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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子下意識閉上眼。
以為自己要成為惡龍下午茶點心的小王子沒感覺到一點疼痛。
「好了。」惡龍說話了，「站開點。」
小王子不敢睜眼，生怕惡龍是在哄他，騙他睜開眼睛後再把他吃掉。
惡龍看著緊閉著眼一臉緊張動也不動的小王子。
抽什麼風呢？
惡龍疑惑。
接著他提著小王子後領把人放到一邊。
小王子踉蹌一下，不得不睜眼。
龍爪已經恢復成正常人類手指的樣子，指尖圓潤平整，好像剛剛什麼也沒發生過。
只有樹幹上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劃痕。
咦？
不是要吃他。
小王子開心了。
他問惡龍：「這是什麼？」
惡龍：「你現在這麼高。」他用手指在劃痕上面一點比劃，「下次上來，要長到這兒。」
小王子：「可是樹也會長啊。」
惡龍：「這棵樹已經枯死了。」
難怪光禿禿的。
「聽到沒有。」惡龍很認真，「明天午飯你得吃一整隻雞。」
小王子滿臉問號。
黑暗森林裡的雞都不是一般的雞。
個個有他三個腦袋那麼大，怎麼吃一隻！
小王子覺得前路堪憂。
他可能會成為吉吉國歷史上第一個被撐死的王子。
「不是……我剛剛沒站好。」小王子站回樹幹前，挺直腰放平肩，頭頂確實比那道劃痕高出來一些，「你看，我這麼高。」
惡龍抱著手臂打量片刻。
「別以為裙子遮著我就不知道。」惡龍說，「你踮腳了。」
小王子：「……」
小王子：「我沒有！」
他說著就去撈裙擺，企圖用事實證明自己就是那麼高沒有踮腳，「你看！」
惡龍垂眼，看見柔軟光滑的藍色綢緞里，小王子那筆直、細白的小腿。
脆弱的好像他一用力就能掐斷。
很讓龍有摧毀的欲望。
小王子還在叨叨：「我真沒踮腳，我就是那麼高。」
惡龍敷衍地應了兩聲。
嗯，小哭包還是有點瘦。
小王子：「你聽到了嘛？」
「聽到了。」惡龍薅一把小王子的金毛，像極了那天他拔雞毛的手法，「明天午飯，你得吃兩隻雞。」
第11章
惡龍帶著小王子在山頂散步。
這座山確實是很高，俯瞰下去可以看到一個個屋子像瓢蟲一樣趴在地上。
「你看。」小王子指著遠方，瓢蟲中間凸出來高高的塔尖，「那個是我們吉吉國最高的白塔。」
「從那裡看下去，人們都像螞蟻一樣。」
惡龍點點頭，突然冒出一句：「我平時看你們人類也都像螞蟻。」
小王子噎住。
他想起惡龍巨大的原形，還一度把他嚇哭。
有點丟臉。
「白塔上還有我上次畫了一半的畫。」小王子說，「我畫了很多雲，還有樹。」
惡龍想像了一下，藍天白雲大樹，樹底下有隻傻傻的小金毛。
惡龍打心底里誇獎他，「你的畫一定很好看。」
小王子臉蛋紅撲撲，非常懂得謙虛，「還好還好。」
小王子：「不過我姐姐總說我的畫沒有靈魂。」
惡龍：「嗯？」
小王子：「她說我還沒長大，畫的畫也空有美貌外表，看不出內在。」
惡龍很疑惑：「什麼意思？」
小王子搖頭，誠實道：「我不懂。」
惡龍：「我也不懂。」
一人一龍托腮望天。
惡龍忽然覺得小王子笨笨的。
他一隻龍，不懂這些也就算了，這王室里的公主怎麼也不懂。
惡龍再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抓錯人了。
小王子撿了根樹枝，在沙地上畫了一隻龍。
「看！」小王子扯惡龍胳膊，「像不像你？」
惡龍瞥了一眼，那龍腿短腦袋大，圓滾滾又矮又胖。
倒是有幾分像那天買的布偶。
惡龍恍惚明白了小王子姐姐說的話。
果真是沒有靈魂。
惡龍想把這畫擦了，又怕擦了小王子要哭。
正糾結時，小王子又說話了。
小王子：「惡龍先生，你看過煙火嗎？」
惡龍：「什麼是煙火？」
小王子：「就是在天上會炸開來，亮閃閃的，像花朵一樣，晚上看特別漂亮！」
惡龍：「我沒看過。」
小王子：「等回王宮的時候，我讓人放給你看。」
惡龍聽到他的話，愣了一下，「回王宮？」
小王子「嗯」一聲。
惡龍不開心了：「你是我搶來的。」
小王子一臉懵逼：「啊？」
惡龍：「你是我搶回來做妻子的，不許你回去。」
小王子：「為……」
惡龍：「你回去了不肯回來怎麼辦。」
小王子：「我……」
惡龍：「那我還得再抓你一次，太麻煩了。」
小王子：「……」
讓不讓人說話啦！
小王子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失落。
他想，大概是惡龍對他太好，他都快忘了自己是在喝下午茶的時候被擄來的了。
結果惡龍還是把他當公主。