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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中間有一段青蛇勾引法海的戲,顧硯秋沒看懂,林閱微看過好多影評分析了,腦子裡都是帶顏色的廢料,還把主人公偷偷地換成了她和顧硯秋,十分坐立難安。
顧硯秋不看電影了,轉過臉來看她,問:「你怎麼了?」
林閱微忍著口氣,說:「沒什麼。」
顧硯秋還是看她,還眨眼睛賣萌,林閱微忍無可忍地嘖了一聲,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了過去:「好好看電影。」
顧硯秋的下巴被她兩指壓迫著,感受到了心底久違的激動,恨不得林閱微就這麼不放開手,晦暗的光線里眼睛燃著兩束火種。
林閱微卻沒給她多一秒感受的機會,正襟危坐。
兩個人就這麼在客廳看完了一部電影,期間林閱微特別安靜,顧硯秋問一句她才回答,不問的話她就一聲都不吭,和顧硯秋離家之前的那天晚上判若兩人。
投影關掉,客廳燈重新亮起來,林閱微站起來,和第一次一樣冷淡:「我上樓了。」
顧硯秋說:「好的。」
林閱微既為她沒有挽留自己而生氣,也為她沒有挽留自己而慶幸。既然對方已經有了女朋友,她就應該主動和對方保持距離,免得背上小三的嫌疑。
林閱微說:「晚安。」
顧硯秋回了她一句:「晚安。」
林閱微心裡五味雜陳,回房間沖了個澡就睡下了,她今天真的太累了,心裡的疲憊加上四肢的酸痛,別提了。連頭髮都是胡亂吹了個半干,直接鑽進了被子裡。
打臉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
她的房門被敲響了,林閱微遊魂似的飄過去開門,一身睡衣的顧硯秋站在門口,懷裡抱著她的枕頭。
林閱微:「…………」
她忘記她現在和顧硯秋是睡一張床的了。
顧硯秋把枕頭放下,林閱微不大敢直視她,目光便從上及下落在了她的胳膊上,胳膊上有三條劃痕,看起來像是被指甲抓的。
林閱微看著十分刺眼,再看顧硯秋遮得嚴嚴實實的領口,更加篤定裡面藏著更多的屬於別人的痕跡。
顧硯秋順著她的視線落到了自己小臂上,登時滿臉幸福。
當著自己的面秀恩愛!
林閱微終於出離憤怒了,忍不住背過去側對著她睡。
顧硯秋:「???」
顧硯秋一晚上都感覺她怪怪的,對自己愛答不理,現在更是生她的氣,有點委屈了:「你怎麼了?」
林閱微閉著眼睛,冷淡地說:「睡覺了,我今天很累。」
顧硯秋說:「我學過一點按摩,要不要幫你捏一捏?」
林閱微說:「不用了,謝謝你。」
她這樣,顧硯秋也不是泥做的菩薩,直截了當地問道:「你到底在生什麼氣?」
「我沒生氣啊。」
顧硯秋伸手握住她一邊肩膀,將人強行帶了過來,逼迫林閱微和她對視,「有什麼話你可以直接跟我說,不用藏在心裡。」
四目相接,林閱微從她眼睛裡看到了很多的情緒,有的她能看懂,有的確實一知半解,大部分都用來感慨顧硯秋的眼睛太好看了,好看又可愛,世界上怎麼有這麼好的人,她怎麼就喜歡上一個有婦之婦呢要死了要死了。
「你……」林閱微嘴唇動了動。
「嗯?」顧硯秋明眸若水,堪稱溫柔地回應她。
林閱微彆扭移開視線,看著頭頂的天花板:「你明天上班穿件長袖,遮一下手臂。」
「我手怎麼了?」顧硯秋抬手看了看,唯一和平常不一樣的就是那三條抓痕,說,「不用遮,過幾天就消了,現在這個天氣穿長袖很熱。」
「別人會誤會的。」林閱微委婉道,上次她把顧硯秋嘴唇嘬成那樣的事還歷歷在目。
「誤會什麼?別人家不養貓麼?」
「貓?」林閱微一滯,感覺自己有點窒息,她好像誤會了。
顧硯秋說到這裡咬了咬牙根,說:「對啊,你不知道我朋友有多壞,故意讓我給薛丁格洗澡,薛丁格就是我養的布偶的名字,全程撕心裂肺,活脫脫一出大鬧天宮,我這胳膊就是它撓的。」
林閱微不養寵物,但是在雲養貓的潮流下大約知道給貓咪洗澡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
她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剛才有多愚蠢,連忙問道:「傷口處理過了嗎?」
「處理過了。」
「會留疤嗎?」
「應該不會,我以前也被撓過,習慣了。」
「以前?」
「在國內的時候,叫皮卡丘,已經去世了。」
林閱微想起來自己給她取的備註名,沒忍住:「噗。」
顧硯秋:「???!」
林閱微斂笑,嚴肅道:「節哀。」
顧硯秋搖頭:「沒事,皮卡丘是壽終正寢,我送了它最後一程。」
一提這個名字林閱微就想笑,但是她不能在人家的傷口上撒鹽。林閱微艱難地忍著,一直到把笑意全都忍了回去,神色平和。
林閱微往顧硯秋這邊靠了一點,也沒有方才的針尖對麥芒的架勢,態度好轉,顧硯秋鬆了口氣,眉梢染上悅色:「閱微,你喜歡貓嗎?」
「還行,我怕麻煩,沒有養過。」
「我有一隻貓,可能過段時間會帶回國。」
「薛丁格嗎?」
「對。」顧硯秋把床頭柜上的手機拿過來,給她看了幾張照片,「長這個樣子,不是太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