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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閱微朝廚房走過去,在外面開了廚房的燈,便見一張滄桑的貓臉從灶台上晾著的湯鍋里望了過來,耳朵跟著動了動。

  林閱微:「……」

  隨後跟上來的顧硯秋站在她身後無奈地說:「它最近喜歡上了鐵鍋燉自己的戲碼。」

  薛丁格冷淡地:「喵。」接著便把腦袋轉了回去,望向蒼茫的夜色。

  林閱微小聲問:「怕生嗎?」

  顧硯秋回答:「還行吧,有奶就是娘,但是你還沒餵過她,要是不怕撓的話就去抱。」

  林閱微作為一個長期的雲養貓玩家,此刻面對一隻貓中王祖賢的完美布偶,哪怕冒著被撓的風險,她也要試一試的。

  顧硯秋和她一塊兒過去。

  林閱微把薛丁格從湯鍋里小心地抱了出來,薛丁格抬爪就是不客氣的一爪,抓在了林閱微的風衣上,換件質量次一點的衣服,現在就被抓爛了。

  顧硯秋要去把薛丁格抓過來教育一下,林閱微寵溺地笑著說:「不用,這脾氣,像是我親生的。」薛丁格還在她手上抓來抓去,林閱微嘴角的弧度卻越來越大。

  顧硯秋噘起了嘴。

  她果然沒有料錯,等林閱微回家見到貓,她在林閱微心裡的分量就更少了。前有屈邵,後有薛丁格,顧硯秋竟有一種悲從中來的感覺。

  薛丁格傲嬌得不行,林閱微更喜歡得不行,她逗了會兒貓,扭頭一看,顧硯秋不見了。

  「顧硯秋?」

  「我在這裡。」一道聲音從地下傳來。

  林閱微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顧硯秋正蹲在角落裡畫圈圈,委屈又可愛。林閱微被她萌死了,立馬喜舊厭新,拋棄了薛丁格走向了顧硯秋。

  顧硯秋心裡一陣悲涼:她以後的人生難道就是和貓爭寵了嗎?

  「你這是在幹什麼啊?」林閱微把她抱起來親了一口,說,「不開心了?」

  「沒有。」顧硯秋說,「就是吃醋。」

  「吃什麼醋?」

  「薛丁格。」

  「吃人的醋就算了,怎麼連貓的醋都吃。」林閱微突然笑了,用一種十分輕快的語氣說道。

  她發誓她是在開玩笑,卻不知道這句話又戳到了顧硯秋平和外表下敏感的神經。

  顧硯秋臉色瞬間就變了。

  「小醋缸。」林閱微笑著過來牽她的手,顧硯秋直接甩開她的手,「你是不是又覺得我特別無理取鬧?」

  林閱微懵了:「我沒有啊。」

  顧硯秋說:「我吃貓的醋怎麼了?」

  林閱微說:「沒怎麼啊,吃就吃啊,我只是說你——」林閱微話涌到嘴邊,前事之鑑近在眼前,她不想再和顧硯秋見面第一天繼續冷戰了,便率先低了頭,沉沉地說,「沒什麼,我錯了。」

  顧硯秋:「你心裡根本就沒覺得自己有錯,敷衍我罷了。」

  林閱微皺眉說:「沒有,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亂說話。」

  顧硯秋:「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林閱微很快失去了耐性:「那你想怎麼樣吧?」

  顧硯秋反唇相譏道:「我想怎麼樣,我說話有用嗎,我有權利干涉你嗎?你沒有義務遷就我,你不是我的牽線玩偶,這是你自己的原話。」

  林閱微無語道:「你明明知道那是我說的氣話。」

  顧硯秋看著她,說:「好,那現在你說一句不是氣話的,我能夠左右你嗎?」

  林閱微張嘴,沒說出話來。

  顧硯秋冷笑:「所以我說什麼有意義嗎?」

  她老是這麼針鋒相對,林閱微已經經歷了一次上頭,那時候是心理壓力大,但今天她心情始終不錯,看顧硯秋如此反常反倒鎮定下來,不多的耐心也奇蹟般地重新找回來,蹲下來,手握著她搭在腿上的兩隻手,仰頭溫柔地望著她:「你到底怎麼了?跟我說說,行不行?我們不是彼此關係最親密的人嗎?」

  顧硯秋和她對視了一會兒,突然仰頭,看向客廳頂上的天花板。

  按照林閱微的經驗,顧硯秋這個動作代表的是……

  她馬上站起來,顧硯秋保持著仰頭的動作把她肩膀按了下去:「你別看我。」聲音是輕的啞的。

  顧硯秋哭了。

  林閱微先是不敢相信,然後馬上感覺自己罪該萬死,她改蹲為坐,坐在沙發上把顧硯秋摟進了懷裡,一迭聲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你別哭了,你哭我也要哭了。」

  顧硯秋回抱住了她,把下巴抵在了林閱微的肩膀上,繼續用輕而啞的聲音說道:「你別說話,我還沒哭呢,再說真的哭了。」

  林閱微哪兒敢不聽她話,立馬住嘴,手在她背上輕輕拍著。

  顧硯秋等情緒穩定了,控訴說:「你說我添亂。」

  得,這不是一件一件了,這是一句一句要從頭翻舊帳了。

  但此時的林閱微別說生氣了,就連一點小火苗也早被撲滅了,只剩下滿心酸澀的柔軟,全世界害顧硯秋哭的人都罪該萬死,包括她自己。

  林閱微:「沒有添亂,絕對沒有,是我讓你幫我看看屈雪松的,你沒空,所以才讓閨蜜來的,是我自己心情不好,把氣撒在你頭上。」

  顧硯秋:「你說屈雪松好,我不好。」

  林閱微:「沒有沒有,我沒有說她好,你最好,你天底下第一好。」

  顧硯秋輕輕地哼了一聲,說:「你說你感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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