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187:他們在意的從來不是她(萬更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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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宮從前也以為是如此,因為本宮娶了瑤光的那一年五弟便辭去職務去了封地,朝堂至上便成了本宮一人鼎立局面。但是好景不長。七弟戰勝的消息接二連三從邊關傳來,他從一個不受寵的皇子,憑藉自己的軍功一步步受到父皇重視,受到文武百官支持,受到萬名敬仰,直至最終,如日中天,足以能同本宮比肩。」

  「然後,你小霽月便來了。」

  「也正因為你小霽月的歸來,本宮才知道,原來蘇家並不是只有三個女兒的。這第四位,固然樣貌無鹽,但才識謀略心性皆不在瑤光之下。」

  「本宮初見你時,便覺出你非一般女子,只是那時並未確定,直至後來,你在城安門所做的一切才讓本宮終於確定下來。」

  「你小霽月才是蘇將軍府內真正的非池中物的女子,是那個足以坐上母儀天下之位的命中皇后,而事實證明,本王的推斷沒有錯!你成了南疆公主,又恢復了容貌。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勝過瑤光的!」

  蘇霽月的眼睛,隨著他一連串的話語,最終一點一點冰冷下去。

  「我不是什麼天命之女,我只是我。」來自異世的孤魂而已。

  說到底,在這個世界,從來都沒有人真正的喜歡過她,所有人對她的好都帶著目的,只有兌不祈……也只有他,在不知道自己名字自己身份的情況下對她不離不棄!

  「倘若我不是殿下口中所說的什麼星辰轉世,我在殿下的眼中也不過只是一個醜女罷了。」

  「小霽月……」

  「抱歉,我現在的名字是燕影,南疆燕王燕影!太子殿下還請自重!」

  蘇霽月說完,再不給樓天狼機會,大步入了房內。

  樓天狼眼看著她的身影在眼前消失,眸底波光略過。

  他樓天狼想做的事從來沒有做不到。就好像曾經的蘇瑤光……以後的蘇霽月,他都會得到!

  *

  聯繫幾天的瘋狂做事,蘇霽月已經疲憊到了極致。回房之後便眼前一陣陣發黑,好不容易撐著桌子坐下來,整個人才舒服了些。

  「王爺,晚膳送來了。」

  外面傳來下人的通傳聲。蘇霽月甩了甩腦袋,強撐著精神這才開口道:「進來吧。」

  來人將飯菜擺上桌,蘇霽月這會兒頭腦還昏沉著,並沒有抬起頭,只是眼角的餘光覺出寒光一閃,她敏銳的躍起身,想要避過那人的兇器,卻還是沒來得及,衣袖被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來人,有刺客!」

  蘇霽月驚叫一聲,整個人朝身後躍去。

  但她原本就身體不適,這會兒起身又太急,猛然間便只覺得眼前一黑,呼吸提不上來的感覺。

  來人分明發現了她的不適,提劍便刺了過來。

  那劍尖幾乎就要直抵蘇霽月腦門,驀然之間,空氣中忽然傳來「叮」的一聲,蘇霽月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等到視線完全清明,她這才看見那原本刺殺她的刺客已經口吐鮮血,倒地身亡了。

  她驚魂未定,這才看向眼前的人:「無魄……」

  「燕王爺,來遲了。」

  蘇霽月搖了搖頭,這會兒緩過神來,忙的站起身來。而同時薩塔和帶了一大幫人破門而入,待看見屋內場景猛然一怔,隨後快速便走到兇手面前,踹開他手邊的匕首,去試了試他的脈搏。

