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316:想要?不給(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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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的女兒,前兩年不知怎麼的就突然得了這個病,一發起病來,渾身抽搐口吐白沫,這做父母看著比剜心還難受!花大夫,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啊!」

  「陳大哥,你慢慢說,別急。」

  於是,陳大便將自己女兒的病症一一與蘇霽月說了個清楚。末了,對著蘇霽月殷切道:「花大夫,你看這病能治嗎?」

  蘇霽月看了看自己記錄下來的病症,微微舒緩了唇角道:「陳大哥不必著急,照你所述的這些,你女兒的病其實並不嚴重,只要注意飲食用藥理,不出一年,病情便會有所改善。」

  「真的?」陳大睜大了眼睛,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跟隨師父遊學時曾遇見過相關的癲癇病人,師父曾為我講解過,你女兒的情況其實屬於輕的。這樣吧,我為你開一貼藥方,並將注意事項和調理方法寫上,你托人送回你家裡,你看如何?」

  「花大夫,你真是我陳大的恩人啊!」

  陳大說著,「噗通」一聲就跪下去要給她叩頭,蘇霽月趕緊拉了他,「陳大哥,你可千萬別這麼說,我是大夫,這應該的!」

  陳大紅著眼睛看她:「花大夫,你若是能醫好我女兒的病,我一定讓我那媳婦天天給你燒香祈福,我陳大從今往後就為你賣命了!」

  蘇霽月頓時道:「陳大哥言重了,快起來!」

  千說萬說才將那陳大送走,蘇霽月一看時間這才發覺竟已過去了一個多時辰。

  身上黏膩膩的難受,她便想著洗個澡再睡。

  等侍衛把熱水送進來,蘇霽月又一番囑咐之後這才敢放心的沐浴。

  她的大帳已經算是做了里三道外三道的防禦了。

  似乎是因為陳大的事情,蘇霽月的知名度一下子就在軍營里打開了,接下來來找她看病的士兵絡繹不絕,天天兒都把她營帳口堵得死死的。

  而這些天蘇霽月也是累得夠嗆每日接診一兩百個病人,有時候甚至忙到了深夜,簡直折磨人!

  而細細一數,又已是兩日過去。

  算上今晚,七日之期便到了。

  雖然說樓宸服過百淬丹可以再拖延一段時間,但是雲深那邊可沒有人送消息去,也就是說,如果要救樓宸,今晚他必須該回來了!

  但是莫秦離瀛洲可真不是一般遠,必須千里良駒做騎七日才算勉強足夠。

  但是莫秦與南朝對立,雲深能那麼輕易拿到解藥嗎?

  尤其是從莫不知手裡拿走小白。

  離開這大半年時間,有關於莫秦的消息她便再沒有打聽過,好像是說莫不知與新夫人伉儷情深舉案齊眉,而且莫不知即將登上太子寶座,相當於說如今的莫秦,朝權幾乎是已經在他手裡了。

  但是小白,他未必肯借。

  蘇霽月其實也是存了私心的。小白雖然只是一隻狐狸,但是從第一眼見到,她便真心喜歡這個小東西,尤其是那時莫不知重傷在身,小白為了她可是奮不顧身犧牲性命地打退敵人。

  她這個人,雖然腦海里沒有存太多記憶,很多事情也是在之後才慢慢學會,但是她懂得一點,做人就要知恩圖報。

  別人待她好,她必加倍對別人,別人若要害她,那她必定不會手下留情。

  就像小白,如今她在外頭終於安身立命了,自然也想將它帶過來,尤其它的血可救人性命這一條,將它扔在那吃人的權利中心就不安全。

  只可惜當日她走得急,也來不及去帶走它!

  如今得了機會,她自然不會放過!

