你的人是他嗎?」

  陸沉音一聽就知道是這個人,她有些錯愕道:「死了?他已經死了?」

  她還想著要找對方報仇,可白檀竟然說他已經死了?

  「應該是飛仙門的人殺人滅口了。」白檀慢慢道,「看你的反應,應該就是此人對你下的手,如今他死了倒也是活該,只是可惜少了人證證明是飛仙門指使了他。」

  「師兄說他似乎是魔宗的人,那飛仙門是怎麼和他扯到一起的?」陸沉音皺著眉,「難不成飛仙門暗中和魔宗有勾結?」

  白檀點點頭道:「我和師父也這樣猜測,但具體的還要等找到證據才好說。師妹知道就好,不要對其他人講。等我結嬰,我會親自下山調查這件事。」

  陸沉音自然無不答應:「師兄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說完了正事,白檀觀察了一下陸沉音,皺眉問道:「方才見你來的時候步伐不穩,是哪裡受了傷嗎?」

  陸沉音笑了笑說:「沒什麼事,只是些皮外傷而已。我今天接了兩儀宮的任務,去乾元峰采靈植了。」

  白檀有些意外:「乾元峰大部分地方都是安全的,觀你修為,已經築基中期了,怎麼還會受傷?」

  「……可能是因為我去的是不安全的地方。」陸沉音有些尷尬道。

  白檀何其聰明,立刻道:「你去了深淵之底?」

  「呃……」

  「你想要什麼?月回花?天佛葉?還是紫芝草?」

  白檀的要命四連讓陸沉音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一時沒有吭聲,倒是白檀自動把話題接下去了。

  「你是不是受了什麼重傷?對了,你的遇仙散調息好了嗎?聽師父說他給你了有一半效力的解藥,是不是作用不大,所以你才要那些靈植?」白檀語速很快道,「你跟我說就好了,為什麼要親自去,讓我看看你的傷。」

  他幾步走過來,陸沉音趕忙躲開,只能如實說道:「師兄別誤會,不是我的問題,我沒事了,我只是……你也知道,師父為了救我強行破開了明心山秘境,回來後還用修為強行為我壓制遇仙散的毒性,如今受到反噬頗重,我是采來給師父用的。」

  「玄塵師叔?」白檀愣了愣,「他沒閉關療傷嗎?」

  白檀在青玄宗也一百多年了,據他所知,以前他雖沒見過,但宿修寧為數不多的幾次受傷,可都是直接閉了死關的。所以這次,他也想當然以為宿修寧一定閉關了。

  「沒有啊,師父就在正殿,師兄要見他嗎?」陸沉音隨口問了一句。

  白檀搖了搖頭,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看了許久才說:「不必了,我就不打擾師叔療傷了。但師妹下次也別自己去冒險了,若師叔用得到那些靈植,直接跟兩儀宮說一聲便是,他們會立刻送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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