  確定他死透了,他這才往刺客身上摸了摸。並沒有發覺什麼奇怪的東西,不過,卻敏銳的感覺到那人臉上戴了面具。

  待面具撕落下來,薩塔和又看向那人的身前,果見又暗殺門的標記,頓時站起身來看向蘇霽月:「王爺,是暗殺門的人!」

  話音落,他猛然抬頭看向一旁的無魄,二話不說就拔出長劍來對著他:「放開我家王爺!」

  「薩塔和……」蘇霽月聲音有些虛弱,但她還是示意薩塔和將劍放下來,低道,「是無魄救了我,你放下劍。」

  薩塔和看了無魄一眼,分明表示懷疑。蘇霽月又道:「這人的功力比不過無魄,到底是不是暗殺門的人還有待考究。」

  「那的確是暗殺門的人。」無魄忽然出言打斷。

  聞言,蘇霽月和薩塔和都抬眸看向他。滿眼疑惑。

  無魄看了蘇霽月一眼,解釋道:「其實早在百年前掌門人出事之後,我們暗殺門便一直轉至暗地休養生息。但就在三年前,江湖上忽然流出暗殺門出山接任務的事情,我們得知之後才知道,那是屬於暗殺門的另一股分流。」

  「百年前,掌門人失蹤之後,暗殺門便群龍無首,由於當時的暗殺門分為兩派,斬魂和白骨,而在掌門失蹤後,斬魂與白骨兩大派便出現爭鬥,都想爭奪門主之位,但因為兩派實力相當,最後雙雙損失慘重,而兩派護法也受傷嚴重。」

  「但兩派分明都不想讓出門主之位,卻又無力去爭,最後不得不各立門戶。所以三年前江湖上出現的那個暗殺門組織是屬於百年前的斬魂派,而我們歸屬白骨,現在分別由不同門主管轄。所以地上這個人的的確確是暗殺門的人,只不過,他是斬魂派的人罷了。」

  這樣一番解釋,蘇霽月方才恍然大悟。

  原來一個暗殺門還有這樣的過去。

  她看向無魄:「你把這個都告訴了我,就不怕你家門主怪罪?」

  無魄似有些嘲弄的勾了唇:「不會。暗殺門的內幕早晚都會被江湖上的人知曉,而且斬魂派與我們各自壯大起來,勢必還會有爭奪門主的時候,到時候江湖都會知曉。只可惜啊,我們暗殺門的掌門信物從不在我們任何一派手上,所以即便拿了掌門人的稱號,也只是暫代,我們門主就是知道這一點,所以這麼些年一直都在休養生息,並不曾接過多少生意。」

  蘇霽月心中此刻所想卻是另一件事。

  當初在皇家獵場之時,那些前朝皇帝陵寢內追殺她的暗殺門刺客,這麼說是斬魂派的人?

  「那你們不接生意的這麼多年,靠什麼養活?」

  無魄勾唇冷笑一聲:「當年的兩派雖兩敗俱傷,但是我們白骨派當年卻是奪了一點先機的,因而占據了暗殺門的據點。正因為此,所以從前的暗殺門遺留下來的東西自然都歸我們繼承了,財寶銀兩自不在少數。而斬魂派之所以那麼早就活躍在江湖中,無非就是他們缺銀子了,這才不得不逼出來接活兒而已。且百年時間過去,他們早已不如我們白骨派的實力強大,這也是他們至今不敢攻陷我們的原因。」

  原來是這樣!

  蘇霽月心中默默,既然無魄說白骨派很少出來接生意,那之前的確定是斬魂派的人了。所以買兇殺人的幕後之人是蘇雁南,而斬魂派就聽命與他?

  那麼這次,是他知道朱記酈月樓事件的幕後人是她,所以惱羞成怒要來殺她嗎?

  只可惜,她早已在暗殺門聘請了高手,普通的人哪裡近的了她的身?

  今日因為她身體不適這才讓人得了可趁之機,日後是再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其實她剛剛已經反映了過來,因為平日她的膳食向來是南疆這邊的人送,而南疆這邊的人都只會對她說南疆話,而剛剛那個人說的分明是漢話!

  她之所以那麼遲才發覺,全然因了腦袋的空白。

  否則,她怎會被偷襲?

  「那你們現在為什麼又接生意了?」

  無魄聞言看了蘇霽月一眼。

  「你要找我們的消息,從一開始我們就知道。之所以主動找上門主要是怕斬魂派的人搶了先。你南疆王爺麼,出手闊綽,我們掌門人不過也是想著做一筆養十年。划算罷了。」

  這說法……

  不過雖然說得有些不動聽,但卻是實話。

  蘇霽月給出的酬勞足夠他們整個暗殺門修養幾年的了。

  而她之所以下血本,也不過是為了暗殺門健全的信息部門,還有殺人不見血的高手!