  只是,就是不知道雲深能否完成這個任務。

  蘇霽月刻意撐到了很晚都沒睡,但是前營遲遲不見消息傳來,她又累了一整天,最後實在撐不住便去休息了。

  可是剛剛睡了沒多久,便只覺得手指又癢又麻,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舔她的手指一般,而身上也似有什麼在動來動去。蘇霽月一驚,清醒過來,便只見得月光的餘暉之下,一隻雪白的小肉團踩在她的被子上蹦蹦跳跳,而且不停的舔舐著她的手指。

  「小白?」蘇霽月又驚又喜,喜的是小白竟真的來了,驚的是它怎麼還找到了自己的住處!

  她坐起身來,伸手便去撈它。而還沒等到她手指接近,那一頭的小白聽見聲音抬起頭來,下一秒,猛的縱身一躍撲到了她懷裡,又是翻滾又是舔人,別提多歡快!

  「呵呵……癢死了!」蘇霽月被它折騰得「咯咯」笑了起來,一面努力穩住它的小爪子一面摸著它眉心的印記偷笑。

  「這麼久了,還能記得我,看來你可真是一隻靈狐啊!」蘇霽月盯著它的印記看,「你還長標記,莫不是你還是靈狐之王不成?唉,好了好了,別鬧了!」

  蘇霽月將它抱下來,放在手裡墊了墊,中肯地道:「恩,胖了不少,看來你在莫秦的待遇不錯。」

  小白衝著她嗷叫了兩聲,又往她懷裡縮,蘇霽月頓時就讀懂了它的意思:「你這是勸我?怎麼?在他身邊待了幾天就也學著跟他一夥兒了是吧?這件事情可沒得勸,若不然,你回他身邊去。」

  說著,她便手一松將小白丟了下去,小白委屈的叫了一聲,立刻又跳上了床重新撲進她懷裡,這一回便再沒有表達多餘的意思,倒像是孩兒看見了娘親久久不願撒手一樣。

  蘇霽月這才心滿意足:「這還差不多。你餓不餓?我去給你弄吃的?」

  話音落,蘇霽月突然聽到外頭傳來的一聲異響,她一驚,頓時伸手對小白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同時小聲道:「等等……有人來了!」

  軍營到處都是男人,從另一個方面說等同於到處都是危險,所以她自然多長了心思,平日警惕極高。

  伸出手來將一旁的衣物穿上,剛將腰帶系好,簾外便聽到了侍衛的請安聲,說的竟是「鬼王」二字。

  鬼王?

  他不是還重傷著麼?跑這兒來幹嘛?

  想也沒想,蘇霽月立刻把小白往被子裡一丟,這才往外室走去。

  剛剛出了內室的門便見著營帳口黑影一閃,隨後一道高大挺拔的男人出現在自己面前。

  半塊黑色面具遮住了他一小邊臉,挺拔的鼻樑下是抿得死緊的蒼白薄唇,還有那雙眼睛,深不可測的眸底帶著古怪異樣的情緒森冷可怕的看著她。

  蘇霽月正要說話,內室卻忽的傳來「嗷」的一聲,她一回頭便見著一道白影迎面朝她撲來。

  蘇霽月下意識伸出手來,小白便穩穩落在她的懷裡,還發出舒服的叫聲,然後舔她又撓它,好像特別歡快一般。

  「別……」蘇霽月被它弄得痒痒,一面想笑又顧忌到門口有人,便不由得壓低聲音嚴厲道,「小白,正經點!」

  「你叫它什麼?」門口的男人由遠及近似只用了眨眼的功夫,蘇霽月抬起頭來便見他立在自己跟前。高大的身軀遮擋住了內室而來的燭光,蘇霽月看不見他的臉,只看得見黑壓壓一片的壓迫感。