  這都是她最欠缺的!

  而事實證明,她的錢沒白花!

  「你們白骨派這麼精於算計,無魄,不如我花銀子買下你和無痕怎麼樣?從今以後你們專職做我的侍衛,我保證你們吃穿不愁。」

  無魄嘴角抽了抽,抱劍走到一旁,不悅道:「你若是個男人,我還能接受,可你是個女人……我們可不願貼身護著一個女人!」

  「那有什麼區別?」

  無魄想起有幾次房間裡傳來嘩啦沐浴聲的時候,他和無痕沒處躲,又因為功力的原因聽力別常人好很多倍,所以不得不跑到很遠的地方等待蘇霽月沐浴完畢。但是因為怕她有危險,又不得不隔太遠。

  那簡直就是折磨!

  「區別大了!」無魄嘟噥了一句,視線重新落地上的刺客身上道,「他既然服毒自盡了,線索便算是斷了。但是斬魂派的規矩我知道,這個人任務失敗,回去也逃不過一死的命運,如此倒是好結局。不過既然一擊不成很可能還會有第二次。所以燕王爺,這段時間,還請你不要撇開我們獨自行動。不然,就保不住你的安危了!」

  薩塔和能聽懂一些簡單的話,聞言當即應聲道:「無魄公子說得沒錯,王爺,你且不可單獨行動!」

  蘇霽月撐著額頭應了一聲:「行了,我知道了。把他抬出去吧,另外,無魄,讓無痕那邊先停一停,不然會讓人發覺!」

  無魄點了帶頭:「好。」

  地上此刻的屍體很快被人清理了出去,地面也被沖洗了一遍,但是血腥味到底難出。

  蘇霽月乾脆走到窗前,把窗欞打開讓血腥氣散出去。而經過冷風一吹,她的頭腦也清醒不少,一時想起剛剛那危險萬分的事情,現在還有些心有餘悸。

  看來蘇雁南要動手了,那她是不是也該動手?

  但是蘇雁南武功高強,行刺殺之事太危險。更何況,她也沒想讓他死。折磨人的法子有很多種,死無疑是最輕的一種。

  她是不會讓他就這麼去的!

  她只是占據了蘇霽月的靈魂,而且蘇雁南沒有養過她一天,對她的母親也全是折磨,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去顧念那本就沒有的父女之情。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才是最好的報仇法子。

  這個蘇雁南曾經那般傷害她,她又怎能輕而易舉放了他!

  殺人誅心。

  讓他看著自己創造的這權傾朝野的勢力一點點毀在自己手裡,那是怎樣的打擊?

  讓他從一個位極人臣到罷官為庶民,甚至為罪人……對於蘇雁南這麼大的年紀而言,總有一天他會抑鬱而終。

  在不甘和悔恨之中了此殘生才是他最應得的報應!

  看來,她得加快腳步把證據找到,這樣才能徹底扳倒他!

  只是,南疆這一關要怎麼過?

  到底是成為質子,還是讓南疆從今往後對南朝俯首稱臣?

  幾天都不曾休息過了。這天晚上,蘇霽月早早就睡了過去。

  只不過,夢中的她卻睡得並不安穩。

  她夢到了很多從前的事,夢到了樓宸,夢到同他打鬧的那些日子,也夢到他救她的場景,還有兌不祈……場面一直在切換,她甚至還聞到了空氣中獨特的體香,似乎是樓宸的又似乎是兌不祈的。

  她分不清,隱約只覺出有人溫柔的拂過她的眉宇,輕輕喚著她的名字,等她驚異醒來,滿頭大汗的時候才發現一輪冷月掛在窗口,房間內空無一人,哪兒來的樓宸和兌不祈?

  蘇霽月伸出手來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走到床下給自己倒了杯水,深吸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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