  她下意識退後半步,手腕卻忽的被一道大力扣住,她不解抬頭,男人的聲音已帶了急切和暗啞:「你怎麼知道它叫小白?」

  蘇霽月只覺得莫名其妙。大半夜的他這麼奇特的打扮也就算了,明知她是女子還闖入她的住處這般逼問。

  她掙了掙,沒掙脫開,便抱著小白掀開半截眼皮看他:「鬼王,請自重!」

  樓宸卻半點不放,只是重複剛才的話,且聲音明顯低了幾度:「快說,你怎麼知道它叫小白?」

  「它長得一身白毛不叫小白難道叫小黑?還有,鬼王大人,現在是臨近子時,你一個大男人出現在我的營帳內合適嗎?」

  樓宸眸底的古怪緩慢散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卻只覺得他的臉更沉了。

  「只是這樣?」他似問她又似問自己,隨後又是冷笑一聲,「別說你的營帳,這軍營里任何一個營帳本帥都是想入就入,有意見?除非你不在軍營。」

  蘇霽月咬了咬牙,為什麼這個人總是那麼容易挑起自己的怒火呢?

  「過了河就來拆橋了是嗎?行啊,你愛待多久就待多久。」說罷,蘇霽月便抱了小白往內室走,「我睡了,您老自便——」

  「小白,過來!」未說完的話當即被咽了回去,蘇霽月目瞪口呆看著突然間空了的懷抱,當即便轉過頭去,便看見小白此刻好端端的窩在樓宸懷裡,還對著他不停的搖尾巴。

  這……

  它到底是哪頭的?

  「小白,過來!」蘇霽月立刻就不甘示弱了!

  小白是她撿到的小狐狸,不說奉她為主,起碼也應該跟她更親近,怎麼就能跟那隻討厭鬼親近呢?

  打扮成這個樣子,還戴半塊面具,以為別人就認不出他了是吧?

  小白「嗷」了一聲,正要從樓宸懷裡下來,卻忽的被樓宸提了耳朵:「忘記你主子是誰了是嗎?你既然選過主人,便萬沒有第二個,以後不許跟她親近!」

  話音落,他看了蘇霽月一眼,分明是帶了警告的意味,隨後抱了小白就走。

  「不是……」那不是她的狐狸嗎?怎麼還被別人拿走了呢?

  小白分明在他懷裡不甘願,卻又不敢自己跳下來,便對著蘇霽月叫得特別委屈。

  「那個……鬼王!你等等!」

  跟在他後面追了出去,蘇霽月大聲道,「小白是我撿到的狐狸,我認識它都快有一年了,你怎麼能說把它拿走就拿走呢?」

  「一年?」樓宸面具下的眉宇輕挑,隨後偏過頭來看她,神色不變,「本帥認識它已有三年,你說誰更久一些?」

  蘇霽月一怔,那一頭,樓宸已經抱了小白離去。

  小白還在那裡叫啊叫的,被樓宸一掌拍下去:「安靜!」

  於是乎,小白身子一趴,腿一軟,便再也不敢動作了。

  蘇霽月就這麼看著兩人遠去,呆呆站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跟上去。

  什麼叫他認識了三年,小白明明是她讓雲深從莫秦帶來的好吧,她才是它的主人!

  想到這一層,蘇霽月頓時撒腿追了上去:「喂!那誰……鬼王,你等等!」

  樓宸並未理她,繼續往前走著。男人的長腿下步子邁得極大,她用了小跑的步子才得以跟上。

  「把小白還我!」她伸出手去搶,樓宸身子一偏,她的手指便落了空,差點摔倒。

  蘇霽月吸了口氣平息怒火,一再告訴自己冷靜,這才道:「我不管你什麼時候認識的小白,至少大半年前是我遇見它並且養著它的,我才是它的主人!」

  樓宸面無表情:「你的兒子丟過一段時間被別人撿了去,難道你兒子從此以後就成了別人家的兒子了嗎?」

  「這不一樣!」

  「在本帥看來沒什麼不同。」

  蘇霽月盯著那張臉,幾乎氣炸:「它是狐狸,不是兒子!」

  「哦。」樓宸低頭看了小白一眼,「原來是只小狐狸,不過不管它是什麼,從今往後,它都是本帥的,想要?不給。」

  話音落,樓宸便再不理她,直接抱了小白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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